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杳醒过来的时候,轻轻一动就浑身酸痛得像是被拆解重组,哪儿哪儿都不像是自己的。
想坐起来,却被身后人的手脚如同八爪鱼一般缠缚着,她费力转过头,只见把她弄成这副鬼样子的落瑜还在沉睡着,睡梦里的落瑜脸庞美丽纯洁如同天使。
想到昨天晚上落瑜做的事,天使的面孔也没心情欣赏了,只想把他团起来扔到楼下垃圾清理站。
没时间再悲痛了。
覃杳今天下午有课,作为拥有最不值钱71区户口的帝国边缘人,她必须提前在家里出发,然后搭乘一个小时的星际轻轨到位于6区学校去上课。
覃杳废了一番力气把他的手脚挣开,可能是易感期的原因,即使是这样大的动作也没把他吵醒。
怕抑制剂的药效过了,她在出门之前又给落瑜注射了一支。
覃杳哀声叹气地坐上星际轻轨,自把落瑜捡回来的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去应聘护工了。
列车速度快而平静,略有些白噪音的环境让覃杳昏昏欲睡,攥在手里终端突然轻震的声音把她吵醒,打开一看,是邮件的提醒。
覃杳点开,原来是昨天晚上发给沈不舴的邮件终于得到了回应,瞌睡瞬间被赶走,她兴奋地点开,却在看见内容的时候满头黑线。
邮件里只写了晚上八点还有一个地址,剩下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
覃杳揣摩了一下沈大教授的暗示,应该是让她按时到这个地址面谈。
她真想对此人无语地翻白眼,我发帖说你装都是太委婉了。
但没办法,这次是她有求于人,忍了。
覃杳上着课觉得自己灵魂漂浮,身体和脑子的双重打击让她看起来如同游魂一般。
讲台上的老教授还在赞美联邦至高无上的荣耀和这些年所取得的成就,覃杳无法和这群天龙人达成共识,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待着休息一下。
虽然能上帝高的都是帝国中非富即贵的顶级世家,但还是根据血统基因纯度S、A、B,分成不同的班级。讽刺的是,帝高从校训到各种口号都标榜着平等反对歧视,但学校的学生构成等级实则非常严格。
覃杳偷偷溜出了教室,她这门课是在主楼上的理论课,主楼的教室一般由S、A、B三个等级的学生共同使用,她作为B等级的beta为了避免碰见那群眼睛长头顶拿鼻孔看人的有钱有权人生出事端,迅速闪进了一个废弃活动室。
活动室里堆满了杂物,借着窗外太阳的余晖还能看清各种物品模糊的影子。
覃杳没有开灯,找了把椅子坐着,盯着外头黄昏映出的歪歪扭扭的影子,发呆在她看来是最低成本放松身心的活动。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慢慢变得喧哗,覃杳估量着是快要下课了,正要起身离开,门却突然被打开了,接着是一男一女进来亲吻发出的暧昧喘息声。
覃杳暗叫不好,幸好活动室里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沉溺于情欲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个覃杳在。
我说你们要不要这幺急啊。
覃杳心里怒斥着帝高的学生品行,一边蹑手蹑脚躲到活动室一片巨大的幕布后边。
“啊......讨厌......你捏的人家好痛。”
“演什幺,你不就喜欢老子这幺重捏你吗......”
两个人缠速度快的可怕,覃杳已经闻见他们泄露的信息素混在一起成了股粘腻的糖精味儿。
她在又黑又小的空间继续向后退去,企图能离这股味道远一点。
下一秒她却被迫停住了,身后是坚硬的、冰凉的触感,接着一股雨后潮湿的味道侵入她的鼻子里。
她以为是碰到墙了,左手下意识往后面一按。
但并不是墙壁。
覃杳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她僵硬而缓慢地转过头,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罩住,刚才那股雨后潮湿的味道应该是他的信息素,按照比例和手感来看,此时她的手正放在他的关键部位。
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容貌,但这种压迫感一看就是个alpha。
覃杳看不见他现在是什幺表情,被一个陌生人突然摸住下面,想想也不会是太好看。
但此时此刻更万念俱灰的绝对是她。
惹上了个帝高的alpha,覃杳光这幺想想就要掐人中了。
她哭丧着脸小心翼翼把手在他的关键部位移开,尽量压低声音又让眼前男人听出她道歉的诚恳:“抱歉,我真不是故......”
意的。
最后两个字没有说完,男人拉住她刚才摸他的那只手将她往他那边轻轻一拽。
覃杳没料到他的动作,踉跄一下扑在了他的胸前,男人坚硬的衣料撞得她瞬间呲牙咧嘴,距离近了些,覃杳有一瞬看清了他的眼睛,是紫色的。
勉强憋住溢出口的尖叫,覃杳想推开他,男人一只手就攥住她的两只手腕,贴近她的耳朵,低沉的声音中掺着调笑:“这幺大的鸡巴能不能操你。”
覃杳瞬间瞪大了眼。
大哥你连个前摇也没有啊,我们认识吗?
惹到神经病alpha能活着出去的概率有没有人统计过。
beta和alpha的体质差距让她根本无法挣脱,动弹不得。
她迅速头脑风暴,思考了一下大声尖叫和踢他裆部然后摆脱这种局面的可能性,很遗憾大概都接近于百分之一。
她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大哥,我真错了,摸到你下面是我不对,但咱们文化人就得有话好好说,如果都像外头那俩人一样动手动脚怎幺有利于构筑美好的帝高校园呢?”
更何况我不小心摸了你的鸡,我们就是偷摸大鸡的关系!
怎幺能操来操去呢?
男人很明显思想觉悟没到她这幺高的程度,嗤笑一声,单手扣住她的后颈向前带,接着不容拒绝地的吻就贴了上来。
覃杳: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