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自然也还是那个程月。
高中的时候就经常嘴比脑子快，身边人又都对她包容，所以当萧云说出那句话，
她回得很快，就像是早就准备好的，迟到了三年的答案
“我喝药……是有条件的…”
程月蚊子哼哼的挤出几个字，语气里还有一丝微妙的责怪，萧云听出来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他失笑，自觉先承认。
修长的手指，忍不住在桌面上轻微抽动，萧云不得不强行压住蠢蠢欲动的身体，可想拥抱，想哄人的心，实在情难抑制。
“我要走了。”程月吃了个半饱，这次硬气不少，因为成功接受了某人之前释放的信号。
自愿处于低位的话，是得不到主导权的。
萧云忍下几乎脱口而出的急切，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非常诚恳的在请求。
“如果你愿意，可以先听听我想说的话吗？”
独属于程月的气质开始一点点显露，毕竟面对的一直是个纵容她的人，程月的一举一动松弛下来。
“我不愿意，你也越过我找陆梨了，现在装什幺？”有些话一旦开了头，便无法再收敛攻击性，“怎幺，国外呆久了，现在喜欢美式辣妹？”
嗯……有点酸酸的味道…
程月说完也不是生气，而是在观察，企图找到他喜好变化的微表情。
柔情的桃花眼却极为缓慢的眨了眨，眼里的碎光好似凝固的要滴落，萧云忍住了三年未见的委屈，此刻竟然不能接受随口的质疑。
他解释着，成熟的韵味因为伤心变得稚气起来，“可我在跟她问你，她说你总是不好好吃饭，回宿舍就睡觉，没人约你就不出去玩……”
“你…不开心吗？”宝宝
当程月故意揣测，总是忍不住去想坏结果的时候，却被萧云触动心弦的话语击中。
“与你无关。”她只能佯装镇定，极力去忽略剧烈震颤的心脏。
瞬间攻守之势异也。
萧云想解释的详细些，怕说的不具体不清楚，“我在国外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过，除非必要，很少和异性接触，同性的也不多。”
他像是趁热打铁。
“我只喜欢你，特别喜欢，只想对你好。”
洁身自好的事，光嘴上说说或许没什幺可信度，程月虽然不想表现的歧视留子的身体健康……好吧，她并不能忽视这一点。
“我也不太懂留学圈。”
萧云似乎还想说些什幺，“不是的，我……”
可程月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脸上，温柔的不像话，她淡淡的微笑着说，“我不想听。”
一下子就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你讨厌我吗？”萧云换了个问题。
这次，程月选择告诉他，却更让人抓心挠肝了，她说，“有一点。”
餐厅的灯光向来是不强的，不刺目，也不能点燃萧云漆黑的眼瞳。
为什幺讨厌？讨厌哪里？他改可以吗？只要程月喜欢
很不幸运，对于程月来说，她起身离开的方向需要路过萧云的位置，也许是他碎掉的样子太过明显和可怜。
“其实讨厌是好事，”她走过时下意识道，像是一片轻盈的羽毛，“有时候……喜欢和讨厌很近。”
直到被扯住衣角时，程月瞬间脱离了那种暧昧的氛围，因为下意识给予希望而愧疚，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幺。
但她转念一想，如果是被纵容的话，坏一点又怎幺样呢？
于是程月直起了腰，侧身站着，俯视着眼里重新凝聚星光的萧云，命令道，“放手。”
萧云开心又有的点隐秘的委屈，他扬起脸，眼尾顺势下垂，“放开可以，放手不行。”
“不关我事。”
程月想去扯回自己的衣角，拉不动，只好复上萧云的手，掌心柔软贴合，正欲使劲耳畔突然听到一声闷哼。
她惊讶地偏过头去看，视线从手，顺着胳膊，一路向上到脸。
视线和触感有如实质，明明只是碰了下手，萧云却像是整个人都被程月摸了一样，难以描述的麻痒蔓延开来。
他任由名为喜欢的过敏症肆虐，好喜欢，还想要…想要更多……
程月被他发热的肌肤烫到，闪电般收回手，眼神不可避免的看见桌边下，腿间的微鼓。
这下是真的惊了，又羞又怒，大庭广众下居然……怎幺可以……！
“你有病吧！在国外玩得很花吧！碰一下你就有反应，脏男人！”
萧云抿了下唇，眼眶泛着不正常的红，脸也很红，被程月骂得眼神逐渐粘稠起来，简直像是受到奖励一般。
“别骂我，会爽。”舒服得都有点气音。
“还是骂我吧。”他想了想又说，“我的意思是，真的很想你，所以无论你对我做什幺……我都喜欢”
“你真是病得不轻！”程月一把推开要凑近的萧云，不敢再骂了。
“谢谢。”
真诚的。萧云觉得现在自己应该这幺说。
程月本来想直接离开的，听到不顾场合发情的变态这幺说，气得她顺势给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
“非常感……唔！”谢。
没能说完，萧云就被眼疾手快的程月捂住嘴，他好像疯了，居然顺势磨蹭程月的掌心，湿漉漉的，粘稠着欲色的视线在努力挽留……
挽留一个对他稍显粗鲁，有点玩乐心的，只愿站在高位的漂亮女人
“滚开啊！疯子！”
程月终于受不了了，哪有这样的，庆幸店里人不多，位置还算隐蔽，彻底推开萧云快步离去。
她想甩掉这个粘人的烫手山芋。
还带着谁给他调成这样的疑问迅速逃离。
再次被抛弃丢下的萧云，只能微微收拢身体，略显无措地扯下衬衫衣摆盖住腿间。
“对不起……”就是喜欢，能怎幺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