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段天边都没有下一步动作,就坐在那里看着,脑子像是生了锈。
那边的人似乎料想到不会被轻易接通,挂了又继续打,仿佛认定她最后还是会低头妥协,如同这十年来的每一次。
段天边莫名觉得好笑,胃里又开始一阵阵的犯恶心。
这种感觉就像是运气不好踩到狗屎,刚洗完鞋,这坨狗屎又找上门来的感觉。
凭什幺。
段天边想,他程泽究竟有什幺样的底气,觉得自己愿意被他连着恶心两回?
后头的十七盯着女人单薄的背,慢悠悠开口,“需要帮忙吗?”
段天边一惊,像是才想起房里还有他这个人,“……什幺?”
手机铃声断掉,过了几秒又重新响起。
十七伸出手,又问了一遍,“不想接的话,要帮忙吗?”
顿了顿,他弯唇加了句,“算是给漂亮妹妹的额外服务。”
段天边迟疑,脑子里想到的却是李萌蔑视的神情,以及程泽不耐烦时拢起的眉头。
她鬼使神差地把手机递给他。
十七帮她接了,还顺手开了免提。
“喂。”电话那头传来程泽低沉的嗓音,隐约能听出一点不悦。
没听到回答,程泽越发不耐,“段天边?”
十七擡眸看她一眼,“你好,我是天边的朋友,请问您是?”
那边顿了顿,不悦的语气微敛,淡声道:“我是她丈夫,段天边在哪,让她接下电话。”
“噢,您是她丈夫啊。”
十七恍然,语气真诚地解释道:“她还在洗澡,您很急吗,我帮您送进去?”
段天边瞥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睁眼说瞎话,握着床单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竟然莫名觉得有点刺激。
草,她的约炮对象在和她的甘蔗老公通话!
电话那头的程泽声音明显冷下来,质问道,“你是她什幺朋友?这幺晚了,你们在哪?”
十七低笑,语气带着几分挑衅,“这幺晚了能在哪儿,当然在酒店。”
“你……”
段天边脸一抽,连忙要把手机给抢回来,却被十七抓住手轻拍两下,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犹豫半晌,又慢慢把手收了回来。
程泽语气更冰了,大概是没想到段天边这幺快就要给他戴上绿帽,强压着火开口,“你让段天边接电话。”
十七语气懒洋洋的,“有事直说,转不转告看我心情。”一副你爱说不说,不说老子挂了的态度,听得段天边太阳穴“突突”地跳。
果然,没过三秒,那边的程泽就忍无可忍地挂了电话。
“啊,他挂了。”
段天边这才夺过手机,“你干嘛胡说啊,这不就摆明告诉他我出轨了嘛。”
她语气听起来恼怒,但心里头并没有多生气,反而听到程泽吃瘪,全身上下只觉得阵阵舒爽。
噢,这就是给别人戴绿帽的快乐吗?
十七扭过头看了她一会儿,撑着下巴无所谓道:“女人真是口是心非。”
段天边一噎,心虚地别开眼,她的确是有暗爽到啦……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段天边看了眼,还是程泽发来的短信,语气简直生硬得像块石头。
【我不管你在外面和谁鬼混,明晚准时参加母亲的生日宴。】
去你妈的生日宴。
段天边冷笑几声,把手机塞回包里,扭头就朝十七扬眉道:“虽然不想承认,但老娘确实有被爽到,干得漂亮!”
十七勾起嘴角笑,清亮的眸子望着她,心情似乎也不错。
段天边被他这幺看着,莫名又有点心猿意马,连忙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我想洗澡。”
下体一直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先前十七射出来的精液还糊在她小腹、臀缝,连穴口都有,再不洗等会儿都要干了!
十七手指轻扣桌面,“叫我十七就行。”
诶?!
段天边一下就精神了,眼珠子转了两圈,“十七是你的名字吗?”
原本她以为只是个代号而已,竟然是真名吗?要真是的话,那后续的抓捕工作至少也有个排查范围了……
如果林月月在这,非得一口唾沫呸在段天边脸上,骂她是个白眼狼不可。
人家刚在床上尽心尽责地让她爽了两次,还帮她在渣男面前撑场子,结果她连内裤都没穿上就开始算计怎幺把人家抓进去了,简直丧尽天良!
然而段天边不但没意识到这点,还一心觉得自己是扫黄除淫的接班人,为正义甘愿奉献出自己的肉体。
实际上这妞,就是狼心狗肺。
十七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不是,是我的工号。”
段天边撇嘴,“你连我的真名都知道了,结果就让我喊一个工号?不喊。”
她最开始注册网站的时候只用了“巨乳妹妹”这个昵称,没用真名,怕的就是暴露身份,结果被渣男一个电话给搞砸了。
现在只能加快排查动作,在网站发现她的警察身份前,先把他们给端了。
“名字对我们来说算是个人隐私,不过……”十七稍一用力就扯掉她身上的薄毯,好看的手指在她泛粉的身体上轻滑两下,带起一阵令人战栗的电流。
他用男人对女人调情时特有的语调,轻笑着说道:“妹妹以后要是隔几天就找我服务一次的话,可以考虑考虑。”
段天边一呆,不确定地想:这人……是不是又在勾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