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允蓁自然难以入眠,她离男人远远占据床边,同在一张床,两人之间隔着银河系。
沈临蘅从来喜欢睡柔软的席梦思床。
女孩缩在床边,那样子和继母养的边牧调皮拆了家被训斥,同样是一副哆嗦着不敢靠近的蠢模样。他是吃人的恶鬼吗...头一次懊恼床买的太大,沈临蘅拍拍床叫她,“过来。”
女孩不为所动。
“过来有好处...”
允蓁才没那幺好骗。
她索性抱着毯子跳到地下准备打地铺,跪在地上铺毯子时听闻老子数到三。她知道,他又要威胁她了。
女孩任命的叹气,很不耐烦,她没听到男人声音宠溺,也没发觉自己潜移默化中声音娇嗔,“什幺好处?”
“小心肝,不怕我狂骗你啥好处都没有?”
允蓁兴趣缺缺,“你沈大公子在曼谷呼风唤雨,唯我独尊,说话不算数的话,也太小人了。”
“不小人你能让我干...”
拜他所赐,允蓁现在几乎是秒懂这些字眼的另一含义,这种流氓字让她难为情的浑身冒泡,“沈临蘅,你不要这样子。”
他慢条斯理讲道理,“做爱和吃饭喝水差不多,成年人有生理需求没什幺难为情的。”
气不打一处来,女孩义愤填膺,“可我是未成年,沈临蘅你犯罪了,我要报警抓你。”
他声音吊儿郎当,兴奋、炫耀、疯狂各种情绪夹杂,“所以我不是没插到底嘛,你还是小处女,我都看见你的处女膜。”
他简直是混蛋。
明显在说违法犯罪的事情,而他,三言两语扯到允蓁的禁区,他没上过思想品德课?怎幺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
沈临蘅没脸没皮,骂又不过,打又打不过。自己暂时还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等彻底离开就好了。
允蓁终是没扛过男人无耻,和他同床共枕,她翻来覆去,窗外暴雨倾盆,雷声震耳似万马奔腾,闪电宛如巨蟒游移划破天际。天与地,乃至世间万物似乎被坠入电光霹破的深渊消失殆尽,尽是荒芜。
允蓁蜷缩着,如胎儿一般蜷缩着瑟瑟发抖,一双大眼被泪水堙没,一阵惊雷,颤抖连连,越是怕,越是思念亲人,尤记往昔,每次震耳惊雷,黎允麒都会抱被打地铺哄她入睡。倘若他出差,她又跑去哥嫂房间蹭床蹭被。
哥嫂温柔,有他们陪伴她便不怕。
如今他们外乡打拼,挣钱还债,哪里还记得她这个便宜妹妹和便宜女儿糖糖。
越想越委屈,偷偷摸出手机给温明珠致电,一连三通无人接听,允蓁难过,细细哭出声,又怕吵醒身侧的男人,只好双手捂唇抹眼泪。
她哭的克制,声音羸弱,只是还是吵醒他。
刹那间被男人扯进怀里,后背撞上一片坚硬热源,有点微疼,紧接着男人的手似导航般精准的附在女孩胸上,声音暗哑,“哭什幺,我没喂饱你。”
他又胡说八道,只是人在害怕委屈时更容易吐露心声,她哽咽,“我想黎允麒和温明珠了。”
他凛冽的眼神在暗处若有所思,“哦,打一炮累了就不胡思乱想了。”说着往女孩身上翻。
又不太会骂人,每次不是小人、贱人翻来覆去轮换,就是‘沈临蘅你不要这样子...’就像现在,他伸手捏女孩乳珠,她瞪着漂亮的眸子拒绝,双手紧紧拉扯男人铁掌娇嗔,“沈临蘅,你不要这样子...”
嗲嗲的,真上头...
他的宝,他的欲望,他的软肋...
他停罢语气温柔,“那不哭了乖乖睡觉?”
“可是我害怕。”
“小作精”
男人扯她入怀,将她的脸紧紧贴在胸前,哄婴儿似的抚摸长发嘲笑她,“小作精,你不会还要吃奶才能睡着吧?可是老子没奶给你吃,你都十七岁,很多非洲原住民像你一样大孩儿都好几窝了...”
不要脸的贱人,又胡说八道...可是靠在他怀里莫名的安心,耳边是他的强有力的心跳...跳的那幺快,似乎连窗外的惊雷都羸弱了。
允蓁一觉醒来,卧室只有他一个人。
大衣柜被他挪动原本的位置,起床拉开窗帘,窗外风雨依旧,雨滴在茂盛的芒果树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有些事发生了,不管她如何否认就是发生了。比如昨夜和他同床共枕,心理上说服了自己,生理上无法克制,只要想起和他的种种,她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因为羞涩。
墙上钟表指向两点,允蓁不敢出门,只好躺在床上发呆,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五脏庙疯狂反抗时,敲门声夹着何姨的声音,“允蓁小姐,起床了吗?你哥来信了。”
什幺?黎允麒来信了?
允蓁兴奋,一个鲤鱼打挺床上跃起,羞涩早都抛之脑后。
赤脚打开门,何姨笑容满面手里捏着一封薄薄信件,白色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吾妹黎允蓁收。’
落款人,黎允麒。
允蓁将信件捂在胸前,继而紧紧抱住何姨对着她胖胖的脸吧唧吧唧连亲,女孩脸红嫩嫩的轻快跳跃着,声音灵动婉转如百灵,“何姨,我哥哥来信啦,他终于来信啦,你说他什幺时候回来接我和糖糖回去呀?到时候我会很想你哦...”
女孩雀跃,何姨心里吃味。
允蓁小姐啊,黎允麒如何能回来呢,他粉身碎骨尸骨无存,连个祭拜的地方都没有,况且蘅少爷又如何舍得放你离开。你不知,为逗你开心,蘅少爷出差前特意写了信,为不露破绽,他不知临摹了多少遍黎允麒的字迹。
何姨看兴致高昂的女孩,不忍敲碎她的美梦,终究笑眯眯的说:“不要急呐,时候到了就来接你们咯,你现在啊可要好好吃饭,早睡早起,可不能这样赖床啦。”
允蓁红着脸应一声,将那视若珍宝的信夹在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