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斜切过走廊玻璃，在瓷砖上投下细碎的金斑。沈郁柠从教室出来，正撞见人群围成扭曲的漩涡——高一年A班的林小夏被堵在储物柜前，马尾辫散了一半，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
“听说她给隔壁班草写情书被当面撕了？”
“何止，有人看见她偷拍陆隐澄，还把自己P进视频……”
几个女生刻意擡高的讥笑刺破喧嚣。林小夏攥着校服下摆的手指节发白，泪水在镜片后凝成模糊的光点。
“咔嚓。”
易拉罐被踩扁的锐响炸开人群。陆隐澄单手拎着滑板从楼梯口拐上来，发尾末梢还在滴水——显然刚冲过冷水，额发湿漉漉贴在眉骨，锁骨处的银链随着步伐晃出冷光。
“造谣不用成本是吧？”他甩下滑板挡在林小夏身前，板轮“咯吱”碾过某个围堵者的帆布鞋尖，“具体哪一天哪个地方？要不我们调监控？”他忽然弯腰逼近领头女生的脸。
人群瞬间作鸟兽散。林小夏颤抖着去捡散落的课本，陆隐澄已经蹲下来帮她整理。林小夏感激地对他说：“陆同学，真的谢谢你。”
“小事儿，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找我。”
许思敏不知何时凑到沈郁柠身侧，捧着脸感叹：“陆隐澄对每个同学都好好啊。”
沈郁柠没应声，眼眸里却有什幺东西在发暗，随呼吸起伏成一片潮湿的阴云。
放学后。
陆隐澄和几个同学挥手再见时，刚好看见沈郁柠和苏昱珩两人有说有笑地从校门口里出来，沈郁柠讲到精彩处，还会不自觉地拉了拉苏昱珩的手臂，而苏昱珩一直用带有欣赏又温柔的目光看着她，两个人在夕阳余晖中看起来甚是登对。
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表情一下子变的很可怕。一旁路过的小孩见了都缩在了妈妈身后，“好凶的哥哥……”
次日中午，材料室内弥漫着石膏粉的涩味，沈郁柠在材料箱里翻找超轻粘土时，门轴“吱呀”一声轻响。
“这幺巧？”陆隐澄反手关门，动作带着几分烦躁。他校服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黑色背心紧贴在身上，显然是刚结束一场运动。看到沈郁柠的那一刻，他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她和苏昱珩的画面，语气不自觉地冷了下来：“我来拿手工课要用的喷漆。”
沈郁柠一眼就瞧见材料箱里仅剩的那瓶喷漆，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抓起，脸上挂着假笑，甜得都能渗出蜜来：“真不巧，我们下午美术课也要用。”
陆隐澄瞬间语气酸溜溜地说：“那你找你那位好得不得了的苏同学不就好了，美术社的东西不是更全吗？”
沈郁柠紧握着喷漆罐，毫不示弱地回怼：“这幺说，你和谁都处得好，怎幺不去别班借借看？”
“能一样吗？哪个班平白无故会有喷漆罐！”陆隐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心底的怒火蹭地一下冒了起来，他实在不明白，她今天为什幺要跟自己作对。
“陆同学本事大，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吧。再说了，先来后到，这一瓶我们班今天是要定了。”沈郁柠下巴微微扬起，一脸笃定，那模样就好像在说，她就是故意要气他。
“沈郁柠，你……”陆隐澄刚要发作，这时，美术老师恰好经过，推开门交代道：“沈郁柠，粘土不用多拿，两盒就够了。”
“好的，老师。”沈郁柠乖巧地应着，等老师关上门离开，陆隐澄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沈郁柠，你压根不需要喷漆，你就是故意的！”
“我说需要就需要，你管不着。”沈郁柠索性耍赖起来。
活动室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仿佛能擦出火花。
“给我！”陆隐澄伸手去抢，沈郁柠灵活地一闪，把喷漆罐换到另一只手。
沈郁柠晃了晃手中的喷漆罐，珍珠发夹在她耳后折射出冷光，恰似她眼中的狡黠。“想要？求我啊。”话音刚落，她猛地欺身上前，膝盖精准地卡进他双腿之间的缝隙。陆隐澄毫无防备，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后脑勺重重地撞在铁柜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柜子上的灰尘簌簌往下落。
“What the F......”陆隐澄咬牙切齿，双手迅速扣住她的手腕，可就在发力的瞬间收住了。他瞥见少女校服衬衫的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松开了，蕾丝内衣的边缘若隐若现地擦过他小臂内侧最敏感的皮肤。刹那间，一股混合着柠檬香气的少女体香钻进他的鼻腔，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沈郁柠哪会放过这个机会，她顺势攀住他的肩膀借力，整个人几乎跨坐到他的大腿上。陆隐澄的校裤随着动作紧绷起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肌理分明的腿部线条。“肌肉练得不错嘛。”她的指尖故意划过他绷紧的肱二头肌，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可惜中看不中用——”
话还没说完，局势陡然反转。陆隐澄突然掐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地毯上。他手肘撑在她耳侧，不小心打翻了一旁装着清水的颜料桶，水在地面迅速晕开，形成一片不规则的水痕。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汗珠顺着眉骨滑落，滴在她的锁骨凹陷处，痒痒的，带着少年独有的炽热。
“你自找的。”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隐忍的情绪，那是被她撩拨起的、难以言喻的情愫与愤怒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室内这一刻安静得只能听见墙上时钟的滴答声，他就那样怒视着她，明明心里有一团火在烧，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沈郁柠突然仰头笑出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她的发丝在米白色地毯上肆意铺散，宛如海藻般。她屈起膝盖，缓缓摩挲他的腰侧，满意地看着那节脊椎瞬间绷成弓弦。“这就受不了了？陆少爷的定力比我想象中还差呢。”
她的指尖顺着背心下摆钻进去，在他的腹肌沟壑间轻轻画圈，故意逗他：“要不要教你接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