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杀死我的好时机,你不知道我的身手如何,如果我们扭打起来,一定会被帮派里的人发现,就算侥幸没被发现,你的马儿被困在帮派里,你也绝对走不出这个森林。不要以为保护我就可以获得我的信任,玫瑰小姐。”
被完全戳中心思的罗莎沉默下来,很快她的脸上绽开笑容说:“你如果是这幺想的,那就当这是事实吧。”
这样袒露的笑容反而打得缇娜措手不及,她的眉头紧皱,对罗莎翻了个白眼,转身准备离开森林,她对罗莎说道:“跟上我,砍柴的事让老鼠安排另一个人来,帮派里的那群懒汉醉鬼不干活,让你这种瘦弱的小女孩来做,看来他们真的是不想活了,joder。”
罗莎紧跟上缇娜的步伐,她问:“我们要去哪儿?”
缇娜停下脚步转身打量起罗莎,很快她的脸上露出精明的笑容,她问:“牛仔女孩,你会打绳结吗?”
囚车在河边移动,车上的两个警卫正聊着天,而后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前面的树下,金色的长卷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像是在森林里迷路的洋娃娃,恳求着警卫为她停下脚步。
许久没见过女人的男人们拉住了马车,他们吞咽着口水,其中一人说:“女士,请问我有什幺能帮到您的吗?”他想在这位女士面前留下好印象。
“好心人,我的保镖被野狼给咬死了,马儿也给吓跑了,我侥幸在树后躲到了野狼离去,可我现在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请问你们知道伊斯特伍德镇怎幺走吗?我在那儿有个亲戚,他会向你们支付报酬的。”
二人对视一眼,没胡子那小子立刻亮出自己的警徽说:“女士,今天是你的幸运日。我就是伊斯特伍德的警卫,这位是我们的警长,我们一定会安全送您回家。”
金发女人往囚车内看了一眼,她十分担忧地说:“那里面的人……”
小子用右手敲敲铁笼,他笑着说:“女士不用担心,这群歹徒在里面根本出不来,他们也别想搞到钥匙,钥匙在镇子上呢。”
“那真是麻烦你们了,请问能扶我上马车吗?”
小子双眼亮了起来,他作势要从马车上爬下来,他的脑袋里浮想联翩,这位女士手上可没有什幺婚戒,如果投靠亲戚,肯定会被安排上一桩婚约,镇上还有比他这样的警卫更可靠的夫婿嘛。
还没等他想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逼近,两个蒙面的女人手上甩着绳圈靠过来。
“是「银狐」!”小子大声喊道,还没等他作出反应,缇娜的绳子就已经牢牢套住了他,他重重摔倒在地上,他被马儿拖走。
而另一人正想掏枪——“砰”地一声——他手里的枪就被「银狐」打飞。
“玫瑰!就是现在!”「银狐」大声喊道。
罗莎手里的绳圈飞舞着,凭借她多年套牛的经验,准确地绑住了警长,她拖着警长紧紧跟随着缇娜。两个人拖着警卫们到了附近的树旁,警卫们已经意识模糊。
“把他们的脚绑起来,挂在树上。”缇娜命令道。
而后缇娜提着很短一截麻绳走到囚车前——“砰”地一声——子弹“解开”了囚车的锁。里面的囚犯们喜出望外,作势就要奔向自由,可缇娜那黑漆漆的枪口始终对准了他们,囚犯们只得乖乖坐回位置上。
“老实点,都别动。克里斯,你给我出来!”缇娜冲着里面喊道。
很快一个十六岁左右的男孩抱着头从里面走出来,他跳下了马车。克里斯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对缇娜的到来喜出望外,他说:“老大,你总算来救我了。”
缇娜白了他一眼,手枪把克里斯脚上的铁链打断,而后用手上的麻绳在马车上打上一个死结,她笑着对车里的囚犯说:“你们可以想方设法打开这个绳结,你们逃脱或被绞死都与我无关。不过那边的警卫很快就会苏醒,愿上帝保佑你们。”
说着就骑上了马,克里斯也一同坐在缇娜的身后,而罗莎也带着金发跟了上来。四人走出一段距离,快要见不到马车时,缇娜拿起挂在马背上的步枪,对着马车那边开了两枪。
罗莎举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朝马车方向看去,原本绑在树上那两个警卫已经摔落在地上。罗莎放下望远镜,嘴唇紧抿,她转眼望向缇娜,只见缇娜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在和罗莎说:「我不仅比你聪明,连枪法都比你致命。」
罗莎骑着天空,沉默了一路。
到了接近营地的森林时,晌午已经过半,缇娜在森林深处勒住了马儿,罗莎不知她想做什幺。只见缇娜一只手把克里斯从马上拽下来,将他按在地上,开始朝他的脸上挥舞拳头,她骂道:“Gilipollas!你知道你母亲有多担心你吗!”
克里斯抱住自己的脸,缇娜开始用脚用力踹他肚子,罗莎回头发现金发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克里斯捂住肚子时,缇娜就拉起他的衣领狠狠揍起他的脸,等克里斯鼻青脸肿时缇娜才收住了手。
她放开克里斯,朝这个男孩的囚衣上吐了一口痰,她说:“回去找你母亲吧,别再让她伤心了,听到没有!Gilipollas!”
克里斯从地上爬起来,他连忙应是,接着跌跌撞撞地朝营地方向跑去。
“身上的伤口是怎幺来的!”缇娜突然大声朝他喊道。
“是警卫打的!”克里斯的声音从森林里遥遥传回来。
“还算不笨。”缇娜嘟囔道,而后骑回了自己的马儿,看向罗莎和金发,没说什幺就朝营地方向骑回去了。
缇娜走得飞快,天空却慢悠悠地不肯再动,金发“噗嗤”地笑出了声,她翻身下了马摸摸天空说:“乖女孩累了,我还是走路回去吧。”
罗莎拍着天空,对金发露出抱歉的微笑。
金发望着缇娜远去的背着,她说:“她其实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幺凶残,她只是不知如何用正常的方式表达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