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利亚和帕西莎都跟闲谈到日落西山才结束，答应了帕西莎女士的请求后，维利亚将她目前正在筹备资金出海的事情讲给了她听，之后又闲聊了些别的，一晃就到了傍晚。
这期间艾斯陪着穆林在庭院和帕克玩完之后又被穆林带去参观她的发明，似乎是注意到她们在进行“大人间的谈话”，所以两个人都刻意回避了。
维利亚看向屋内的机械挂钟，已经接近六点钟了。面前的花瓶里放着维利亚刚刚插进去的两朵蓝色绣球花，花瓣被夕阳的暖光染成绛紫色，维利亚起身走向通往庭院的推拉门。
“也差不多该到时间了。”
“没想到聊了这幺久…”帕西莎也站起身来到维利亚身旁，将手里夹着不知道点燃地第几根烟丢到地板上用鞋尖碾灭，老者爬满皱纹的手搭在维利亚的肩上轻轻捏了捏，“等下次再见面……”
“下次再见面，就是我接小穆林出海的时候。”维利亚擡起手臂轻轻将手复上对方的手背，看向帕西莎时歪头眨了下右眼。
维利亚拉开门走向庭院时，艾斯正蹲在帕克面前，用细木棍逗弄着帕克的前爪，牛仔短裤沾满草屑，穆林挂在艾斯的后背上咯咯笑着，手里攥着刚采的野雏菊，看来两个人相处的还不错。
“不要揪我头发啊小鬼！”艾斯歪头笑着躲闪，脸上的雀斑在暮色中像跳动的火星，注意到靠近的维利亚后，他伸手冲维利亚招了招手，“要走了吗？”
没等对方回答，穆林抢先一步开了口：“不留下吃晚饭吗！？”她松开勾住艾斯脖颈的手臂跑向维利亚，楚楚可怜地看着女人。
维利亚伸手摸了摸穆林的头，笑道：“嗯，不麻烦你和帕西莎奶奶了。”她瞥了一眼屋内，帕西莎正靠在门框边看向二人的方向。
“那我之后还能再见到你吗？”穆林轻轻扯住维利亚的外套衣角，碧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不舍，翘起的短发似乎也因心情耷拉了下来。
维利亚半蹲下身，擡首看向少女时握住对方垂在身侧的柔软的手，另一只手轻轻触碰她的下颌。
“会的。”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到时候，小穆林要不要和我一起出海？”
“诶？！”没想到维利亚会忽然问出这种话，穆林愣住了，支支吾吾地回答，“这、这种事情…等到时候再说吧……”
大概是放心不下奶奶。
这幺想着，维利亚轻笑着站起身，将少女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好，那就到时候再说。”
……
离开时，帕西莎给维利亚和艾斯一人准备了一大兜当地的特产，而二人在山脚的集市逛了会儿就回温泉旅店了。
因为和穆林还有帕克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池塘里，所以维利亚特意拉着艾斯去服装店买了套新装。
维利亚坐在木凳上等待着试衣间里换衣服的少年，艾斯拉开帘子时正用手扣着铜扣的皮质腰带：“这种束腰设计也太麻烦了吧……”
维利亚起身捏着下巴观察了一下，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手中那件黑色无袖衫按在他的胸口：“很适合你哦，再搭配这件试试看？”
一旁的店员小姐轻笑出声，走向旁边的衣架翻找出一件带有背带的相同款式无袖衫询问维利亚：“要不要帮小男友系背带呀小姐？现在很流行这种风格呢。”
“啊哈哈哈那就这件吧！”艾斯抢先回答，下一刻，他便拉着维利亚进了试衣间，只剩下年轻的店员怔愣在原地。
试衣间并不宽敞，容下两个人已经是极限了，维利亚靠在墙边看向艾斯，少年轻咳了一声，面色通红地说：“咳咳，只是拜托你帮我系背带而已！”
“嗯。”维利亚露出笑容，指尖玩味地缠绕着耳边的碎发，艾斯站在原地愣了两秒，而后开口：“喂，你怎幺不转过去。”
“嗯？难道我还需要回避吗？”维利亚眨巴眨巴眼睛，后者抓了抓脑后的软发，神色别扭：“啊…说的也是。”
在维利亚的注视下套上衣服后，女人开始帮他系背带。艾斯垂首看向维利亚，不知为何放轻了呼吸，隔着布料能感受到她温热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触碰到肌肤，伸手去摸索后背上的金属扣时几乎整个人都要怀抱上了他。
完全系好背带后，维利亚满意地点了点头，背带的设计加上贴身的无袖衫更能衬出艾斯的身材，搭配下身的腰带和工装裤也能显现出他精瘦的腰肢。
维利亚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腰，下一秒就被艾斯抓住手臂叩在了墙上。
“利亚姐是故意的吧…”塌下腰将额头抵在维利亚的肩头，艾斯低声咕哝道。
“我可没……嗯？”话音未落便被对方捏住下巴吻上，滚烫的呼吸在唇舌间交织。艾斯模仿着维利亚当时在菌林的技巧勾着维利亚的舌尖与其纠缠，维利亚掌心顺着面前人的腰侧滑到腹肌处轻轻捏了一把，他像是被电到一般忽然后退了半步。
“呜哇！”下意识地叫出了声，艾斯的耳尖红得要滴血，他看了一眼帘子，又看向维利亚，放低了声音，“这也太犯规了…！”
艾斯拉开帘子时店员抱着记账本迎了上来，注意到试衣间中还在对着镜子补口红的维利亚后，她似乎懂了些什幺，捧起账本对着二人露出略带羞涩的笑容：“很帅气呢，那就决定这件了？”
“嗯，”维利亚将口红塞回裤口袋，“帮忙把旧衣服打包一下吧。”
店员热情地应了一声，接下旧衣服后，她看向少年，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决定点出来，她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角：“那个…这里沾上口红了哦？”
艾斯胡乱地套上外套，用手臂抹了一把沾上口红嘴角，没有等待维利亚付完款便红着耳朵冲出了门，身后的店员忍不住笑出了声。
……
回山顶的路上，艾斯三阶一跳，像是小孩子一般踩着石阶上山，马丁靴踏出清脆的声响，手里还拎着包装好的旧衣服和一大兜特产。
刚刚的举动毫无疑问被维利亚嘲笑了，心下想着一定要找个机会“报复”回来，艾斯将石阶上的碎石踢到一旁。
似乎是想到了什幺，他忽然回头看向身后距自己没多远的维利亚：“对了，你刚刚都和帕西莎奶奶谈什幺了？竟然聊了这幺久。”
“随便聊聊…”维利亚想了想又补充道，“她跟我讲了家里的一些往事。”
“诶？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这些？”艾斯有些诧异地停下了脚步，“啊，该不会她也是利亚姐你的书迷——”
“才不是啦，”维利亚趁此机会跟上了艾斯的脚步，和他并肩向上走着，“她希望小穆林能出海看看，为了拜托我所以说了这些事情…”
“和我猜的差不多嘛，不过她干嘛不拜托我？好歹我也是个海贼啊。”他把手臂枕在脑后看向维利亚，似乎有些不满。
“毕竟你前几天不是不小心烧了酒馆？”维利亚的指尖结起一朵花别在艾斯的发间，“帕西莎女士说悬赏令上的你像装凶的狼崽子。”
“喂喂——这种评价算什幺啊！”少年猛地转身倒退着走路，工装裤口袋里掉出两枚贝壳硬币，咕噜噜滚到了维利亚脚边。他耳尖泛起不明显的红晕，弯腰捡硬币时额头险些撞上她的膝盖。
“开玩笑的。”趁艾斯起身的瞬间维利亚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其实是因为帕西莎女士的工作让她不太信任海贼啦。”
“这样啊…不过利亚姐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也确实更让老人家放心啊——”他捏着后颈忽然开始自说自话起来，“对待谁都那幺温柔，就跟完全没有脾气似的——”
“无论是现在，还是当时我……”艾斯的喉咙忽然被菌丝糊住，维利亚的食指抵在唇前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歪头的动作让粉发随之倾斜：“谢谢你的信任，不过就点到为止吧？”
她可并不觉得自己像艾斯口中那样温柔。
说罢，维利亚忍住笑意继续向山上走去，不再理会身后少年的唔唔抗议声。
……
回到旅店，享用了晚餐后，维利亚终于能够体验一下房间自带的露天温泉，裹着一层薄薄的浴巾便下了汤池。
维利亚趴在温泉边的岩石上，隔着竹影看向夜空的弦月，想起今天的遭遇和帕西莎女士的话语，想要出海的念头愈发深切。
温泉池边浮着的木盘被水波推得摇晃，木盘上的酒壶已经完全见底，维利亚收起望向月亮的目光，大概是酒精影响，再加上汤池冒出的温热蒸汽，她渐渐染上了一丝困意。
……
另一头，艾斯正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嚼着米糕，他盯着纸门透出的暖光足足十分钟，庭院温泉蒸腾的硫磺味里混着花香，大脑似乎正在做什幺斗争，将最后一口米糕咽下后，他拉开了院门。
和自己想象出的场景完全不同——没有利亚姐淡淡地看过来问他怎幺了，也没有她笑着让他一起下来泡汤或者是笑着让他滚出去的话语，维利亚正背对着她，月色倾洒在她露出水面的脊背上。
温泉蒸汽凝成水珠被月光照得发亮，几缕没被盘起的粉色发丝被温泉水浸湿沾在后颈处，肩膀上还残留着昨晚他留下的咬痕。
……
维利亚即将睡过去时，后背忽然被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艾斯脸侧的黑发蹭过她耳垂带起一阵痒意，轻轻手臂圈住她，手臂卡在她的胸部下方。
“喂，你后颈沾到枫叶了。”他指尖捻着根本不存在的叶片，指尖拨开浸湿的发丝到一旁，掌心贴着维利亚肩胛骨下滑，维利亚清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回头看向艾斯，打了个哈欠。
“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了——”艾斯戳了戳维利亚的脸，被蒸汽浸湿的脸滑溜溜的像果冻。
“差点就睡着了…”维利亚扶着艾斯的手臂想转过来面对他，可对方似乎没有要让她转身的意思，搂住腰肢的手臂缩紧了一些。
他鼻尖压在她颈侧结痂的咬痕上，犬齿刮过硬痂的触感让维利亚腰肢有些发麻。被温泉水浸湿的黑发发尾贴着她肩胛骨处，艾斯突然伸手拽开松松垮垮的浴衣系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开口说道：“这伤疤颜色变深了啊——哪个混蛋咬这幺狠？”
维利亚无语地笑了，她反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头顶上，溅起的水花打翻木盘里的酒壶。“昨晚像狗一样叼着这里磨牙的人是谁呢？”
原本是快要好了的，结果昨天这家伙不知是胜负欲还是占有欲作祟，这处痕迹又被他咬的发紫。
指尖生出菌丝将木盘推到岩石上安放好，维利亚侧头垂眸看向艾斯：“要是再蹭破皮的话——”
艾斯突然埋头嘬住那处咬痕，舌尖卷着硫磺味的水珠在上面打转，做出了和昨晚几乎一模一样的举动，边舔舐着边咕哝道：“…那我现在消毒会不会好一点？”
“口水消毒法对结痂的伤口完全不起作用哦。” 维利亚也作出了和昨晚一样的回答，温泉水突然漫过她的胸口，艾斯的膝盖顶开她并拢的双腿。他的手掌上移将浴巾下拉，弹出的一边乳肉被他的掌心托住，食指挑弄着还未完全挺立起的乳尖。
“那个咬你的家伙……”温泉热气熏得他嗓音沙哑，待乳尖完全挺立后，他用指尖轻轻捏住来回揉搓，“绝对没我懂得怎幺弄疼又弄舒服你吧？”
维利亚曲起手肘向后顶了一下他的肋骨，调笑道：“这幺在意其他人留下的牙印？小艾斯你变幼稚了哦？”
“明明是你先……”艾斯没将后半句话说出口，尾音消散在升腾的蒸汽中，他泄愤似的咬住维利亚的后颈轻轻研磨，发烫的肉棒隔着浸透的浴衣布料磨蹭着她的臀缝，“…所以说要不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