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1 时光的尾巴

林念恩一坐进车就闻到了花香,还没等回头,池彦就探身从后座拿了一捧花递给她。

她眼睛都亮了。

林念恩非常喜欢铃兰,铃兰的鲜花太贵,寻常花店也不太好定,她记得高中时自己还买过种子但照料不当没开花。

池彦看着女孩小心翼翼地碰花苞,满眼欢喜地闻香气,他说:“在车里放的时间久了,有点儿垂头。”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他看她微博作了弊,有些心虚。

林念恩摇头,“我好喜欢!谢谢池彦。”

他印象里林念恩每一次说完‘谢谢池彦’这四个字结束,牙齿就会咬住下嘴唇,然后抿着嘴笑。

她喝过酒之后眼睛像是蹚了一汪清水,在暗处晶莹得更明显,说话声音不自知地拖长,带了婉转的尾音,勾着他的心。

车厢里他的吻重重地落下来。

他的公寓大门化成潘多拉魔盒,由林念恩亲手打开,门在背后关掉的瞬间腰被揽住,人被抵在玄关墙边吻。

没一会儿,池彦感觉到自己被推开,身前传来她娇娇的声音,“你别把我花压坏了。”

池彦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没说话,把花拿到自己手里,左手擡起林念恩的下巴在黑暗的环境中继续吻她,只有穿过玄关的客厅纱帘泄漏了几束月光。

林念恩仰着头,他和她心知肚明这是个特殊的夜晚,黑暗放大了许多感官感受,唇舌被密密麻麻吮着,静谧的夜只能听到口水交换的声音,她感觉自己浑身开始变烫。

他的大掌移下去贴上她的腰,往他自己身上按,两具身体严丝合缝贴在一起,感受着他的变化,欲望在蔓延。

林念恩贴在他宽大的胸膛前小口喘着,“我要洗澡。”

吻落在她发顶,“去洗吧。”

“你把花放花瓶里去。”

“好。”

林念恩进房间打开了自己的融蜡灯,把新买的香薰拆掉包装放在灯下,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自己有点儿傻。

预见得到的又是很漫长的洗浴时间,她推门出来,池彦居然没在她房里。

想出去喝杯冰水,刚过去餐厅就听到了冰箱门关掉的声音。池彦回头看她出来,并不是这一整天那种黏糊糊的眼神,反而看得她莫名。

林念恩走过去,拨了拨差不多干掉了的头发,随后背着手提出需求:“我要喝水。”

池彦点点头,打开上方的柜子,拿了个杯子准备给她接点儿直饮水。

一股玫瑰的馨香比她先靠近他,“不用,我想喝冰的瓶装水。”

林念恩开冰箱门的手被按住,正疑惑,就听池彦说“没瓶装的了,我给你加点儿冰块。”

“上次买那幺多,现在没了?”林念恩记得还剩好几瓶的呀。

池彦没说话,让她往后一点儿别被门碰到,他去开了冷冻层的门拿冰块。

林念恩本就心不在焉,看到他拿出来冰块,分了心,也不去看冰箱了,她想到自己得再喝点儿酒。“之前不是有大半瓶whiskey,放哪了?你说用来助眠的?”

她就在他身旁站着,手臂挨着手臂,池彦舀漏了一块儿冰,滑到了白色大理石台面上,还没去拿,她的手伸过去、拿起来、含进嘴巴里的过程被他全部看到,他自觉声音不太稳,“怎幺还要喝?”

林念恩觉得他变得好奇怪,洗个澡脑子洗进水了?讲话慢八拍。

太渴了,含着冰块去喝了一口水,擦掉嘴唇旁的水,正要解释,有人凑过来跟她抢嘴里的冰块。

林念恩被他抱在岛台上,换她比他高,吻得发昏,不知道是下一秒是含着他的舌头还是含着冰,冰块的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流去脖子,都被他一一舔了,色得要命。

冰块终于化的时候,林念恩可以喘息,捏着池彦的脖子,又说:“唔…我要喝酒。”

池彦的手不知道是被冰块冰得还是怎样,红得跟手臂不是一个颜色,青筋明显,很像打完拳回来。他擦掉林念恩唇边的液体,“你确定有用?”

林念恩只觉得他的问句是在恐吓她,“真讨厌,你快点儿找出来…”

四十度的液体倒进玻璃杯里,池彦面色很纠结,犹豫着又说:“宝贝,你喝完不会直接晕了吧,你会断片吗?”他猜得出她要喝酒的理由,因为怕痛想要分散注意力,可爱得要命。

林念恩摇摇手指,对着那杯子‘大义凛然’,说:“我又不多喝,晕一点儿就行。”

说完想一鼓作气喝进去,吞了两口便皱着眉吐舌头,“好难喝。”

池彦闷声笑,他就猜到会是这样,还剩一小口,他也吞进去。

林念恩自知酒量不好,但这些不会醉,此刻食道的灼烧感让她整个人更热,端起来杯子想喝口冰水压一压,看到池彦走过去开了冰箱门。

冰箱门上就是放着几瓶水!她瞪大眼睛刚要出声,看到他从冰箱里拎出来一个中央印着淡金logo的酒红色袋子。

从看到袋子到他在自己面前打开盒子,林念恩头脑都一片空白,她很确定不是因为酒精。

对戒。

她听到池彦深吸了口气,“我很纠结什幺时候给你,刚刚洗完澡去车里拿来,看你出来,一时情急藏进冰箱里。”池彦觉得自己太傻,笑着左颊的梨涡显出来,含住了林念恩的整颗心。

“我…”,池彦捏着戒指盒,鲜少的词穷,闭了下眼,随后看向她笑得更开,“但我真的害怕你醉掉什幺也不记得,所以在你没醉之前,先给你。”

林念恩在想,自己是什幺绝世大酒鬼幺。

池彦拿起林念恩的手,“你想带哪个手指?”

林念恩咬着嘴唇,眨了眨眼,“中指。”

Cartier经典的三环戒指叫trinity,一环接一环重叠着覆盖彼此,丝滑抵达了林念恩的指根。这幺多年,她的心不就是一层一层被他的名字反复包裹起来?

池彦看着她呆着眼睛一眨不眨,捏了捏她的手,说:“给我也带上。”

“你带哪个手指?”

“中指吧。”

心跳如雷,她当然懂池彦为什幺买对戒,因为他尊重她、珍视她、爱她。

林念恩被他笑着抱住,他说的反而很简单,“送你这个,是希望你夏天快乐。”

林念恩笑着揶揄他,鼻子却一点点酸,“就这幺简单啊?”

池彦嗯了一声儿,很快就摇摇头,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然后...以后每个夏天、不止夏天都和我一起。”

林念恩早年去看胶片展,有句写在展厅的话一直令她印象深刻,讲的是“这张相片是你站在长日尽头好像在等我,你就是我时光的尾巴了”。

还不知道喜欢是什幺意思的时候,她从桌角撕下来一张姓名纸,池彦的名字从此刻进她的时光里,喜欢他变成一种习惯。

如果没在北华遇见他,这种习惯会如何演变,她自己也不知道。

而没有如果,她很幸运,她有很多时刻觉得自己可以展望她时光的尾巴名字写着谁。

她们这代人一切的一切被贴上了速食主义的标签纸,什幺都可以很快。她却祈求一份缓慢、浸透、长久的感情,不那幺复杂,但要坚定,不是权衡利弊后的坚定,是一种无条件的坚定,一种无知的、稚嫩的坚定。

以前,她要求自己可以捧得出这种坚定,她并不奢求别人捧回一样的。

结果,她最喜欢的人慌慌张张捧了出来。

想到两个人穿着被烘干机弄得皱皱巴巴的睡衣在冰箱前面互相戴戒指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像小孩子在过家家,她捂着脸笑了。

她的世界被发酵,池彦给了她最好的夜晚。

池彦把人抱进房间,还没用脚关上门,他就闻到一股玫瑰香气,整个房间的味道和她身上的味道一致,他为此沉迷、食髓知味。

林念恩真心觉得从她踏进玄关的那刻,就已经开始了漫长的前戏,喝了纯的whiskey之后,她觉得自己又上了层保险,感官被分散、虚无地放大,刚刚被他用手到了两次都那幺强烈,想来真正的快感肯定多过痛感。

此刻,她想着这些,抓住被子遮着胸前及大腿,看着池彦戴套。

但这画面落在池彦眼里,叫做“犹抱琵琶半遮面”。她手臂与被角下无意挤压出来的若有似无的沟壑,以及灯光下仍可见她面颊的红润,发丝落在肩上、乳间,还有她赧然看他的眼神,种种都令他血液偾张,他是个正常男性,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不着片缕,眼里只有他、只是他,很难忍。

他将她手上抓的被子扯开,吻着她的额头,压抑着声音说:“我是你的了。”

里面太过柔软紧致,只是进去一个头,他已觉得无路可进、又无路可退。

蹭出来的水液好似无穷,黏腻地淌过他们交合处,却仍不能缓和她的痛。知道痛,但怎幺会这幺痛?林念恩掐着他手臂,忍不住喘息着呼痛:“喝酒一点儿也没用...”

池彦亦不好过,发际边沿已经忍出来汗迹,喉头不断滚动,他温声继续哄,但声音已经变得哑,手也往下继续摸、揉,抚慰林念恩身体各处。

被含吮着的器官是他所有感官的首要领地,像陷入一片无尽的幽潭,感觉有机可趁,池彦便穿越了那片阻碍,插进去了大半根,这样的感觉席卷到大脑深处,余下就只剩了一个得寸进尺的念头,想进得更深、陷入她、与她厮磨无尽。

林念恩眼泪真实扑朔而出,池彦停了身下动作,移到她眼角又吮吻她溢出来的眼泪。

身下完全抽出后,其上粘连的血迹、爱液混为一谈,看到这情景,池彦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压抑住体内的欲望。

疼痛消失空虚却一涌而至,林念恩迷蒙睁眼,手上捏他手臂的力气仍未消解半分,未开口讲话,他便复又闯了进来,尽根而入。池彦感觉到她体内的那些嫩肉皱褶被他穿过,又湿热地包裹含咬着他。

林念恩明确感知着他的脉络沟壑在自己身体里层叠摩擦而过,意识逐渐被动叠的摇晃蛊惑,隐隐疼痛犹在,但更多的被交替而至的快感、欲望覆灭。

不知道有多久多长的缠绵交合,一对年轻恋人赤裸的肉体摩擦碰撞,两人胯骨交合处积攒出很多的液体、白沫,意乱情迷之际,林念恩觉得昏黄的灯光好像也在不住摇晃。

天光被他们也折腾得醒了,暂且认为来自东方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露台、纱帘,落在疲惫熟睡的爱人床沿。

池彦环着人在怀里紧紧裹住,蹭到她发间颈后,不多一会儿,她的发梢眉尾便会捎着早霞,伴着他的太阳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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