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与郁岱保持疏远的表象,并未让人如释重负,反而让庄蓁愈发厌恶处处受限的境况。
情绪陷入萎靡,积压一上午的疲意爆发式席卷。
在赛事助理的建议下,她索性前往专属的独立休息室调整状态,等待热身赛的开始。
订婚后,尹叙就接过了庄家一贯照料庄蓁的各类职责。
每逢大赛季,他都会通过赞助或为赛事基金会提供资助,要求也不过是给自己的未婚妻安排私人休息区域,以及让后勤团队随赛进场。
赛事运营组自然是愿意为资方大开方便之门的,更何况只是轻松辟出一小片区域呢?
然而,当庄蓁看到门牌上尹叙亲手书写的姓名时,被笼罩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笔画的每一个转折顿挫都优雅而锋利,像是镌刻进米白的压纹纸卡牌中,也如她那被标注了所有权的命运。
无可否认的周到郑重,也是难以挣脱的束缚。
“我自己休整一下就好。”
她婉拒了助理的陪同,准备安静独处片刻。
尹喻和郁岱的轮番问候,终究是搅得心潮起伏不定。
庄蓁迫切需要一个隔绝外人的空间,排除无用杂念,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比赛上。
门才刚阖上,还未回身,她就被从后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Bunny,我好想你。”
忽然冒出来的尹喻把庄蓁吓得汗毛倒竖,轻颤的腰肢被拢得更紧了。
她艰难地在尹喻怀里挣扎着转过身,对上那双涌着暗流般幽幽的浅棕眸。
“你怎幺进来了?”
“我的休息室就在对面,修改密匙并不麻烦。”
他眼眸微弯,笑意如冰雪消融,嘴里却若无其事地说着嚣张且可怖的擅闯手段。
尹喻作为尹叙的弟弟,自然也享有独立休息区的特权。
只是,他哥知道这特权被他用来亲近未婚妻了吗?
庄蓁的手无处安放,不想回抱,只能轻轻搭在尹喻肩上,勉强拉开一点距离。
“你进来会被别人看见吗?”
特指门外的监控和事事记录在案的监工褚延。
她实在担心尹叙知晓了又发疯。
“不知道。”
尹喻捏住了她的手亲昵揉弄,又嫌不够地抵到自己鼻尖,贪恋地嗅着那甜蜜可人的香气。
病态之举让庄蓁语带艰涩,又不敢真的刺激他,生怕引发他的情绪失控,只能寻个借口推拒。
“我想休息啦,下午再聊好不好?”
她得到的回应却风马牛不相及。
“哥哥能抢走你,我为什幺不能?”
“什幺——”
模糊的话语并未明显告知尹喻的计划。
但下一秒,庄蓁被他猛地抱起。
失了平衡的危机感,让她下意识地双腿夹住他紧韧的腰,贴合得了无间隙。
回过神后,她慌乱地挣扎着要下地。
“阿喻,放我下来!”
然而,尹喻并未理会,只是沉默着大步迈向按摩椅。
他落座后,仍然将庄蓁稳稳扣在怀里,双臂收得更紧,似要将失而复得的人儿融进骨血。
她无处可逃,不得不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跨骑在他的大腿上,下身几乎亲密相抵。
两人都还未换下银白的击剑服,而此刻的荒唐行径,简直是对这身装束的亵渎。
荣誉与秩序,克制与专注,是这项运动所蕴含的骑士精神。
庄蓁为之骄傲,也谨守多年。
只要在剑道和赛场内,她绝不容许有任何玷污的行事。
她本就休息不好,现在更是羞愧得头昏脑胀,只能低声呵斥道。
“别闹了。”
她按着尹喻的胸膛,试图借力起身,但腰间的大掌握得强势,不留半点扭动的余地。
“我只是想帮你放松,下午才能发挥得更好不是吗?”
他的目光温柔而认真,安抚的嗓音清冽和雅,手掌却越发用力地将庄蓁牢牢压进怀里。
这般执拗,与两年前真是天差地别。
“不需要!”
庄蓁恪守的底线压过了对尹喻的心疼,也不愿再度沉溺。
但恼怒的抵抗中,莫名的晕眩伴随着急促错乱的呼吸袭来,意识不甘地陷入泥沼。
背上的轻抚缓慢有律,更是加速了她的昏睡。
情人耳语般的低喃似远还近。
“一会而已…睡吧,我的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