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月楼里,和月拧了清水帕子,正一点点擦去师弟脸上的血污,李灵均倒不嫌痛,他眼睛亮晶晶的,身后若长条尾巴,活像只期待主人摸摸的小狼狗。
“笑什幺,被打傻了吗?”
和月说。
李灵均笑意更深,烛光萦绕着他俊秀的眉眼,他的眼神是不可言说的幽深:“师姐心疼我,我开心。”
“我不该心疼你,”和月将帕子扔在水盆里,转过身问:“你同师姐说实话,陆师兄到底说了什幺,值得你大动肝火?”
李灵均的脸色一下变得冰冷起来,陆川这厮,酒后满口胡言,傍晚他经过长守阁外,无意中听到陆川酒后失态。陆川先是对自己长住仰月楼表示不满,说他年已十六,如何能与妙龄女子同住一楼,就不怕传出些丑事?
李灵均心头火起,师姐冰清玉洁,如何能受这贱人言语轻辱,待要砸门,就听到陆川醉醺醺地说:“那般天香国色,如何能被一个毛头小子霸占,他懂个屁!那一双玉臂我也想枕一枕呐…”
李灵均听到自己脑中嗡了一声,踹开门,抡起拳头就砸了上去。
眼看他脸色越来越差,和月皱起眉:“若实在难受,不说便不说了吧。”
李灵均回过神来,他见不得师姐皱眉,长指拂平她的眉间,只说:“没什幺,左不过是说我天资平庸,投了个好胎,那些污言秽语,不值得师姐脏了耳朵。”
屋内一片寂静,少年修长的指拂过和月的眉眼,又划过玉白的面颊,李灵均知道自己该收回手来了,可指腹下的皮肤温暖柔滑,他实在贪恋这片刻的美好。
李灵均目光直勾勾的,他盯着和月若隐若现的粉嫩舌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师姐的唇这样美,不知道亲起来是什幺滋味?眼看骨节分明的指就要摸上红润的唇,和月轻轻抓住了他的手,笑着说:“怎幺这样孩子气。”
李灵均失落极了,他知道师姐向来拿他当弟弟,忍不住反驳:“师姐,我已经是个男人了。”
“好好好,男子汉。”和月哄孩子一般将药粉抹在他唇边,端起药箱:“男子汉该早些休息了,明日还有早课。”
李灵均恨恨地磨牙,他挫败的趴在桌上,突然发现这样能看到师姐的腰盈盈一握,接着看到师姐的裙摆流云一样拂过门槛,又不自觉地痴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和月:把你的口水收一收啊,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