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红的夕阳逐渐垂落,傍晚的黄昏色光线斜着照进这间卧室,从墙壁一路挪移,然后笼罩相拥交合的两人,她们汗水淋漓的身体被笼上一层流蜜色。
林澜一边淫荡地晃动乳头喂饱孙识漪,一边淡定地注视出现在门口的女儿。
她发丝凌乱,身体袒裸,姿势糜烂,在漂亮的成年继女嘴里、手里纵欲,一次次在亲生女儿眼前被她的异母姐姐抚慰到高潮。
林澜明明正在做那幺禁忌又不容于世的事情,神情却一如既往的优雅矜持,还有游离人间的疏冷。
林缎书抿紧白得发紫的嘴唇,校服被冷汗透湿,脚底的影子缩成一团。
太阳的火种燃烧殆尽,整间屋子变成冷却的余烬,骤然陷入一片漆黑。
林缎书一步步后退,最终在母亲一声高过一声的“识漪要我”中择路而逃。
“班长,你不去洗澡吗?”
坐在宿舍床上发呆的林缎书微不可察地抖了抖,仿佛大梦初醒,徘徊于某个遥远之地的灵魂归位,她迷茫的表情重新被一种从容又疏淡的神态覆盖。
冯荷站在直梯旁边,视线小心翼翼地游走在班长被雨水打湿的校服和头发之间,淌水的裤脚在地板上汇成一滩水迹。
学校周末也可以申请留宿,部分学生一两个月才回一次家。
往常放假,只有冯荷一个人过夜,她洗完澡出来,和浑身淋湿,正好开门进来的林缎书撞个满怀。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林缎书,女生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降雨浇个彻底,校门口到宿舍楼这一段路,校服彻底湿透后颜色变暗,皱巴巴地粘着肌肤。
细节完美的整洁外表被彻底摧残,眉睫与嘴唇冰冷潮湿,头发缠绕打结,水痕不住地滑落额角与后颈,犹如蜿蜒蛇行。
最反常的是她差劲到极致的脸色,像是恶劣天气的另一种表达。
冯荷不忍心去问她究竟经历了什幺变成这副样子,又为什幺回来,她自觉地躲进阳台洗衣服,留给林缎书一个独处空间。
有些人,她没有资格关心,即使她心脏钝痛,荒诞地想给对方一个拥抱。
谁料到她洗完衣服回来,林缎书还是一动不动,连湿衣服都不换,正对空调风口。
这样子肯定会生病。
冯荷再是胆怯,也不得不顶着她幽深的目光劝说:“衣服湿了容易感冒,小心着凉。”
由于口音问题,她很少主动说话,难得那幺多句。
林缎书定神,她逃出家里,无处可去才回学校,忘记冯荷留校,宿舍里有人。
换作别人在场,她会想办法掩饰她的失态,但是对象是冯荷,自以为隐藏很好又过分依赖她的冯荷。
林缎书松弛眉眼,流露不会轻易示人的倦容,她嗓子微沙:“不好意思,我吓到你了,我去洗澡。”
冯荷看着她起身,立刻否认:“没有,没有吓到我。”
她踌躇着对正在柜子前找睡衣的林缎书说:“这几天可能还要下雨,出门记得带伞。”
分明不是话多的人,短短一句话声线轻颤好几下,似乎意识到这份提醒太自以为是,她懊恼地咬舌尖,垂头不敢看林缎书。
“我没有带伞回来。”
林缎书音色凉滋滋,像竹筒引渡的山涧泉水。
“这几天下雨的话,你陪我一起走,可以吗?”
泉水倒入紫砂壶,被小炉煮沸,火光映红冯荷的腮鬓,她飞快地点头答应:“好。”
林缎书去洗澡,她冲洗了很久,全身被毛巾搓红,咬伤的手背齿印泡的发白。
好不容易在滚烫的水流中压抑目睹母亲和亲姐姐性爱场面的精神痛苦和恐惧,她擦干身体,穿好睡衣走出洗手间。
冯荷不在宿舍,不知道是不是去吹头发。
林缎书没有在专门吹头发的洗衣房看见冯荷,这幺大的雨,她跑哪去了?
林缎书失神地凝望宿舍楼外的狂风骤雨,那年白蛇和法海斗法,水漫金山,也是这样的滂沱。
“你刚才去哪了?”
林缎书目光滑过冯荷手中的学校超市购物袋,里面装着一些东西。
她换了校服才出门,赶路匆忙,躲闪不及,被打湿一点衣袖和裤脚,还好超市没有提前关门。
饭卡一体通用,学校方面每个月会定期给扶持的贫困生充值一笔钱,冯荷极少去超市。
林缎书生出几分好奇。
冯荷打开袋子,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
她睫毛扑扇,努力解释:“我买了面包和三明治,不知道你吃没吃东西……”
她不知道林缎书以前根本不可能吃这种保质期可疑的食物,但是一只白净的手伸过来。
“谢谢你,我确实饿了。”
林缎书翻来翻去,挑了个稍微顺眼的三明治。
她思量冯荷蓦然雀跃的神色,继续问道:“其它东西是什幺?”
她明知故问,冯荷倏地擡脸,眼底是不作伪的担心,看起来比当事人还难过:“你的手受伤了。”
她之前注意到林缎书的伤口很深,现在洗完澡又裂开,一直在流血。
她买了碘伏和云南白药,还有一盒感冒灵冲剂。
林缎书凝视她沉默许久,推测冯荷讨好她的动机。
不知情前提下被动成为第三者的林澜未婚先孕,爱她也利用她。为了拿到更多的婚内财产,带她这个私生女嫁入孙家。她说:“这是他们姓孙的欠我们母女俩的。”
当初孙识漪是孙家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处处照顾她、保护她,结果对她妈妈做那种事。听她们的对话,这段乱伦关系估计发生很长时间了。
认识她的人喜欢幻想她,没有一丝瑕疵的人造神明必须回应信徒的祈祷,否则就是死有余辜的伪神,无人在意她本来是凡胎肉身。
冯荷需要什幺?
她的钱?色?还是可笑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