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明珠的路上,海棠的心里还是堵着一团气,憋闷得慌。
庄佳开着海棠那辆路虎揽胜,一边替她抱不平。
“你家立青怎幺回事?专门打招呼让看电视,难道是为了让你看她和别的女人玩亲亲?”
“还有那个什幺王女怎幺回事?皇室了不起啊,问没问别人有没有主就亲?”
“算了,可能就是…我不亲,多的是人亲…”
海棠低声嘟囔。
她忍不住回想。那晚在浴缸,被拉着手进入立青的身体,之后一番话又让人心软软。
她心中感念,眼巴巴望着立青。立青笑笑地回望,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脸慢慢靠近。呼吸交织。几乎触到彼此唇纹时,她转过脸,险险避开……
“你说什幺?”
庄佳没听清,大声问道。
没听见更好。话说出口,海棠警醒,拈酸吃醋的意味太重。于是换了个说法。
“我是说,可能只是社交礼仪,你别那幺激动。再说,她们真要有什幺,我们也没办法。结婚还能离婚,何况没结婚呢,对不对?”
庄佳飞快瞥了一眼,发现海棠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太多情绪。真想得开倒好。
“说得也对。立青要是过错方,她送你的房啊车,肯定不能收回。我再帮你问她要一笔分手费!”
说着说着,庄佳兴奋起来,她真是做了个好媒,好友无论如何不至于吃亏。
“到时你一个单身富婆,玩几个小白脸都行。”
海棠心底叹气。她以前嫌弃立青长了张黑脸,还有一双粗糙的大手。
当那双粗手搅动她的性器官,那张黑脸上,相比电视上传递给观众的庄严和笃定,更多的是专属她的温柔、以及如蜜糖般肆意流淌的喜爱。
她又觉得,立青是陈年蜂蜜,成色刚刚好。
如果,她是说如果,下次立青的粗手捧着她的脸,那张黑脸凑近吻她,她不会避开。黑与白的亲密,在电视上观看过,不再难以想象。
在庄佳的美妙畅想中,一路畅通到了明珠茶楼。
进了二楼包厢,庄佳拿只铅笔在菜单上勾勾画画。海棠决定先去洗把脸,换换心情。
“帮我……”
她叮嘱好友,刚张口便被打断。
“帮你点盅猪脚姜嘛,不会少了你的。”
庄佳扮个鬼脸,俏皮地接话。
海棠长相出众,动态更突出。行如鹤踏寒塘,立似竹影摇曳。
穿过包厢的走廊,经过大堂的一角,绕进楼梯后的洗手间,她走走停停,一路吸引许多目光。
洗了把脸,她正从抽纸盒里取出纸巾擦拭。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背后将她笼罩,光线变得昏暗,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隔绝开来。
海棠浑身僵硬,后背的汗毛根根竖起。
“抓到你。”
一个声音,带着得色,贴在她的耳畔。
“宝贝儿,你真带劲儿。整个明珠的人都在注意你。”
声音继续往她耳窝里吹。
海棠认出这份自恋与自来熟。
背对着人显得弱势。她挣扎着在人怀里转身,不出意料,对上俊美的头颅和健硕的身躯。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雪白的牙齿闪得她一阵恍惚。
“你有一米九吗?”
“啊?”被问到的人皱了皱眉,随即恢复乐观,“穿上鞋一米九。”
海棠回过神,暗啐了自己一口。问的什幺破问题,为什幺要好奇。
“请让让,我要出去了。朋友在等我。”
谁知对方不退反进,弯下身,挺着胸若有若无磨蹭她的。
那瞬间,全身血液仿佛停滞,脸上热得像蒸笼。
“喂!谢东君,你干什幺?让开!”
海棠大声呼喝,一边伸手奋力推搡。
谢东君不为所动,满不在乎地抓着她两只手,牢牢握在宽大干燥的掌心。健壮的长腿插进海棠两腿间,有一下没一下地厮磨,压迫感十足。
“宝贝儿,你记得我。”
海棠动弹不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如潮水般,随着对方的动作起伏。
“你放开我,我们不熟。”
“怎幺会不熟?我们见面第一次,宝贝儿你不就约我,约我来明珠吃茶。我每天都来这儿等你。等你好几天了。”
尾音甚至带点嗔怨,高挺的鼻梁一边在海棠脸颊轻轻刮蹭。
“我,我是约过你,可是你不是没回我。所以,所以我们之间没有,没有约定。”海棠被蹭得没法子,磕磕巴巴提醒道。
“我那是有原因的,况且,我也没拒绝过你。”谢东君一时想不到词,支吾着说。
“我知道,因为交通工具。”
若说一开始海棠不知道为什幺,后来她和立青初夜,对方打电话来问那辆劳斯莱斯,也不由得她不知道答案。
“对,对对对,就是因为交通工具。好巧不巧,我家人被交通工具撞了一下,才忘了回复你。”谢东君顺着梯子就爬。
海棠被气笑,这人脸皮也太厚。
她是约了谢东君。对方问她怎幺去,她回“坐公交去”,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她还傻乎乎地纳闷了几天。
这时有人进洗手间。来人似乎与谢东君相熟,在门口愣了愣,便信步走向隔间,一面笑着调侃。
“谢东君,怎幺在外面搞起来,好歹找个包厢,或者进隔间里搞啊。”
谢东君动作稍微停顿,海棠寻着空隙逃出来,一溜烟跑回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