“姜瑜！”
“姜瑜？”
“在。”后排传来姜瑜的声音。
“姜同学，你进步很大！这一次数学竟然及格了！”老师拍了拍手，笑道。
姜瑜很不爽，什幺叫竟然？她走上讲台，拿走自己的试卷。
下课后，裴世珠转过身去，扒在椅背上，问她，“阿瑜，你怎幺进步这幺快？”
“没什幺，补习了而已。”
季微明也转过头，“你不是从来不补课？”
姜瑜单手撑着下巴，眉眼带着点不耐烦：“现在想补了，行不行？”
“可以可以，哪个老师啊，我让我妈给我报一下。”季微明眼睛亮闪闪的，使劲盯着姜瑜看。
姜瑜：“……”
裴世珠也很好奇，问她：“你为什幺突然想好好学习。”
姜瑜眯起眼，嘴角的弧度微微收敛了一些。
片刻后，她低低地笑了一下，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没什幺。”
她没有直接回答。
姜瑜向来对成绩不太上心，虽然她的天赋不算差，但她从没觉得考多少分对自己有什幺影响。
——至少，在姜明远看来，她的未来早就已经被安排好了。
可这一次，事情不一样了。
那天晚上，姜瑜回到家，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空气里弥漫着红酒的气味。
姜明远坐在餐桌主位，手里端着酒杯，神色自若地看着她，语气淡淡：“瑜儿，过来坐。”
姜瑜瞥了一眼桌上的菜，随手拉开椅子坐下，懒洋洋地道：“有什幺事？”
姜明远抿了一口酒，微微一笑：“你高考之后，有什幺打算？”
姜瑜眨了眨眼，随口道：“还能干嘛，随便考个大学呗。”
“随便？”姜明远挑眉，语气不疾不徐，“所以，你打算考哪所？”
“看发挥。”
姜明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一些。
他轻轻地放下酒杯，目光深邃地盯着她，声音低沉：“姜瑜，你什幺时候能有点上进心？”
空气微妙地安静了一瞬。
姜瑜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懒散：“你要是想听标准答案，那我就说一个985吧？要不，你自己帮我填志愿？”
她的语气带着点明显的敷衍和挑衅。
姜明远眯起眼，终于把筷子放下，沉声道：“你别跟我玩这些没用的。”
他语气一顿，嗓音更低了几分：“你以为你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以后要接手家里的产业，要成为姜氏集团的继承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幺？”
姜瑜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勾起：“哦？我还真不知道。”
姜明远的目光沉了下去。
他缓缓地开口，语气不容置疑：“你必须去帝都读书，必须进金融或者管理专业。你要从现在开始为你的未来铺路。”
他顿了顿，目光锋利地盯着她：“——你必须考好，没有出国这条退路。”
空气死一般寂静。
姜瑜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筷子，随意地拨弄着碗里的米饭，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然后呢？”
姜明远皱眉：“什幺然后？”
姜瑜轻轻擡起眼，眼神幽深，语气懒散：“然后，我要按照你的安排，接管公司，结婚生子，做你手里的傀儡？”
她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姜明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在胡说什幺？”他语气冷硬，“我是为你好，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姜瑜，你的身份摆在这里，你没有别的选择。”
姜瑜盯着他，半晌后，忽然笑了一下。
她慢悠悠地放下筷子，轻轻地拍了拍桌面，语气淡淡：“那就试试看，我能不能考砸吧？”
“——如果我连一本都上不了，你还能逼我去帝都吗？”
她的语气随意又漫不经心，但姜明远的眼神却骤然阴沉了下来。
他盯着她，沉默了好几秒，忽然冷笑了一声：“姜瑜，你以为你在威胁谁？”
他缓缓地靠近了一些，嗓音低得像是刀刃：“你敢考砸一次试试？”
空气彻底凝固了。
姜瑜的指尖微微收紧，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当然知道，姜明远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如果她真的考砸了，他不会放过她。
她的未来，或许比她想象得更加……没有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