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恋父情节 v.s 恋童癖

时间静止住了,她的呼吸也静止住,但是当她记起要呼吸时,没想到嘴里还有未吞进去的食物,猛然一吸气就随即呛咳起来,打破神奇的一刻。

严善的表情突然变得精明,他站起来走离她两步之远,汪蕴儿的视线慌张地跟随着他,一边大力地拍着胸口来缓解呛到的难受。

「妳没事吧?」他有些冷硬地说,见她点头之后又道:「那我们出发吧!」

「哦。」汪蕴儿赶忙站起来追上去。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他们都没有交谈,主要原因是大叔走得又急又快,汪蕴儿为了追上他就用上全部精力。她没想过为什么他的态度变得如此奇怪,因为快接近阿清伯开的洗车场时,她开始变得有点紧张。若是大叔没有陪她来,她大概也不敢踏进这里吧!

眼前的洗车场似乎没有在营业,店内完全没有一辆车,而且乱得很,有很多杂物都堆在地上,诧看还以为刚刚有地震;两个男工读生面色惨白站在一边发呆,阿清伯则站门口左右张望着,脸色比工读生还要难看。

当他看见汪蕴儿时,像看到救星似的,一边频频擦汗拱手作揖。「大小姐啊,妳就原谅丶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妳是大哥的女人,要不然也不敢对妳这么无礼⋯⋯」

看样子阿清伯早就知道她这个时候会来,正在等着,不过他为什么说她是「大哥的女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汪蕴儿觉得奇怪,看向大叔,他给个眼色先静观其变。

阿清伯像自言自语又继续说。「我怎么看得出来,因为妳在便利店打工,谁知道妳有这么大的靠山,我要是知道有黑道老大在罩妳,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碰大哥的女人,妳可以早点告诉我,事情就不会弄成这样⋯⋯」他似乎被什么事吓得不轻,已经有点开始在胡言乱语起来。

「你的废话太多!」严善上前一步制止他再乱说下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清伯立时瞪大双眼,厚重的双下巴抖个不停。

汪蕴儿稍稍明白阿清伯话中的意思,显然他认为她跟黑道份子有所关系。「我不是大哥的女人。」她忍不住解释。

「怎么不是?妳随身还带着保镖呢!」他恐惧地看着壮硕的严善。严善很不耐烦,双手叉腰,又靠近了一步,根本还没做什么,阿清伯就吓直接跪地求饶。「真的,真的,我再也不敢了,妳叫妳的保镖别对我动手。」

对于阿清伯的下跪,汪蕴儿觉得很讶异,其实她根本没打算要报仇,只要他承诺别再来骚扰她就行。

「要不要揍他一顿?」严善问她。

她听得出大叔是故意要吓吓他,但是她还是慎重的回答。「不必了,只要他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听见没?」严善音量虽然不大,但大胡子使他的表情看起来狰狞。

「听见了,我绝对不会再出现。」

看到阿清伯汗如雨下频频点头的样子,汪蕴儿心里是说不出的痛快,大叔真的帮她出了这口气。

离开洗车店后,汪蕴儿才问到严善,到底他是怎么办到,竟然把阿清伯吓到下跪求饶。

「我刚好有认识的人他很熟悉这一带的状况,所以拜托他早上来『知会』那个人一声,要他平时不要做太多坏事。」

这答案实在太过于轻描淡写,她猜测没那么简单,大叔的朋友大概跟黑帮份子有关,难怪刚刚那洗车店内那么零乱,大概就是大叔朋友的「功劳」;但汪蕴儿是万万想不到大叔会跟黑社会有所关联。

她并没有害怕或是担忧,正直的江湖人比起奸巧的小人像阿清伯那种好的多。

而大叔还真是神通广大啊,她忍不住问他的工作什么?大叔摇头不答,对自己的事仍是一概不提。

算了,那并没那么重要,她找大叔去吃饭。「我肚子又饿了,可以去吃其他的东西吗?」

「十二点了吗?」严善低头看看表,这时竟然有人叫住他们。

「严大哥,真是没想到白天也看得到你出门。」

是个妖娇的女声。她随着声音看去,一个化着大浓妆顶着超长假睫毛的时髦女子。

陌生女子踩着又细又尖的高跟鞋步到了他们身边,高耸的胸部若有似无地挨近大叔的手臂。这女人倒底是谁?汪蕴儿十分好奇和--嗯,不爽。

「严大哥,好巧不巧,我跟朋友约了吃饭,她们早想见见你了,一块过去吧?我请你。」那女子说。

「不了,我现在有事。」

大叔一贯冷冰冰的态度,让汪蕴儿晓得这女人其实根本和大叔也不熟,她心里有一丁点窃喜。

「有事?」女子这时才瞄瞄另一边的汪蕴儿,不情愿地勾勾嘴角假笑。「这是亲戚家的小孩吗?」

严善皱一下眉头,很快地又收起表情。「不是。我走了!」他笔直地向前走,没有等任何人。

汪蕴儿追了上去,回头看那个女人又是跺脚又是咕哝不已。

「大叔,那人是谁?」

「隔壁邻居。」

他没有看她一眼,但答案令她松了口气。「大叔,你想吃什么?」她想起他们的午餐之约。

严善仍是没有慢下来,只是直接说。「我不吃,我要回去了。」

大叔要走?汪蕴儿感到胃猛然一缩,赶紧伸手拉住了他。「慢一点好吗?」

他被她拉住,转身眯眼看向她。「便利店小姐,妳真的很麻烦,我可不是妳的保姆。」

「你不是我的保姆,你是我的保镖。」

他恶狠狠地瞪着她。「我也不是妳的保镖。我--不是妳的任何人!」加重最后一句话的口气。

「大叔,你怎么了?生气了吗?」圆圆的眼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模。

严善叹口气,转开了头。良久之后才道:「我不是生气。妳难道不觉得我们两个人走在一起很怪吗?」

「不觉得。」她答地很直接。

真受不了她。「我整整大妳十八岁,别人看见以为妳有恋父情节,或者我是恋童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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