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睿集团孙女江繁与顺元基金独子赵景谦大婚,记者成群结队,婚礼照片登上了金融版头条。
婚礼当天,钱胆湖松石酒店包场,各路宾客纷至沓来,江繁坐在酒店套房里,隔着窗听外面草坪笑闹不停,离婚礼开始还有将近四十分钟,赵景谦怕她迎宾太累,早早就让她回来歇着了。
造型师帮她补妆,陆奚在旁看着,困得直打哈欠:“结婚怎幺这幺累,都折腾一早上了,还没开始呢。”
“你起得太早了。”江繁说,“卧室现在没人,去睡会儿吧。”
结婚的人都没休息,她一个伴娘也不好意思。陆奚摇摇头:“算了,忙完再睡吧。我本来挺能熬的,就是刚值了个大夜,一下手术台就来参加你婚礼,全都赶上了。”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聊天,造型师工作忙完了,摄影师又来拍了几张。
江繁母亲不在了,婚礼快要开始,赵景谦母亲也已经移步宴会厅,江繁朋友不多,只请了陆奚一位,此刻气氛多少有些冷淡,陆奚道:“怎幺不多找几个伴娘,一旦我临时加了手术,来不了怎幺办?”
“你不来,那就把赵景谦的伴郎也踢了。”江繁说,“清静点好,人多了吵得我头疼。”
“你那个妹妹呢,改姓的那个?”陆奚又问,“不是已经高考完了吗,怎幺也没让她来?”
江繁无奈摇头:“没考好啊,已经绝食两天了。其实就比她估的低了两分,这自我要求也太高了,周程书都没她这幺夸张。”
陆奚啧声:“你们周家这些怪物,一个个都疯得不像人。”
说这话时,最疯的那个忽然推门进来了。
周程书手里拿着一沓红包,那红包厚得像板砖,给摄影师一个,给造型师一个,走到跟前,又塞给陆奚一个。
陆奚咧着嘴掂掂重量:“我也有?”
周程书又给了她一个:“带她们出去,我跟她说两句话。”
这世上没有钱办不了的事,有的话就是给的还不够多。
陆奚把两块板砖往包里一塞,一手扯过一个人,勾肩搭背就带出去了。一边走,一边给她们洗脑:“那是她弟弟,领养的,关系一般般。前阵子闹了点债务矛盾,本来都说婚礼不来了,突然过来,估计是又要借钱,他们家老爷子忌讳这个,你们出去可别乱说,这事要是传出去闹大了,将来谁也不好过。”
摄影师和造型师点头如捣蒜,陆奚笑眯眯,又说:“伴手礼有奢牌化妆品,我给你们多拿一套。忙了半天,都辛苦了,咱们到那边吃点甜品去。”
套房门关上,地毯消音,人声渐渐听不见了。
周程书问:“她这威逼利诱的本事,是跟你学的?”
江繁笑了笑:“大概吧。”
周程书直接走过来吻她。
起初他吻得拘束而小心,怕弄坏了她的妆。后来江繁擡手搂住他脖子,他就忍不住了,呼吸粗重,手掌沿着礼裙腰线抚摸,她的主纱银白华贵,钻石珍珠,如细碎星辰掠过他的掌心。
“怎幺这幺漂亮……”周程书轻声喃喃,“这幺漂亮,我想把桌子都掀了。”
江繁轻轻弯唇,周程书摩挲她耳侧,她还戴着他送的那副钻石耳坠。
“不是一大早就去S城了?”她问。
“改签了,还是想见见你。”周程书说,“下午再走。”
主纱裙摆铺散在地板上,恍若一朵洁净柔软的白芍药花。
江繁俯身压下去,薄纱飘落身侧,周程书坐在她裙摆之下。
彼此肉体毫无阻隔,被吞没的一瞬,周程书皱眉,爽到头皮发麻。
湿滑温热的阴道,原来无套插入是这样的感觉,阴茎皮肤随抽插前后滚动,格外奇特的快感,周程书喘了一声,几乎瞬间就起了射意。
他们时间不多,没必要压抑忍耐。阴茎狠狠捣弄深处,江繁自己找准位置,磨了几下很快高潮,她夹紧了,周程书握着她的腰挺动,精门一松,颤抖着一股股射进去。
江繁骑坐在他身上,裙纱下湿黏淫荡一片,那些温热白浊的体液从他们的交合处缓缓流出来。
周程书跪下去,用纯水湿巾一遍遍擦,江繁分着腿让他弄,镜子里她脸颊潮红,她随手补了妆。
高潮之后,她的气色比刚才还鲜活漂亮。周程书该走了,忍不住盯着她看,江繁想到什幺,忽然说:“果然,还是不戴套更爽一点。”
夏日穿梭过许多年,她说过的话,原来她自己也会记得。周程书轻轻怔住,那话背后的含义暧昧不明,他心脏狂跳,问道:“你之前……”
“没有啊,我又不可能吃药。”她淡淡回答,“对我不利的变数,我会让它们发生的概率尽量为零,所以无套这事,我也是第一次试。”
半晌,周程书忍不住抿唇笑起来。
江繁瞥他一眼:“傻子,快滚。”
周程书在楼梯间待了一会儿,等到婚礼开始,他低头匆匆,从侧门离开了。
没人看见他,一如他和江繁那不可告人的关系,身后礼花歌乐响起,他独自走在空旷的街道,一步一步,歌声远了,只有夏风从他身后追过来。
周程书去S城出差两天,再次落地B城时,接到周叡则的电话,要他赶回周宅参加家宴。
江繁和赵景谦完婚,难得亲朋好友在B城相聚,周程逸也回来了,周程书没法不同意,于是司机依言掉头,改朝周宅驶去。
到周宅时黄昏已过,漆漆淡淡的夜色,明黄弯月挂在天上。
餐厅洋溢热闹,周程书走进去,周程逸道:“程书来了,得罚酒。”
江繁坐在对面,周程书看了她一眼,然后问周程逸:“怎幺又罚我酒?”
“繁繁结婚这幺大事你都没来,今天聚餐还又迟到了。”周程逸轻轻笑道,“臭小子,不罚你罚谁?”
白酒仰头灌进喉咙,周程书视线斜侧,看向穿着旗袍的江繁。
深酒红的婚礼旗袍,大片华丽金丝刺绣,头发贴着头皮在脑后绾成一个髻,已经没再戴他送的那副钻石耳坠,而是换成一副流苏玛瑙。
“S城那边非要我去一趟,时间太赶,实在来不及了。”周程书说,“我罚三杯,给姐姐赔罪。”
江繁手腕轻搭在腿上,也没说话,就静静看着他喝。赵景谦在旁解围,笑道一家人不必这幺多规矩,周程书没听见似的,一杯接一杯喝完,酒杯放下,事情过去了,餐桌上聊起别的,江繁也随之收回视线。
周曼宜一分之差,没考进心仪的学校,最终被B城一所211录取。
据说选专业时闹得鸡飞狗跳,吴原礼希望她像哥哥姐姐一样读数学、金融、工商管理,但是周曼宜对这些毫无兴趣,她只想学珠宝设计。
江繁自从跟赵景谦订婚,富太太生活过得很滋润,每天除了买画就是买珠宝,吴原礼对此一直深为鄙夷。
如今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女儿放着偌大鸿睿事业不理睬,偏偏也要去鼓捣什幺珠宝设计,吴原礼发疯不准,把她关在房间两天两夜,没收了她的手机,想改掉她志愿填报网站的密码,当晚周曼宜就跳窗跑了,也不知道在哪儿过了一夜,总之是远程操作把手机锁定,直到第二天志愿填报入口关闭才回来。
吴原礼气得破口大骂,周曼宜又跑去找周叡则求情。
周叡则对孙女慈爱宽容,笑说她想学什幺都可以,吴原礼无计可施,志愿填完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想让她复读、出国,周叡则通通不许再折腾,吴原礼把周曼宜带回家,父女两人冷战了两天,直到江繁婚礼,他们还是隔着人坐。
此刻周曼宜挨着江繁,两人低低交流得很亲昵,周曼宜看她的眼神充满星星,摸完她的耳坠又摸项链。
周程书平静喝酒,无声冷笑,八成那晚周曼宜跳窗找的人就是她,虽然想不明白她们什幺时候搞在了一起,但江繁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他习惯了。
她总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人乱搞。
他指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