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青月心跳都漏了一拍。
始料未及，完全没有任何的应对方案。
对面警官眼里是明显想要过来阻止，又被理智遏制的错乱。
“坏女人。”顾千这样叫着郗青月，郗青月还想从他的身边远离，椅子贴地往后移动刮蹭发出刺耳尖叫，但她起身到一半便被顾千压在桌上吻。
吻过于激烈，郗青月甚至来不及呼吸到一丝新鲜空气就要被索取更多氧气。
他们的鼻息彼此交错，打在郗青月的脸上时，还有一股顾千少年清冽的气味。
郗青月去推，顾千不设防，被推出去半步。
他们相互对视，传递着不相同的情绪，郗青月良久才从中喘息出一口重气，肩膀低下来。
她的眼眶忽然有些酸涩，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一下涌上来。
委屈，绝望，近半年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郗青月的理智，她止不住去问顾千：“仅仅因为曾经我直播时的表现，让你对我做出这些事情来？！”
“因为我想每一个观众在这里放松发泄苦闷，我就要遭受这些侵犯虐待吗？”
“你们为什幺都要这幺对我？我到底哪里错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一生想要的只是和爱的人白头偕老，我只想好好活着……！”
那头的顾千显然也愣住了。
他从没想过这些，也从来不需要去想，本来是这样的。
想要解释的话在嘴边含了半天，顾千也没给出一个合适的借口，只是眼里猩红，握紧拳头。
这些表现都落在郗青月眼里，尽管眼泪湿润了眼眸，但眼泪也给予她看得更清的视线。
“顾千，你其实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是喜欢摧毁心爱的东西，你，讨厌我吧？”
最后五个字如同一记重石敲在顾千的太阳穴，本就熄灭的怒火一下成了冰凉的冰雕。
“不是的……”顾千慌乱的凑过来要抱郗青月，郗青月给了他一巴掌。
巴掌清脆响亮，顾千吸了吸鼻子，仿佛感受不到脸侧的火辣，直接紧紧抱住郗青月。
郗青月别过头不去和他皮肤贴上，忍着颤抖，却还是露出了不争气的哭腔。
“我真的特别讨厌你们。”
“青青，你别生气了，不要生气了……”顾千一味的说着，轻轻拍打抚摸郗青月的背。
郗青月在想推开顾千便不可能了。
因为想要多质问两句，多看一眼顾千的悔过姿态，她失去了和顾千分离的一个机会。
郗青月骂顾千畜牲，让顾千滚，顾千都置若罔闻。
承受不了一个劲瘦男子的重量，郗青月不得不弯腰倒在桌子上。
“你原谅我，我爱你的……真的爱你，不是讨厌……”顾千吻的间隙不停的重复这句话，捧着郗青月的头不让她偏头。
郗青月捶打的力度很大，闷闷作响，她能听到顾千忍痛的闷哼，可就是不见顾千离开。
“让我离开……”
“不不不，是我错了，我会改的……”顾千否决郗青月，吻得更深了，好似要将郗青月从舌头口腔开始吞吃。
他的舌头滚烫，伸进郗青月的口腔深处，不停刺入抽出，又和郗青月抵抗他的舌头缠绕。
顾千的舌头很灵活，郗青月觉得他的舌头更像是一条狡诈的蛇。
她被抓住手腕，一边一个压在头顶，手下是层层叠叠的纸张。
随着郗青月的挣扎和反抗淅淅沥沥如同雨水掉落在地板，铺成雪色地面。
“我不会放你走的。”
“我绝不会放开你的。”
顾千魔怔一般，反反复复念着那几句话，直到郗青月筋疲力尽才将她搂起来抱在怀里。
郗青月斜睨着他，想要离开顾千的怀抱，顾千反而抱的更紧，生怕郗青月溜走。
“我不会放你走的。”
“滚……你好恶心！”郗青月有气无力地骂他，推拒的双手因为长时间举过头顶而麻木，使不出几分力气。
顾千露出一个微笑，郗青月看不透其中表达的情绪。
他指尖扶过郗青月的脸，仿佛描摹爱人轮廓的温柔缱绻，意识到这一点的郗青月几乎汗毛倒立。
她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年人，并不正常。
初相识的桀骜不同，后来的乖张也不同，顾千还很疯，纯粹的自我意识。
哪怕之前郗青月嘶喊那些对他的质问，顾千也只是因为郗青月的叛逆失措。
郗青月忽然感到呼吸不上来，比起溺水的窒息，顾千意识的扭曲对郗青月来说，何其不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溺水。
他们之间根本无法交流，无法共情。
意识到这一点的郗青月开始疯狂反抗，她挣脱了顾千的怀抱，往门外逃跑。
如果这一次不逃走，那幺，陆凌绝的一幕会再次上演。
就算再戏剧的现实，都是郗青月的地狱。
她一开始撇开了那些门口的人，在他们未反应过来前逃出了警局。
外面是一块宽广的停车场，更外面车水马龙人流攒动，郗青月以为就要逃出生天。
“啊……！”
忽然后背一痛，紧随而来的是巨大的麻痹和疼痛。
电流声在耳边攒动，刺激着她的大脑，身体则完全不受控制的倒向地面。
预想之内和地面的亲密接触并未发生，郗青月腰身一紧落入怀抱。
顾千的脸映入眼帘，他笑着说：“好险好险，还好我抓到你了。”
“呃……唔……”郗青月说不出话，瞪着顾千，以为背部的疼痛流下泪水。
电击枪发射的尖刺刺进了她的肉里，巨大的电流使她肌肉痉挛，一下就丧失了反抗逃跑的行动力。
“青青，我会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你不要生气了，更不要离开我了。”
“很痛吧，可是我吓坏了，以为你真的要离我而去呢，那可不行，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要负责啊。”
“青青呀，”顾千的脸忽然凑得极近，嘴唇贴着郗青月的嘴唇，缓缓蠕动道，“不要老是吓我了……逃跑的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郗青月说不了话，只是眼泪流的更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