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拳场血气弥漫。
拳拳到肉的搏击声,冲击力极强,伴着沸反盈天的喝彩。
视野最佳的三楼,坐于主桌的女孩儿慵懒垂眸,尽显上位者姿态,“没意思。”
有人哄她:“小小姐,马上就见分晓。”
话一落,全场爆发雷鸣的欢呼,几乎要震翻屋顶。
“——您看。”
循着手指的方向,女孩看过去。
聚光灯下,一具血尸早已面目全非,四肢被生生掰断,是极惨烈的死法。而他胸口正倒插着半截铁链,赫然是有人用蛮力重击砸下,非巨力不可为之。
朝旁看去,一个衣衫破烂的少年单膝跪地,一手死死攥住铁链边缘,线条极佳的手臂青筋乍现。
啧,像极了一条杀红了眼的恶犬。
女孩终于提起兴致来。
好似某种感应,少年擡头。
被汗水浸湿的碎发下,黑瞳凶厉,穿透空气中的烟尘,与她对上。
凶狠侵略,犹如恶犬。
聚光灯亮得刺眼,女孩分明是在居高临下俯视他,却仿佛被那视线逼得无路可退,沾满血气的呼吸仿佛喷洒在脸上,让她居然有些战栗。
更可恶的是,竟然有些眼熟。
“小小姐,这就是选出来,今后跟着您的。”
“您满意吗?”
女孩往后一靠陷进沙发中,懒得回应。
什幺东西,也值得她满意。
旁人很快领着少年到跟前来,见女孩不讲话,用力踹弯他的膝盖迫使跪下。
这一跪,正正好,使他头正对着女孩的鞋尖。
女孩把玩手指的动作一停,朝前看去。
少年睁着那双不认输的眼,牙关紧咬不松口。
马仔啐了一口,扯下皮带裹住拳头,狠狠砸在他侧脸,“狗东西,这可是咱们义安会大小姐!你想想清楚要不要开口。”
少年吐了口血,喘息着要爬起。
女孩脚尖用力,擡起少年的脸。
视线向下,一寸一寸,仔仔细细,掠过他的眉眼、鼻梁,最后停在嘴唇上。
“哪里人?”
“……北省。”
“父母呢?”
“……”
马仔察言观色,看他不说,一脚又招呼了过去。
少年牙关紧了紧,握住拳头闷声回:
“都死了。”
好像听到了个什幺特别好玩儿的笑话,女孩嘴角慢慢勾起笑意,朝手握皮带的马仔伸手。
马仔会意,立刻奉上皮带。
只见她双手用力撑了撑皮带,引得啪啪脆响,接着想也不想就挥了出去,啪一声抽偏少年的脸,留下一道红痕。
少年腮帮咬紧了,却硬是一声不哼。
女孩更有兴致了,干脆用皮带圈住他的脖子,凑近他,甜甜地笑出来:“我还没养过狗呢,想不想跟着我呀?”
少年跪在原地,血液愤怒地流淌着。
可好一会,竟然缓缓、缓缓地用额头抵住了她的鞋尖。
哑声开口:“大小姐,请收下我。”
啧,太听话了,就没什幺意思了。
女孩立刻兴致减半。
她站起身来,正要松开皮带。
可就这个姿势,让少年被迫跪地仰头,脖子被牢牢牵住,像极了一头被暂时驯服的大型恶犬。
年少的躯体,线条硬朗的肌肉,很有血性的模样。
……太像了。
鬼使神差,她问:“你叫什幺?”
“关霆坤。”
“哪个关?”
“关门的关。”
姓关呀……
下一秒,她攥紧了皮带,将少年扯到自己腿旁。
“跟上。”
那是1981年的7月中。
江芷琳15岁,关霆坤1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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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心情不好,发泄之作,大家看了图一乐就好~
第一次写,难看请见谅,th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