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勇告诉东尼,他需要多待一个星期,以便搞清楚那位老太太为何会尝试抢劫他。早餐后,东尼上班去了。尽管有些疲倦,但想到勇的身份,东尼知道自己必须加倍努力,于是他在与勇吻别后,匆匆离开了家。
勇则打了电话给文,告知他需要再待一周。随后,勇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那位老太太自首的警局。那天下午,尽管太阳在努力照耀,秋天的阳光依旧温暖而舒适,和东南亚的炎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勇望着窗外的景色,车子在街道上穿行,路上的行人稀稀落落,车窗快速划过了城市的风景。
在车上,勇正在沈思时,出租车司机突然问道:“哦,妳是新闻里提到的富豪吗?”勇心想,真是麻烦,现在在法国已经成了名人,这对他来说并不方便。他回答说不是,司机便闭上了嘴,不再多问。
车子很快停在警局门口。勇递给司机钱,并说不需要找零。司机感激地道了声谢,心中猜测他就是那位富豪,然后开车离去。
勇向警卫说明了来意,警卫发给他一张证件,并告知他要去的地方。勇能够顺利进入警局,是因为他的分公司与警局有接洽。
进入警局后,勇原以为这里会非常繁忙,结果发现警局内竟然出奇地宁静。许多警官在专注工作,有的在审问犯人,有的则在一旁闲聊。警局的建筑古朴典雅,与事务室里布满文件的桌子、铁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勇向柜台的警员说明要找马塞尔探员,那警员让他在长椅上等待,并打电话呼叫了探员。
不久后,马塞尔探员从电梯出来,勇一眼便认出他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如果东尼是大熊,那么马塞尔就是北极熊了,只是没有东尼那么高大。马塞尔的头顶几乎秃光了,只剩下几根稀疏的头发,而黑白参杂的灰色头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圆圆的脸蛋、灰白的眉毛和干净整齐的胡须,使得马塞尔的胖乎乎的身材更加显眼,让勇看得目不转睛。
“妳好,是郑总吧?”马塞尔用不太标准的英文问道。
勇此时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立即回应。
“郑总,妳好,郑总?”马塞尔再次询问。
“哦,是的,是的。不好意思。”勇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来吧,我带妳去见那位老太太,看看妳能否确认她是嫌疑犯。”
勇跟在马塞尔身后,心不在焉地瞄向他那翘臀,夹克下的身材显而易见。尽管勇有些分心,但很快便将思绪拉回到任务上。
不久后,勇和马塞尔来到审问室。当马塞尔打开门时,勇一眼便认出那老太太正是他在航空站时差点挥拳打下的那个人。老太太见到勇,立刻用法语激动地讲个不停,马塞尔安抚她后,她才平静下来。
勇请马塞尔探员询问老太太为何要抢劫他。经过马塞尔的翻译,老太太开始用勇听不懂的语言缓缓述说。随着老太太逐渐激动起来,勇的心也越来越痛。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老太太的女儿得了脑肿瘤,需要尽快安排手术。然而,政府医院的手术排期非常长,老太太担心女儿在手术前就会过身。她原本打算去私人医院,但手术费过于昂贵,她无力筹集。老太太还有两个孙子,17岁的大孙女和13岁的小孙子。她自己年过七旬,根本无法快速赚钱救女儿。甚至她的大孙女为了筹钱放弃了学业,卖身也无法凑齐手术费。
在航空站时,她看到勇穿着昂贵的衣服,便决定冒险抢他的公事包。她以为勇看起来肥胖,行动会很缓慢。她想,抢到后再说,反正被抓最多蹲几个月牢房。她想着,自己也活不久了,女儿年轻,比她更值得活下去。然而,抢劫未遂时,勇的反应异常迅速,她没能如愿。她感激勇停手,但孙女情急之下推了勇一把,导致勇撞上了栏杆昏了过去。老太太和孙子们担心被发现,于是将勇拖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后来,老太太和孙子们发现公事包里竟然有足够的钱治女儿的病,她心急如焚地用那笔钱救了女儿。女儿康复后,老太太在街上见到勇,才意识到他失忆了。她本想自首,但孙子们劝她不要,因为抢的是富人的钱。老太太却严厉地责备孙女,认为做人不能如此,她坚持要将钱还给勇。她心中充满愧疚,最终决定自首,向勇忏悔。说到这里,老太太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勇和马塞尔的眼眶也湿润了。
勇听完后,对马塞尔说他需要回去考虑。没料到老太太突然跪下来,哭着请求勇原谅她的孙子,表示即使死刑也在所不惜。勇见状,立刻上前扶起老太太。然而,老太太坚持如果不原谅她的孙女就不起来。勇摇摇头,走出了警局,只留下老太太跪在那里痛哭。
勇并非没有同情心,但他心中明白人心险恶。他决定先搞清楚老太太是否在欺骗他。告别了马塞尔后,勇为了自身安全,决定让分公司派司机来接他,并要求分公司调查老太太的事情是否属实。随后,他回到了东尼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