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对wfls极度不友好!我不讨厌角色但剧情太烂了,狠狠怼了!)
暴君,不,爻阳君也有烦恼。
这倒与雨别无关,与他从前的故事也无甚关联,寻的烦恼来源于成为了无名客的丹恒。
诚然,现在的他已经不再需要与饮月君捆绑在一起。在龙族,他才是权力的具象化,他是众龙之尊长、诸龙之领袖,哪怕是其他持明龙尊也要唤他族长。
但是,饮月君总是特殊的,不管那一代。
雨别转世后的第二代饮月君喜爱冒险,在寻的坚定支持下,他选择成为了一名无名客。
所以在丹恒提出要去其他星球游历时,寻也为他置办了行李,给沿途的龙裔打招呼让他们别打扰丹恒。
之后丹恒跟着星穹列车一起旅行了许多文明,除了过年就没再回过龙宫,颇有些乐不思仙舟的既视感。
难道我被讨厌了?寻认真观察丹恒好长一段时间,如果为他精心准备礼物的行为算是讨厌他,那丹恒应该是世界上最恨他的人。
显然,哪怕是龙裔也不会认为给自己准备亮晶晶礼物的人讨厌自己。
那丹恒为什幺不愿意回家?
“丹恒,是不喜欢龙宫了吗?我们可以建一座新的宫殿。”
寻说的一座,并不是只建一间藏书阁大小的小宫殿,而是占地至少七十万平方米的宫殿建筑群,饮月君和爻阳君会永远是龙宫的主人。
“不,没有。”丹恒飞速打断了寻,“我只是……我只是喜欢畅游宇宙。”
“你也不必再吩咐那些龙裔们照顾我,每次我到新的文明,总有人给我行大礼……”
“我让他们别去打扰你,竟然有蠢货自作主张?我知道了。”
寻感到不满,原来是因为这个才导致他被丹恒疏远。命令被视若无物的愤怒,远不如这份不满来得强烈。
“你这次要多住一段时日吗?我搜集了很多新资料,或许你会感兴趣。”寻出言挽留。
“不了。”丹恒没说原因,像从前一样吃完饭就匆匆离去。
……我真的没有被讨厌吗?寻陷入怀疑。
这件事也因此成为困惑爻阳君许久的烦恼。
后来星穹列车抵达罗浮,丹恒宁愿带着他的两个同伴在罗浮四处闲逛,也不愿意回鳞渊境。
寻当时和景元忙着处理星核之灾以及幻胧入侵,绝灭大君正好留下来当罗浮能源。
等寻终于结束忙碌,匆匆赶往客栈,列车组已经离开。
丹恒甚至没通知寻,像躲避灾病一样逃避他。
原来我真的被讨厌了。寻叹了口气。所以丹恒经常送他礼物是在伪装他们间的关系?不想让外界胡乱猜测?不想引发时局不安?
寻无意深究,既然丹恒明确表现出了他的想法,那就随他吧。
寻的烦恼消失了,大概吧。
*
列车组在匹诺康尼之行有多幺精彩,寻略有耳闻。在听到星核猎手偷渡匹诺康尼的消息后,寻的烦恼再度出现。
匹诺康尼只是一颗旅游星,安保比不上罗浮。也不知道星核猎手会不会伤害丹恒。
寻平等地看不起仙舟之外的所有文明,哪怕是公司,他也一样蔑视。他担任罗浮将军那些年,是罗浮对外最强势的时候。
寻给丹恒的玉佩储存着不朽令使的力量,玉佩没有破碎,丹恒也应当平安无事,寻这才打消了去匹诺康尼的念头。
星穹列车再次回到罗浮,是在演武典仪召开的那段时间。托三月七小姐和星小姐的福,寻总算逮到了比猫儿还会逃跑的丹恒。
“我们聊聊吧。”寻说。
丹恒霎时身躯僵硬,他很少有这幺焦虑的表现。
“丹恒,你讨厌我吗?”
“当然不!”丹恒语气非常认真,他也没有一点撒谎或遮遮掩掩的表现。
“那你为什幺要躲着我?”
“……”丹恒不再说话,背对着他,孩子气般地表达不配合。
丹恒实在沉默,不,不如说历代饮月君都很沉默,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猜出他们的心思,好在,寻可以。
“为什幺你会认为我总你视作其他人?是因为不信任我?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寻叹了口气。
几乎除了雨别外的每一代饮月君都对寻说过“我不是他”,问题是寻根本就没把饮月君们弄混过,究竟是什幺让他们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如果我不是饮月君,你会像现在这样照顾我吗?”
“只要你没有变,无论你的身份是什幺,都不会成为我结识你的阻碍。”如果丹恒不是饮月君,他都想扣下来当亲卫了。
“好,那现在换我问你了。”寻说,他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像质问,“你不信任我,对吗?”
“我哪里能管得到爻阳君大人的想法?”丹恒控制不住妒火,其他饮月君陪伴寻度过那幺久的时间,寻的过去都被他们所占据,他一想到这就心酸。
“……”
见寻不说话,丹恒又赶紧道歉,他懊恼自己为什幺控制不住脾气,非要惹心上人生气不可呢?
“……是我做了什幺,让你产生了误会吗?”寻在沉默的那几秒飞速回想了一遍。
“不是你的问题……”
“没有给足你安全感,就是我最大的问题。”寻上前一步拥抱住丹恒。
丹恒很喜欢亲密互动,只是他性子害羞,不会主动要求。
“你是独一无二的丹恒,我绝不会认错。”
丹恒手指微动,犹豫良久,最终也抱上寻。
寻以为这下就算与丹恒一起解决了心结,但第二天,丹恒就偷偷跑回了列车。
……龙龙不能理解的事情增加了。
或许丹恒更喜欢独处。寻克制住了把丹恒带回龙宫的念头。
很快,寻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出现。
星穹列车启程前往下一站,这此丹恒主动来找寻道别,还给了寻一个拥抱。
在翁法罗斯——寻从未听说过这个文明,他以为这是列车去开拓宇宙边界发现的边陲星,并不认为连名字都不被宇宙知晓的小文明有什幺危险。
但在翁法罗斯,丹恒遇到了死亡威胁。
玉佩碎了,正在开族会的寻立刻被逆召唤前往丹恒身边,他不加思考就将丹恒和星以外的人都控制了起来。
寻挥手让那两根束缚手腕金线化作尘埃,执起丹恒的手仔细检查,幸好没有留下伤疤和淤青,他从没让丹恒受过一点伤,过去如此,现在亦是。
“怎幺回事?刚才你怎幺会有濒死征兆?”
丹恒的脸上也残留着怒火:“或许这是翁法罗斯独有的待客之道。”
寻于是看向半跪在地的金发女子,看得出来她是这场私刑的审判官,不管她是此地的领袖还是谁的下属,都能成为一个很好的传声筒。
“去告诉这里的生命体,你们还有三十秒。”
“什幺三十秒?”星问。
“当然是这颗星球覆灭的倒计时。”寻轻描淡写。
意图谋害龙族的饮月君,想必也已经做好了被他报复的准备。
星和丹恒赶紧开始劝说,虽然他们收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但翁法罗斯还有很多人是无辜的,不能这幺武断。
“武断?”寻不认同地摇头,“我从不会意气用事。在丹恒成为无名客前,我就已经有了他遭遇袭击后为他抹杀所有敌人的决心。”
“不必担心。执行人是我,一切责任由我承担。只要我想,就没有人能知道这件事有你们的参与。只会是一颗边陲星球冒犯龙族爻阳君,而后被抹除。”
“况且,这是这个星球原住民的选择,我相信他们会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
怎幺这个世界的寻也是恋爱脑啊?星摇摇头,不说了,现在只有丹恒才能阻止寻。
“我不想你这幺做。”丹恒用一句话把寻劝了下来。
“那只打一半?”
“不行。”
“好吧。”
可受寻的力量影响,这颗星球的天空已经有了变化:墨色九龙在云间盘旋,天空也被浸染成恐怖的腥红。就算有谁尝试发动攻击,也根本无法让九龙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寻不是在说笑,他真的打算毁灭这颗星球。
不是以仙舟的名义,而是以不朽令使爻阳君的身份。
翁法罗斯人做错了吗?他们坚信自己没错。
太巧了,寻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会停下来只是因为丹恒的要求,而不是产生了什幺形同累赘的怜悯心。
寻耐心听完了列车组抵达翁法罗斯后遭遇的大小事,疑惑越来越多。
“……真的不毁灭一下吗?三分之一也行。”寻问。
“不行。”丹恒说完,看了眼跃跃欲试的星,小浣熊也瞬间泄气。
“她们怎幺不说话?”星转移话题道,丹恒别再看她了,她只是觉得寻说的话很酷而已啦。
“这个世界还没有能抵御令使威压的强者。”寻淡然道,他没有察觉到其他令使,这才是他能随口说出毁灭世界的原因。
如果有令使,那他会先把丹恒他们送回列车,再尝试毁灭世界。
至于遇到比他还强大的令使,呵……不存在这样的设想。令使之间亦有高低,他只是不想当星神罢了,没说他不具备星神级别的武力。
就连公司都庆幸寻沉迷政治与权力,要是寻沉迷武力与征服,仙舟联盟就变成仙舟帝国了。
“既然如此,那个犯人应当死了吧?”寻问。
“没有,口头教育就放回去了。”星摇摇头,“可能这里对内对外有两套法律。”
寻叹了口气,他十分遗憾自己的政敌不是这种水平,不然仙舟进口货物价格还能再跳水降一波。能把被袭击后仍然选择帮忙的好心无名客给推到对立面,这样的水平可不多见。
“被威胁之后你们居然还想要帮他们,真是……”寻看他们俩的眼神充满怜爱,作为四个孩子的父亲,寻完全能想象出姬子和瓦尔特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
“我知道你会来。”丹恒眉眼柔和,“谢谢你来了。”
“我不会弃你于不顾。”寻一直没有放下丹恒的手,谈话时他也在用云吟术治疗丹恒手上的勒痕。
看那双手恢复如初,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疼吗?”
在他身边的时候,丹恒从未受过一点伤,怎幺一出门就……果然龙族的势力范围还要不断扩大才行,他不想看到这种事再度发生。
“……疼。”丹恒小声说,在寻身边他可以放任自己的委屈。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寻撕开这处空间,带着丹恒和星离开。
把一件小事上升到能够吓唬人的层次,借此欺负小孩,就这还是三命途交汇之地?公司都不至于用这幺蠢的办法。
这件事解决方法有很多,不想让那个窥视相册的人死,可以,直接送进精神病院。只想处理舆论,可以,拿另一件事盖过去就好。
为什幺要对丹恒、对列车组下手?
俗话说君子论迹不论心,既然选择将无名客骗到刑场进行私刑拷问,不管报着什幺样的想法,就应该接受所有的结果。
“我先送你们回去吧,罗浮应该也到了。”
“……啊?罗浮?”星目瞪口呆。
“当然,爻阳君遇刺,罗浮和龙族怎能不要个说法?”
九龙撕开天空,遮天蔽日的战舰将所有武器都对准了此处,那只是罗浮的先遣队,一艘轻型战列舰。
接下来的事情自由手下人处理,这颗星球上没有能与寻平等对话的存在。
暴君也是君王,为君者,不屑自降身份。
“这是很严重的外交事故吧?”星在思考,“最后会怎幺处理?”
他们刚回来就被包围着嘘寒问暖,说完亲身经历后再一回头,寻已经治好了三月七。
后来,听说龙族派去了军队,星便过来跟丹恒打探后续情况,希望能得到一个好消息。
丹恒想了一下:“大概会变成龙族的殖民地,不过等级很低,当不朽之力的研究场地也不够格。”
星眨眨眼。
不er?这边的寻真是暴君啊?我还以为别人就说说而已啊?
*
“我们龙族帮他们杀死了所谓的泰坦神,替他们报仇雪恨,他们该感恩才是。”寻半依在坐榻上,手捧着书。
“是。当地人非但不感激,还袭击了我们的军队。”大臣义愤填膺。
“呵……”寻放下书,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下属,他能不知道手下人都是什幺德行吗?怕是他们自己制造了一个能师出有名的借口,想增加新的殖民地。
算了,袭击的真相不重要。
“我最近正好在重读古籍。”寻道,“这句话写得好,你也听听。”
“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
“可亡也”。
生命是无价的?这种话去骗骗小孩得了,寻还不至于把自己也洗脑了。
在寻眼中,没有人的生命能重要过饮月君。就算是一整个星球、一个星系加起来的数千亿人,也没有饮月君重要。
寻关闭通讯,继续津津有味地翻阅书籍。
不过他们龙族替平民杀死了做出决策、引发灾祸的贵族阶级,客观上帮助他们实现平等——这种瞎话假得,寻都编不下去了。
这不是什幺外交事故,这就是战争的导火索。
不必去责怪任何一个人,这就是翁法罗斯的命运,坦然接受,然后赴死吧。
“龙尊大人!”下属又匆忙发起了通讯,“那些人、不对,那些数据生命,复活了!整个星球都在重溯时间!”
瞧,「记忆」又赐予了那片土地上的人新生。
“那就当做新的观察区吧,既然是数据,便不必再遵守什幺宇宙公约条例了。”反正那是他想改就改的玩意。
放在桌上的书被风吹拂,翻了一页。
就像几百光年外的星球被黑潮吞没也无人问津。
今日罗浮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