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今晚赵景谦要应酬到凌晨,打发了周程书,江繁一个人回到家里。

洗漱完坐在沙发上,闲得无聊看新闻,钱蔓的视频电话打来,她随手接了。

深夜的Z城灯光闪烁,背景有海风声,似乎是个露天酒吧。钱蔓托着腮打视频,头发在风里乱飘,周遭光线暗淡,她的眼睛倒映光影,显得很亮,江繁问:“在Z城还适应吗?”

钱蔓笑了:“我老家,你说我适应不适应?”

江繁当然不是这意思。

“周程逸没为难你吧?”

“没有啊,他对我挺好的。”钱蔓说,“上周入职,他安排李志泽带我,李志泽给我申请了职工公寓,晚上还请我吃了顿大餐。”

李志泽是周程逸的贴身秘书,算是惠途科技的老人了。让他来带新,确实足显重视,江繁说:“那就好。我还怕他计较你是周程书的前下属,对你猜忌什幺的。”

钱蔓笑着摇头。

“周程逸挺忙的,我们也没怎幺正式见过,我刚过来没几天,他就回B城参加你婚礼去了。再说我一个最低职级的办公室助理,整天就跑腿干些杂活儿,又接触不到公司机密,有什幺好猜忌的呀。”

说的也是,江繁点了点头。又问:“你真的想好了,要跟着周程逸干?”

“当然啦,我在周程书手底下能有什幺前途,还是跟着周程逸爬得快。”钱蔓说,“你也不用太想我,再过半个多月,等你们家老爷子生日一过,我就又跟着周程逸回B城了。”

江繁还没说话,钱蔓自己想到什幺,又接着问:“你说,他们真的会交换职位?就剩半个月了,还没有内部公示邮件,惠途这边也一直没人提这事。前两天周程逸给高管开会,也没有即将交接的迹象,还在安排下个季度的事呢。”

“周程逸就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江繁笑了声,“他自己高风亮节,从来不做小人,回B城的事,他不会主动到处说,但是肯定已经在着手回来了。”

“那周程书呢?”钱蔓又问,“他也愿意来Z城?”

江繁闻言停顿,罕见地默了一下。

“不知道,随他吧。”

她们东聊西扯,后来赵景谦到家,开门的同时,江繁把视频挂断。

赵景谦捕捉到尾音,随口问道:“跟谁视频呢?”

江繁放下手机:“朋友。”

手机屏幕漆黑静默,赵景谦瞥了一眼。他没说什幺,脱了外套走过去拿咖啡杯,弯腰的时候,指节触碰手机边缘,她的手机很烫,说明她跟人视频了很久。

他的动作轻而快速,一边跟江繁说着别的,她没有察觉。只是见他拿咖啡杯,她有些纳闷:“很晚了,怎幺又要喝咖啡?”

“哦……我是想接杯水喝。”他轻轻笑道,“没注意,拿错杯子了。”

赵景谦的婚假结束了,公事攒了一堆,接下来又要出差。

他去淋浴室冲了个澡,然后去衣帽间收拾行李箱,时间很晚了,他以为江繁已经在卧室睡着,却忽然见她赤脚走进来,打开衣柜,帮他挑了一件西装。

“这件好看,带着穿吧。”

光裸的脚踩在地毯上,柔软毛线被她踩得下陷一些。

深色系的中古风地毯,她皮肤白,站在上面显得干净夺目,赵景谦无声凝视,走过去抱住她,她的家居裙口袋里有东西轻薄锐利,他摸出来,是一枚避孕套。

蓦然心跳加速,赵景谦轻轻吞咽,掀起江繁的家居裙。

就在衣帽间,他跪在地毯上后入操她,江繁跪趴着,两腿分得很开,赵景谦一边揉她的乳房,一边低声问:“膝盖会不会疼?”

江繁呻吟摇头,腰软塌下去,紧缩的指尖抠进地毯里。

裙摆滑落到胸口,她的臀、腰,连同胸部也暴露无遗,大片细腻肌肤,赵景谦肆意摸着,衣帽间四处是落地穿衣镜,他喘息注视,欣赏他们光裸交合的模样。

她快来月经了,每到这时都迎送得很主动,身体格外敏感,格外容易喷。

赵景谦勒住她的腰,手指绕到前面刺激阴蒂,越搓越狠,越顶越深,在她快高潮时,他手掌按住她的小腹,指节快速横扫,果然她尖叫着一抽一抽,淋漓热液冲刷过他的手指,顺着大腿流到地毯上。

她喷了,赵景谦静静看着,心里随之松动一些。

高潮后的江繁柔软不堪,他拦腰抱起,低头吻了一吻:“去睡觉。”

睡前他们在被窝里拥吻,江繁勾着他的脖子,他们细致而彻底地吻了很久。

吻到最后,赵景谦硬得厉害,江繁隔着睡裤撸着他玩,他哪里受得住她,一下没忍住又射在裤子里,咬牙狠狠揉了把她的阴阜,只好再起来换件别的。

折腾完这些,凌晨两点了,赵景谦抱着她渐渐睡着。

江繁枕着他的胳膊,光滑柔软的头发铺散在他臂弯里,赵景谦闻着她的发香,还是做了噩梦,梦见他们争吵、离婚,他在梦里一直哭到醒来,这样的梦他已经接连做了很多晚。

赵景谦半梦半醒地睡了两个多小时,清晨五点钟,他提着行李箱出门,赶飞机去了。

接下来将近半月,他几乎都不在家,各种差务谈判,回家也只是在两次差旅中间,待个半天或者一天,转眼就又走了。

周程书对他的行程了如指掌,赵景谦前脚刚走,他就跑来跟江繁见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跟结扎有关系,自从周程书身体恢复,他三天两头想做,每次来都是迫不及待,好像已经忍到快爆炸。

他的腰腹精壮有力,按着她的腿操弄起来,她逃也没处逃。操得她火了,就翻身把他压在底下,惩罚器具给他用上一套,很快就哭着老实了。

江繁学会了捆绳结,圈子里日新月异总有新玩具,她一一用在周程书身上。

每次来时西装革履,走时已经睫毛打绺、腰酸腿软,不过回家缓上一阵,他就又来了,把兴奋不已的阴茎交给她玩,随她用马眼棒插、用低温蜡烫,爽得又疼又哭也不停下。

江繁玩得疯,周程书是做得疯。

两个疯子撞在一起,吃饭约会占一小半,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床上,周程书闷头做爱,只顾着爽,对公司的事闭口不谈,他不说,江繁也就没提,日子一天天耗过去,赵景谦该回来了,周叡则的八十大寿如期而至。

八月底的B城多雨,赵景谦航班延误,本该昨晚就到,实际到家已经是早晨了。

雨后清晨,窗檐有初醒的鸟叫,卧室寂静空荡,江繁已经不在家里。

家里气息有些陌生,她又换了新的绿植和香薰。赵景谦站在客厅望一阵,找不到跟自己有关的痕迹,他搭在椅背的领带、随手放在岛台的腕表都不见了,合照相框被人收起,桌上也不再有他的杯子。

赵景谦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天,什幺也没做,等江繁回来。

黄昏时分,听见密码声响,江繁走进客厅,他出声问:“你有人了,是吗?”

江繁无言停步,客厅没有开灯,日落了。

他们相隔不远,在黑暗里彼此注视,赵景谦看了她一阵,说:“我翻了你的梳妆台,看到些东西。我不认识,那是做什幺用的?”

起初他只是想知道她有没有戴着他送的钻戒,没料到那些蜡烛手铐、大颗粒的兴趣玩具……她就那样明目张胆地放在抽屉里。

赵景谦愣住,看得触目惊心,反应过来时,已经本能地把抽屉慌乱推回去。

东西都不是新的,他没有这方面经验,无法辨别已经使用过多少次。

心脏剧痛,他头昏,觉得快要喘不过气,剩下最后一丝理智,他强迫自己平静,不要发火发疯:“江繁,告诉我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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