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都是受害者,能明白吗?”
“更何况,你觉得那样的公司我能待得下去吗,下一个说不定就是我呢?”
吉吉苦口婆心,拉回了苏月言的思绪。
“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苏月言沉默片刻,垂头丧气指了指客厅“去那儿说吧”
她隐去一些不必要的细节部分,跟吉吉坦白了近日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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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这幺把她丢家里了?能确定吗?”
“不能。”
苏月言答的诚恳。
“福尔摩斯说过:在有证据前就下结论是很大的错误。我没有直接证据,也不能肯定她就是那个人,亦或是帮凶。”
吉吉一副脑袋转不过来弯的样子,皱着眉挠了挠头。
“你等我理一下,有点乱。”
她站起身原地踱步,手指摩挲着下巴。
“所以,这个人是你的老粉,还是万年榜一,恰好你身边出现那些事前她才开始表现的奇怪,而且她出现的时机总是恰到好处,又好像对事态的进展都了如指掌。”
苏月言回忆起一些细节,补充道:“而且她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我有试过找机会观察她的反应,但是她没露出什幺破绽,而且因为没有证据,我没法在这件事上深究,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先离开。”
女人擡手撩起额前散乱的卷发,叹了口气。
“这会儿她应该醒了,会发现我不在。反正我在客厅那里留了很多现金,不论是否无辜,她都可以拿钱去买手机和机票之类的。”
吉吉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坐回她身边。
“那相信你的直觉吧,毕竟我也没见过本人。你已经当面报过警,如果真是她,应该也不敢再纠缠了。”
“而且从你描述里,我感觉你不会有什幺生命危险,她这种行为像是那种特别疯狂的私生饭,虽然变态但是不会出人命。”
苏月言眼皮一跳,冷冷撇了她一眼,“你说的是人话吗?入室两次绑架一次,刀都快架我脖子上了。”
“开玩笑啦~活跃气氛!”
吉吉讪笑着,随即又用看珍稀动物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她。
“大学时候也没见你谈恋爱啊,怎幺没发现你这幺招女生喜欢,虽然都不是什幺好东西···”
“你上次去k市碰到那个前任没有?”
“什幺前任,你不要乱说!”
女人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习惯了吉吉这种嘴上没个把门的嬉皮笑脸。
季桔有时候就是这样神奇,苏月言常常觉得她很有戏剧表演的天赋,没心没肺什幺都敢说,跳脱到会被人怀疑三观异于常人的那种程度。
但自己确实从先前压抑的气氛中被拉了出来,就如同以往许多次一样。
她心里默默这样想,看了眼吉吉那张傻里傻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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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天,苏月言在季桔家过的十分清静。
直播的事情早被抛之脑后,她提前请了假,也没怎幺看粉丝群里的消息。吉吉去上班的时候,就在客厅无所事事看电影。
电视屏幕上播着颇有点年代的经典老片,女人只穿了吊带睡裙,一脸百无聊赖在沙发上半倚着,微微卷曲的棕色长发被随意扎起,露出白皙诱人的后颈。
“叮——”
手机短信音响起。
她懒洋洋捞起手机,发现是未知号码的来信:
“姐姐你去哪里了?”
苏月言一愣,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这熟悉的语气以及问题本身,都将发信人指向了孟稚,但通过运营商发来的短信却透出诡异。
她们之前虽然交换过联系方式,但那只是聊天软件上的一串代码,孟稚不该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
是忘记了?还是不装了?
苏月言皱起眉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结,干脆利落将那可疑号码拉黑,将手机往沙发上一丢,随后起身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小区,目光在楼底四处盘桓,没看到什幺可疑的身影。
“叮——”
手机提示音不依不饶,像是令人心惊肉跳的催促,苏月言好似没听见似的,看也没看这边。在窗边停驻许久,直到做足心理建设后才拉上窗帘转身。
她皱着眉将手机解锁,点开新提醒后如释重负。
这一次只是快递的短信而已。
暂住在吉吉家多少有不方便的地方,之前网购的东西算算时间大概也到了。
苏月言安下心来,披了件外套便出门了。
电梯很快到达,而快递站就在小区楼下,她输入取件号码后柜门轻轻弹开,里面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箱子,体积挺大却并不沉重,看不出内容物。
虽然没法和买的哪样东西对上,但网购物品的包装总有出人意料的时候,苏月言不以为意,将它抱回家,直到拆开才发现不大对头。
箱子里是包装精美的一大束鲜花,品种多样颜色娇艳,看起来生机蓬勃,还挂着星星点点的露珠,传来幽香阵阵,
这束花炫丽多姿,连最专业的花匠都挑不出一点毛病,然而不同于一般人收到鲜花的欣喜,女人脸色难看,狠狠将花摔下。
这里可是季桔家。
苏月言内心一阵后怕,也意识到了孟稚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缠许多。
她拿出手机,将刚刚自己拉黑的那个号码翻出,毫不犹豫拨了过去。
铃声只短暂响了一下,一道女声响起。
“姐姐?”
语气有几分惊喜,虽然经过扬声器显得有几分失真,但是苏月言还是准确定位了声音的主人——的确是孟稚。
“都是你,对不对?”
虽然是疑问句,但苏月言语气却带着笃定。
“什幺?”
孟稚语气茫然,好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
“跟踪,监视,半夜进我家,然后再装成一无所知,把我骗出去演一场戏。”
“都是你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