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这鬼饕的凶恶啃咬之后,若鱼经脉内灵力激荡,喉间尝到一股腥甜气,硬是生生抗下,生怕自己让在前方与光头男子缠斗的薛钰分神。
怪不得敢向顽石商会的飞舟出手,此人着实有些手段,若鱼心中暗道。
这邪修出手的地界刚好在中洲五派的管辖之外,离得最近的商会据点也要飞个把时辰才能抵达,而一处分会顶多两名金丹修士镇守,等闲奈何他不得,所以这人才有恃无恐,在附近一带肆虐。
只是他今天运气实在不好,竟然碰上了薛钰这个硬茬。
飞舟外笼罩的那层淡蓝色灵光早已破碎不堪,但仍借着法阵中残余的灵石驱动,快速穿行在水雾弥漫的云气之中。
鬼饕一击未中,仰头调整庞大的身躯,准备从另一侧再次发起突袭。
薛钰哪里会给它第二次机会,早已逼至男人近前,长剑紫光耀目,直指对方首级。
紫霄剑下,邪祟不生,光头男子的法术似乎被他克制似的,威力小上不少,只能勉强应对,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会处于下风。
剑招愈发凌厉,似乎无穷无尽永不衰竭,他已退到船体边缘,身后就是漆黑的万丈高空。
“算本座今天走了背字儿,竟然遇到你小子……”
他气喘吁吁,目中血色一片,杀意盎然,
“且留你条小命,老子改日再取!”
说罢他拼着胸口挨上薛钰一剑,好不容易得来的贴身法宝只发出一瞬金光,便被直接砍成两半,此刻也顾不得心疼,光头男子借机果断向后一跃,跳到鬼饕背上,想要逃离。
可恶!自己还是头回吃了这幺大的亏……
想他鹰骨横行云海多年,即使顽石商会的元婴大能出手,也未曾将他逼迫到如此境地。
思及此处,他心中恨意更深,回头看向立在船首冷眼遥望自己的薛钰——
对方剑已入鞘,似乎已经没什幺东西值得他再出手。
……为何不追?
鹰骨心中顿生疑惑,可回答他的是满目的白,那威压仿佛天地合拢,向他罩来,之前所见识过的元婴威能,在这铺天盖地的玉雷之下显得是如此微不足道——
化神!竟有化神修士出手!
他连惨呼声都来不及发出,就与胯下鬼饕在强烈的白光中渐渐化为齑粉。
“死得如此痛快,真是便宜他了。”
若鱼暗啐一声。
她浑身香汗淋漓,仅剩的力气只够维持自己勉强站立,玉盏已经收回,储物袋里的雷符自然少了一张。
她等得就是鹰骨和妖兽与飞舟分离的时机,好不必担心波及旁人,只将罪魁祸首一道雷劈死便好。
但如果不是薛钰将男子逼到绝境,跳船逃跑,若鱼也没办法做到一击必杀。
虽然看样子薛钰尚有余力,可她不敢再赌,只能让光头男子早早往生极乐,免得后续再生出什幺变故来。
“当家的……夫君……”
琴儿拖着残躯,支起双臂爬行到掌舵人身旁,玉手颤抖着将生肌止血的丹药大把灌入对方口中。
“……夫人,节哀。”
薛钰褪下外袍,盖在琴儿身上,他盯着男子逐渐涣散的双眼,深知此人生机将近,自己无力回天,所能做到的只有一声宽慰。
“呜呜呜……夫君……别丢下琴儿……别丢下琴儿一个人……”
男子喉咙蠕动几下,似是要对趴在自己胸前的妻子说些什幺,可大手擡到一半,终究还是垂落下去。
“夫君——!”
妇人口中哀鸣高亢凄烈,闻者无不触动,伴随着一场悲剧的落幕,那场隐忍不发的大雨终究还是浇落下来。
……
薛钰回到屋内,才发现若鱼正靠在歪倒的竹榻旁,胸口起伏不定。
她手中拿着几颗玉润光莹的灵石,正在提取其中的灵力。
“方才是你出手?”
薛钰想起师尊让自己小心提防的怀雪真君,心想若是那人擡手就是这般动静,自己确实死也不冤。
“看到了还不离我远点,”
若鱼生怕他知道自己灵力耗尽,正是虚弱的时候,只能故作凶狠,呲牙威胁到,
“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就送你去和那贼人做……呀!”
身体突然悬空,若鱼被薛钰打横抱起,手里几颗灵石也咕噜噜的滚落到地面上。
“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畜生!你想做什幺?……快放开我!”
她踢动一双小脚,不断挣扎,却都被男人无视,身子被他紧按在胸前,动弹不得。
见薛钰抱着自己,直向床铺行去,若鱼以为他又要行那不轨之事,心下一横,张嘴啃在薛钰胸口。
可是即使咬得腮帮子生疼,仍是没能换来薛钰神情哪怕半分变化。
“师妹这一口可比那鬼饕还要吓人……如此急切,怕不是心中误会了什幺?”
见若鱼气得小脸儿粉红,在自己怀里喘着粗气的模样,薛钰总算停了继续逗弄她的心思,
“虽美食在前,秀色可餐,但未经主人允许,薛某怎能擅自享用……”
他低头含笑,轻轻将少女放在柔软的床铺上。
若鱼有些呆住,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样放过自己。
少女微微侧头,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观察面前那张脸,端正,俊美,颇有几分侠气。
尽管两人先前有过那样亲密的接触,可她还是对薛钰身体上的印象更为深刻一些——
反正器很大是没错,还笔直粗硬……不愧是剑修。
即使在外拼杀半晌,可他身上依旧干净得很,没有一丝难闻的气味,所以若鱼也就默许他单膝跪地,为自己除去鞋袜,自足心的涌泉穴给她输送灵力。
薛钰的灵气很纯粹,是之前用过的灵石根本无法比拟的,她四肢百骸的经脉犹如被天池温泉水浸泡其中,简直令人舒爽得过了头。
“唔……”
若鱼紧咬下唇,以防自己不争气,发出什幺羞人的呻吟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