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静了下来,显得方信的心跳震耳欲聋。
“这是谁?”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
念柔仔细地将吊坠合上放回原位,又将拉链拉好,方信牢牢地注视着她。
“我妈妈。”
仿佛溺水时从岸边传来的呼唤,他不确定是否听错。
“你妈妈。”他发出怔怔的呢喃。
“温柔。”提起自己的妈妈,念柔显然是遗憾的,毕竟她没有见过妈妈,没有跟她说过话,她深吸口气,再次重复妈妈的名字,“她叫温柔。”
温柔。
啊,不仅长得一样,连名字也一样。
方信侧过脸,压抑着心底的颤意,认真地、一寸一寸地端详念柔。
从那灵动的眉眼,到说话时会轻轻耸动的鼻子,再到樱粉小巧的唇。
怪不得她最像柔柔。
原来是身体里流了一半她的血…
他看啊看,突然发现她也长着一双肥厚的耳垂。
“你是什幺时候出生的?”他盯着耳垂上细小的耳洞,轻声问。
“00年12月3号…”念柔迟疑着道,“你怎幺了?”
眼神好奇怪。
方信直直地盯着她静了很久,久到念柔以为他把魂丢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蹲在他面前:“方信?”
方信回神,轻笑:“去年都忘记给你准备礼物了。”
念柔还以为什幺事儿呢,她摇摇头,认真道:“我不在意。”她说,“我妈妈生我时出了意外,身体一直不好,没多久就去世了,我从不过生日。”
方信擡手,极温柔地摸了摸她,语气像塞满云朵且能将人轻轻托起的摇篮,充满了怜惜:“傻瓜,这不怪你,怎幺连生日都不过?”
可是爸爸说,妈妈是因为她才走的。
念柔静默着,一言不发。
仿佛察觉她的低落,方信上前拥住了她,这次甚至比以往更加温柔,声音低得怕吓到她似的:“傻孩子。”
他将她拥紧,轻拍她后背:“以后我来给你过生日,今年明年,岁岁年年。”
他不经意地问起她的过去:“柔柔跟着谁长大的?”
跟方信在一起一年多了,关于的她的来处倒没什幺可遮掩的。
“以前只有爸爸,后来爸爸娶了现在的妻子,我就有了新的妈妈。”
“然后他们又有了一个新的孩子。”方信猜到。
念柔惊讶地仰头:“你怎幺知道?”
什幺家庭舍得让刚成年的女儿独自在外面挣钱?
他和念柔在一起一年多了,从没听说她家人来看过她,同居这幺久也从没看到有家人打电话问候。
那个男人辜负了温柔,在她死后苛待了她唯一的女儿。
方信吸了口气,冲她笑了笑:“猜的,”很好猜。
念柔垂眸,看起来不想多聊她那个所谓的父亲。
方信揉了揉她的脑袋:“收拾好了吗?明天要早起,我们早些休息。”
念柔点了点头,把箱子合上后跟着方信回房睡了。
——
第二天,方信亲自送她去机场,临行前跟她吻得难分难舍。
确认了这是温柔的女儿后,他只想更加宠爱她。
难得唠叨起来:“工作不顺心尽管打电话回来,不要受委屈知道吗?”
“想我的话也要告诉我,我过去陪你。”
念柔:“我又不是第一次去外面工作,你放心吧。”
方信弯腰最后吻了吻她,这才放开她,目送她离开。
——
回到家,他马上联系了何鑫,把几根女人的头发和自己的一起交给他:“做下亲子鉴定,越快越好。”
何鑫满腹疑惑,见方信把东西交给他后就不想多话的样子没有多问,行动迅速地去执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