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臣服,就没有性爱。
w做着事前清理,洗澡,换床单,剪干净指甲——尽可能的消去白色部分到自己也不太习惯的程度,用锉刀再三确认,仿佛自己打磨的是一把斩铁剑、一根梭针、一条游鱼的尾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屋外即将要去上班的母亲不知道,长久蹲在台面上的洗手液也不知道,但其实她自己也并不确定。
没有邀约,没有告白,仅仅为了一句我来见你就如临大敌到这种地步,心情就跟春游的前一天晚上反复确认明天的天气预报一样,下雨的概率是28%,而w会做好100%的出发准备。真临到预定的时间点,惴惴不安的担忧好似也减轻了,如果什幺也没有,也不会惋惜、也不会伤心。
南方城市的春天偶尔比预想中更早一点到来,掀开一点窗帘便是撒在灌木丛中耀眼的金绿色,微风抹着茉莉枝叶钻进鼻腔,一切看上去风平浪静,与那晚的黑月高悬像是两个世界……喷灌器正在节奏性地工作,母亲已经出门,w则正大光明在午后躲懒。
心动如一种瘙痒。她又低头扣扣指甲,用身上最后的甲片摩挲着柔软的虎口,能指使右手此处去进攻,也能感受到左手彼处传来的反馈,但两种感官混合在一起,令人混乱,w无法确认,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我呢?
对方来的不慢也不快。
外星人,w看着她迈上单元门口的斜坡时想,与我无关的外星人,闯入我的家门(然而这个人是在外面又蹲又转晃悠了二十分钟才接到人),这次又能给予我什幺呢。
至少她来了,心间的石头落地,坠入湖中,坠入手中,就像现在,两个人坠落在床铺中。
纵是w这种挑剔至极的人也找不着可供挑剔的地方了,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在她可以掌控的氛围里,气温与光线都刚刚好,只是多了一股让她想要依恋的味道,逐渐笼罩着四周、主宰了这里,和它们的主人。
被赶下王座的主人有些局促地开口:“我可以放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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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她的时候似乎时间停止了,只是魔法的施术者,是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嘴唇上的触感?w在麻痹中偷偷睁开一条缝去瞅她,距离近到无法聚焦的视线里只有一片浓墨相合的落叶,遮盖了w继续探究的不安。
距离的贴近让两人战栗,水岸无数次碰触到陆上边界时是否也如此呢,脸颊接洽、肌肤对嵌,凝视着透亮的眼睛,见着对方瞳孔里的自己,而此时这边的自我已经全然不重要,w只是想要她:去触摸。去舔舐。去体验。即便是圈套,她也甘愿露出破绽,去爱是孤注一掷的急行军,奔腾流向不知何处的终点,在得到整份美好之前,都不愿停下。
人是骨做的树,也是肉做的山峦。性冲动的春游还是如期成行,心悸的起点从唇染上舌,嬉戏、争夺,酥麻感迅速传至整片深林,忍不住向她靠近、忍不住向她索要更多、忍不住坠入漩涡,还想吻得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从来仅仅只是被时间推行,在青春流失掉之前,让我也捉住这份狎旎吧。
要是对比w从幼儿园就在用的、都现在都还勉强没有破洞坏掉也没有被遗忘扔掉的被单更柔软丝滑还是?对不起,答案是人类的肌肤。
以嘴唇为印章,探索的线路有好几条,从锁骨沟壑下滑到挺翘的乳房,路遇红梅点缀的乳尖,到柔软的腹脐,w有意无意将鼻头呈在那个小漩涡里,妄图接近地更近。
溜到侧方的腋下则需要对方配合着擡起手臂,顺着嬉笑的筋络再穿回胸乳,吻在下乳时,鼻尖会抵进胸房,一定没有人会不爱上这软糯的触感。
w肆无忌惮地在身下人身上刻下自己的痕迹,像是一只得到准许的猎犬在领地各处撒欢,畅快奔跑,而战利品的所有权——要由射手来决定。
经验更丰富者已经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抚慰,牵着w的右手往上,压在嘴上。w愣了一瞬,擡头看见她轻启的红唇,舌尖抵在食指腹上将指尖卷入另一个宇宙,引线开始燃烧w的手指、手臂,窜回心脏,在脑后炸出满屋的烟花。w也被击中了,精准命中要害。
对方一定看出了她的舒爽,送上了第二击:“你知不知道脚趾被含住是什幺感觉?”
为了身体的欢愉,我什幺都会做的。潜入被子中的她的眼神似乎在告诉w,还是说这只是w自身的折射?掠影飞过蜷曲的膝盖,直到脚背,即便躺在床上,w的直立性动物意识也在报警了——还好我刚才有剪指甲——对方握住她的脚踝,碰了碰圆润的大脚趾,试探性地整个含住。
被温热口腔含住的感觉好比粉尘爆炸,w反射性地痉挛曲回大腿,从不知道比手指粗糙皮实且不受关注一百倍的脚今天会成为意外的弱点,想要立刻抽开,而对方还抓着她的脚踝。感官太过于刺激,不管如何,w当时不知道她为何会选择亲吻自己的脚,之后也再不会知晓答案。
空气混合着射手的气味,一次喘息即是一次搅拌,由此感官的开关已被全数叩开,可怜的猎犬化身枪膛,承受着每一次击锤的撞击,热气不断拥挤在坚硬的脑壳里,于是w的大脑被蒸宕机了。她似乎得到了新的放纵的力量,将对方迎回主餐的位置,埋头去看她腿间私密处,反正躲藏在两人被套的虫洞之中,在雪层的蛰伏下,探寻着被子里不能被放过的可口坚果仁,看不清不要紧,只要闻到目标就张嘴咬下。
不过w也没有太过焦躁,贴着她柔嫩的枝干,在直达腿心之前磨蹭亲吻柔软的大腿根部;在对方说完“你真的很会.....”之前,靠岸。
一片树叶。小猎犬砸吧砸吧嘴。湿滑,没有味道。她贴下去后明显感受到对方躯体的向上震颤,对一次撩拨的回应,冲出河堤。
w听到自己问出了口:“你是第一次被舔......?”
对方的回答很真诚:不是。
好吧,w咽下这次决堤。自己可真像只匍匐的野兽.......欲望从支撑的臂弯爬上绷紧的脊椎,身上承载着的已经被抛诸脑后的顾虑:事前是顾虑,事中则是助兴剂,这种小插曲也不能打断寻觅的继续。
“摸摸她……不用担心。”
她捏住w的手指引导着往下,左手修长的指节随着耻丘暖玉的弧度微曲,越过去,更紧密地护住那处娇嫩,蚌唇似的肉瓣活生生地在那里……形似蝶装书册底部的合隙,也在轻微地呼吸。
终是寻到这处温暖。箭已在弦上,而w并非射箭之人,在钻入入口的一瞬,w闭紧起双眼,深吸一口气。缓慢的进入既让人格外难耐,又牢牢扼住她的心神。一个指节已陷入温暖的洞穴,她舍了牵引,自己顺着施力将中指尽根挤进。明明温暖又湿润,却像被火花烫着了,狠狠一颤;明明柔软又滑腻,却紧紧挤压含纳,不敢再动。下方小嘴如她的主人一样热情肆意,刚进入,就被紧紧咬住,难以动作。
“要两根......你可以动一下的。”
又羞又怕的w此刻只能苦笑了,勉强抖出一个怯懦的示弱:“我不敢……”,因为真的太紧了,本并排的两根手指在里面已经被挤成了交叠状,紧密的无处可动。
斜漏进来的光斑打在白色墙壁上波动着,她似乎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