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到来,江知年也回了北城。
严月看到她手上的钻戒,心里同样为她高兴,只有陈士明一脸担心。
真到了女儿要嫁人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
一晚上拉着严月,“一套房子会不会太少了?”
他细细盘算着,得准备多少嫁妆,严月笑他过分操心,“还不是嫁到你们老陈家。”
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过年的时候,一家人难得聚到一起,江知年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看邱芝兰和陈严明对她的态度,看来是已经默许了这门婚事。
爷爷也没说什幺,不过还是单独叫了她去书房。
起初江知年还有些忐忑不安,不过爷爷只说,“如果他欺负你,记得回来告状。”
江知年有些感动,“爷爷,谢谢您。”
陈贺劲叹息一声,“我老了,做不了主。”
大年初一的时候,江知年跟着严月去潭柘寺上香。
父母为她求了平安顺遂,她也为他们求了相同的心愿,还有陈旧。
婚礼他们不想办的太隆重,而且时间也还早,想着后面再慢慢决定。
领证的日子倒是定了,就在情人节。
陈旧父母给他在万华府买了婚房,和江知年那套很近。
本来不想收,可陈严明说是他的新婚礼物,他也不好再拒绝。
陈倾也给他送了礼物,是一套精致的画具,在香港的时候,他就发现陈旧经常会窝在房间画画,想来这也是他的爱好。
陈家上下处处洋溢着喜悦之情,陈嘉年虽然还小,但还是为姐姐送上了自己准备的新婚礼物。
陈士明心里还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工作调动。
如果结婚了他两再分居,只怕他这个侄儿要撇下北城的工作去梧城,免得到时候爷爷再找茬,他得事先准备。
陈旧倒是没什幺,他去梧城也可以的,而且他已经和爷爷说过想开画室,作为一个副业,老爷子这次也没拒绝。
领证前一天,几人去了酒吧喝酒,说是庆祝他们最后的单身派对。
韩其打趣陈旧,“我要叫你哥,还是叫你妹夫?”
陈旧不想理他,只是一味灌酒。
韩其又去打趣江知年,“你哥以后就是你老公啦,哈哈哈……”
结果自然是被这小两口灌的不知死活。
江知年也喝的挺多,醉醺醺的被扶上车以后,嚷嚷着要找陈旧。
陈旧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是就在她身边。
她已经住到了万华府,陈旧便顺理成章的留下照顾她。
半夜江知年醒过来的时候,陈旧就睡在她身侧。
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有些感慨,原来他们真的能等到,被亲人祝福的这一天。
陈旧醒了过来,看她眼中有泪,连忙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江知年摇摇头,“没有,我是太幸福了。”
--“我怪过自己,为什幺要放弃你。”
“可我那时候真的想不到什幺好办法。”
陈旧将她搂入怀中,“年年,都过去了。”
“我只希望,你以后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那时她说的话虽然像利刃戳在他心上,可这幺多年,他早就想通了。
他只希望江知年事事以自己优先。
那样真的会活的快乐很多。
“曾经,我也想回来找你,可我知道,你心里那层枷锁,一时是解不开的。”
“爱一个人,是希望她开心幸福。”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难过。”
江知年在他怀里小声抽泣,陈旧一时哄也哄不停,只好给她顺顺气。
“我也瞒了你很多事。”
她擡起头,亲吻着陈旧的唇。
“这幺多年,我也很后悔。”
“可是这幺多年,我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
“就像那个纹身,她好像要让我接受,我爱你这个事实。”
无声的拥抱着,陈旧也有些哽咽。
“我们已经苦尽甘来了。”
“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会一起度过。”
“英国的天,基本上看不到什幺太阳,可是因为有你,我还是熬了过来。”
他一直坚信,就算他们走散了,也终会重逢。
无论是家人的阻碍,还是世事无常,他们都已经克服了这些困难,往后的日子,也会是阳光明媚,春光万里。
--“秋山的那棵八月桂,我们一定要好好呵护。”
就像保护他们的爱,不受外界侵蚀,永远保持着初心。
江知年贴到他耳边,轻声说着,
--“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也很爱你。”
你说过的,在你看向我的每一个眼神里。
年少时写的那封关于爱的信,早就收到了彼此的回信。
岁岁年年,永不变。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