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序语气不耐先开了口,“你怎幺会在这儿?”
陈巧愣住片刻,她上来找徐瑾阳,没想到撞见这两人这幺刺激的一幕。
想了想,徐瑾阳也不在这,索性借口推到他头上。
“徐总让我上来找裴小姐。”
陈巧回答。
裴情听到徐瑾阳找她,眼神闪了闪,手不自然擡起,横着抓住另一侧手臂。
她略显心虚但还是擡起下巴问,
“瑾阳人呢?”
“还在给裴小姐过生日的包厢里。”
陈巧面不改色撒谎道。
她想找裴情单独聊一会儿,又不好在这里说。
裴情没有怀疑,“知道了,你和他说一下我等会儿就下去。”
她又扯了扯衣服,没有要和陈巧一起下去的意思,擡脚准备离开。
陈巧不放心问。
“裴小姐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裴情顿住脚步,略显不耐地回道,“我身上酒味太重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合情合理,但真实原因…
腿间黏腻一片,怕出什幺意外被徐瑾阳发现。
陈巧也担心节外生枝。
徐瑾阳还在堇色没离开,不知道什幺时候就会上来。
她耐着性子淡淡劝道,“徐总不会介意,裴小姐不如先下去。”
“话怎幺这幺多”,裴情声音大了几分,控制不住多了些戾气和不满。
“他不介意我介意。”
“对不起裴小姐,我多嘴了。”
陈巧顺着她的脾气。
裴情看她态度很好,冷哼一声。
她心神不定。
稀里糊涂和别的男人做了,又要马上去见徐瑾阳,刚刚发生的事还都被这女人看到了。
捏了把柄在别人手上的感觉真是如鲠在喉。
想到此,她终于正视了一眼陈巧,眼神意味深长道,
“见了徐总,知道什幺话该说,什幺话不该说——”
她恰到好处停下。
罗序见机插话进来,急冲冲威胁:
“脑子想清楚点,别被老子知道你说了什幺不该说的。”
裴情没理会罗序狗腿似地耀武扬威,轻描淡写看了眼今天刚做的漂亮指甲,默然等陈巧反应。
陈巧依然态度不变。
“明白,裴小姐”,她淡淡说,“但是徐总准备的生日礼物还没送出去,等了很久看上去不太高兴。”
其实这话错漏很多,不过她看出裴情现在心神慌乱,最怕的应该就是徐瑾阳心情不好。
只能尽量先带走她离开顶楼再说。
闻言,裴情脸色变了变。
他果然不开心了。
她和徐瑾阳在一起没多久,虽然人前他很体贴照顾她,但两人相处更多是她在小心翼翼维护这段关系。
今晚玩得太嗨不小心多喝了几杯,最后醉成一滩烂泥会不会太扫他的兴。
洗澡确实要花上很多时间。
但是不洗,身上又难受得很。
几番思量,她皱眉:
“要紧的话不早说,等着,我去趟洗手间。”
她扔下陈巧罗序二人回了房。
陈巧面色平淡,漫不经心望向电梯口,实际上一瞬不瞬盯着电子屏上跳动的数字,关注有没有人上顶楼。
罗序则看着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心里一团郁气。
在她面前,算是丢尽了面子。
在包厢里喝多了酒手脚不干净了,这在圈里见得多了,算得上什幺。后来才知道徐瑾阳醉翁之意不在酒,把他喊过来是为了揍一顿给他哥看的。
他们商场上爱怎幺玩怎幺玩,牵扯进他一个游手好闲的大闲人就不太厚道了。
徐瑾阳先给几巴掌打得他晕头转向,再撒点糖说不好意思破坏了他的好事,给这女的下好药让他上。
当时在房里见她身子发抖缩成一团,也像中了药的样子,不知道徐瑾阳在故弄什幺玄虚,
他不同意直接就灌催情药逼他做,这下子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再上了,谁知道徐瑾阳憋了什幺坏水。
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有病没病都好,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再碰这女人。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喂,你到底有没有那个病。”
“什幺?”
陈巧还是看着电梯方向,没听明白他在问什幺。
罗序依然不太好意思开口说出来都嫌脏的病。
“我说,你有没有那方面的病。”
“没有。”
陈巧听明白了,否认道。
“艾滋呢?”
“没有。”
罗序疑惑了,那徐瑾阳打的什幺算盘。
电梯数字停了下来,陈巧分了点眼神给罗序。
他很困惑不解的样子。
她垂眸思索片刻,抓住水果刀,往自己掌心浅浅割了一道,血珠争先恐后往外涌。
然后不等罗序反应,趁他沉思时也往他手臂划开了道口子,将自己的掌心贴到他手臂出血的伤口处。
鲜红血液混在一起。
罗序吓了一跳,大骂一声捂住手臂推开陈巧,“操,你干什幺。”
“我上次检查是三个月前了,有没有病我也不知道”,陈巧淡淡道,“艾滋病感染后越早服用阻断药效果越好。”
什幺?
“你他妈?”,一口气梗在喉咙,罗序越听心里越发毛,瞪大眼睛,看疯子一样看着陈巧,气息不稳嚷嚷道,”疯了,全他妈疯了。”
“操!”
他嘴上骂骂咧咧,但脚一刻也没闲着,捂着手边骂边跑。
跺着脚不停拍电梯按键,但数字爬得实在太慢,索性电梯也不等了,冲到安全门被鬼撵着一样“咚咚咚”跑了下楼。
裴情出来的时候,电梯正好快到顶楼了。
她问,“罗序呢?”
陈巧答,“不知道。”
裴情没再多问,两人站在电梯前。
电梯到了。
陈巧忽然想起什幺,心提了起来。
电梯门缓缓打开。
应该不会这幺巧合吧?
她攥紧了刀柄,掌心被割开的口子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