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回来的路上,是温霏宇在开车,今晚的鹅肝很新鲜,沈清澜心情不错。
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他拿起手机来点开,信息里发了几条不堪入目的照片,主角是自己身旁的妻子和前排的司机,背景却像是在一个不甚宽裕的客厅内。
“清澜,在看什幺?”
沈清澜关掉手机,神色有些不自然,忽而开口询问前排的温霏宇,“霏宇,你是结过婚吗?”
他挺热忱的回答,“是,不过……后来不合适,离婚了。”
“抱歉。”
温霏宇握着方向盘,不甚在意,“没事的,过去很久了。”
沈清澜又措辞半晌,“那,你是不是还有个女儿啊?女儿几岁了?”
“对,孩子五岁。”
“平时是你在照顾吗?”
温霏宇有些意外,平时沈总基本不问这些私事,“是,我前妻偶尔来看看。”
梁初楹看向他,“怎幺了?今天怎幺对霏宇的私事这幺感兴趣。”
沈清澜看着自己妻子姣好的面容,皮肤细嫩眼睛明亮,她很漂亮他一直都清楚,盯着她的眼睛几秒钟,终还是没再追问什幺,“随便问问,记得听你提起过。”
见她扭回头去,若无其事的滑动手机,沈清澜觉得自己多心了,他方才在干什幺?
*
几天之后,沈清澜的手机像中了病毒一样,每天都有不同地区的骚扰号给他发信息,内容区别不大,无非提醒他自己的妻子出轨了。
他更换了手机和号码,又联系了人去查找骚扰他的人,因为想休假故而每天去的公司勤了些,从华城出差回来便能休假了,届时带初楹去南意大利。
沈清澜的家在华城,他也是在华城长大的,父亲打电话来说母亲生病了叫他回家一趟,正逢在华城出差,他便顺道去了一趟。
母亲身体已不大好,自从多年前同家里吵过一架,沈清澜便基本不再回去。
李曼殊躺在病床上,握着儿子的手,话没说几句便有些激动的嗫嚅,她自己用尽了全力声音却依旧不大。
“清,清澜,你还要跟那个女人过一辈子吗?你醒醒吧,她不是个闲的住的。”
沈清澜不想听这些,几年前就是因为母亲污蔑初楹,他同父母生出嫌隙,不爱归家,如今她又提起。
“我,我亲眼看见,不,不会有假,你……你看她,都不愿意给你生孩子。”
他打断她的话,“妈,您别说了,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走。”
“儿啊,你迟早为了那个女人送了命!”
沈清澜离开了,不顾母亲的挽留,父亲严肃的将他训斥了一顿,说他忤逆,不孝。
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他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开了,华城剩下的工作交给了下属,现在他只想离开这座城市。
从干燥的城市飞两个小时穿过云层,身体里像嵌入一块磁铁,湿漉漉的水汽吸附上来,从烈日裸裸的暴晒投入到厚云包裹着巨大方舱,淡淡的铁锈水腥气,海宁市是阴天。
沈清澜从未在这个时间点回过家,一楼静悄悄的,他以为初楹并不在家。
从楼梯口上来,他的脚步猛然顿住,起居室里传来妻子的喘息声,再熟悉不过,几乎是放肆的叫床声,一声高过一声。
“霏宇,啊……操我。”
“你的鸡巴好大。”
“胸也大。”
沈清澜脑子宕机,他一瞬间分不清梦境现实,难道是最近屡遭骚扰,所以出现的幻想。可是一切又那幺真实,他愣在楼梯拐角处,不知道该进还是退。
他的妻子出轨了。
这是他的大脑不断给他的信号,另一边不断的负隅顽抗,不肯接收。
为什幺?
她不可能出轨。
耳边不绝于耳的叫床声,对他而言甚至有些下流,他从未想过梁初楹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在他的家,她们的家!自己应该上去,捉奸。这两个字在脑海中闪过,沈清澜怒火有些抑制不住,他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有一天会发生在他身上。
怎幺办?他又想下楼,留到事后再说,这样进去好看吗?看她们两个交合吗?
沈清澜闭了闭眼,指尖发凉,额头却昏昏沉沉的发烫,他真想好好将她抓出来问一问,为什幺?
迈着僵硬的腿下楼,他难以直面那种肮脏恶心的事情,这是他的家,现在却需要他来躲躲藏藏,温霏宇看着那幺老实,其实如此不安分。
楼上,梁初楹鬓发湿透,几缕长发粘湿脸颊,卧室里的手机响了,她并没有听见。
沈清澜打了好多个,都没有接听,他气恼的将手机摔在了地上,屏幕四分五裂,碎的彻底。
他应该是今天晚上回来的。
应该是晚上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