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个人类很快就会睡过去,毕竟他看起来实在太疲惫了,可那双闪着微微光亮的冰蓝色眼眸仍是眨也不眨地望着苏尔,眼中独独只映出他的身影。
伊里亚斯的身体状况糟糕极了,幸好苏尔并没在他体内感应到深渊生物的胚卵,勉强算是个好消息。胚卵的成活率极低,成功着床之后还会促使受孕母体在卵成熟期无时无刻都渴望性交,以此来获取足够成长的营养,若是有了胚卵,又没有定期灌注营养,母体很快就会被体内的坯卵吸干。
只是还没等苏尔松一口气,就被突生变故弄了个措手不及——上一刻还很正常的人类呼吸急促起来,漂亮的眼睛变得一片雾蒙,显然是发情了。
已经改造完成的卵巢,对性的渴求也比正常时强烈许多。
伊里亚斯难耐地蹭着身下的触手,他早已不是昔日那个纯洁如白纸的神殿大祭司了,长期调教形成的反射令他下意识含住嘴边似乎能带给自己快乐的东西,含糊地吞吐起来,这次被情欲操控的大祭司内心没有条件反射性的,几欲作呕的抗拒,从灵魂到身体都是极致的喜悦。
原来、原来当割裂的灵魂与肉体融合,不再需要竭尽全力反抗时,性交会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
苏尔倒吸一口冷气,触手的敏锐度很高,他一时没防备就被吞入温暖湿热的口腔,顿时一阵怪异的电流顺着脊椎密密麻麻流了下去。
「伊里亚斯——」苏尔的耳尖微微泛红,忍着那股奇怪的感觉低声唤著名字想让他恢复神智,却没有任何效果。
「唔嗯、唔......」
银发祭司仰着头,让外表柔软内里坚硬的触手深深进入喉间,时不时发出含糊的呻吟声。陷入迷茫的意识并不清醒,却隐约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曾经恐惧的怪物,而是令自己深深依赖的存在,因此使尽浑身解数想取悦他。
苏尔并不是不谙情欲,相反地,经历过数不清的教徒在面前疯狂交合甚至是想将他拉入其中之后比谁都清楚这些事,他只是没有兴趣。
深渊生物是恶与欲的集合体,吸取的恶念越多就越强大,而越强大的深渊生物欲望就越强烈,苏尔却是个异类,生来就欲望淡薄,即使他感受到的恶念近乎无尽无穷。
苏尔犹豫了一会儿,本打算扶着下巴以不伤害到对方的力道将触手抽出来,最后手还是轻轻放在了柔软的银色长发上,一下一下安慰般抚着,他将结成篮状的触手放低了些,原本毫无目的在身旁茫然打转的其他触手也瞬间有了目标,在银发祭司身体各处来回抚摸。
欲望不发泄出来会伤害到身体,下定决心的苏尔努力回想以往信徒在面前赤身裸体滚成一团的模样,可惜没什么用,初次上阵的触手动作间明显带着不熟悉的生硬,却意外契合银发祭司习惯了粗暴对待的身体。
「唔唔唔——」伊里亚斯翻著白眼几乎要尖叫出声,严密堵死的喉咙却只发出一连串含混的呻吟,他努力擡高腰部将吐着黏液不断收缩的穴口露出来,艰难地左右摇晃着求欢。
灌入的黏液还残留不少在体内,随着动作被挤出了红肿不堪的肉穴,将整个腿间都弄得湿淋淋的,触手在入口处磨蹭几下沾满了黏液之后就毫无阻碍滑了进去,模拟性交的姿态动作起来。
全身传来的剧烈快感令伊里亚斯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迎合著身后的动作,并且很快就不满于触手的纤细扭起腰来,试图将另一只负责抚慰肛口的触手也吞进去,及腰的银白色发丝在空中随着祭司大人的求欢晃动,有种被亵渎的美感。
「别闹。」苏尔无奈地挪开被觊觎的触手,声音依旧平稳:「会受伤的。」
为什么......伊里亚斯像要哭出来一般望着他,看上去分外可怜,苏尔只好搂着不停想往他怀里蹭的祭司,将触手变大了一圈,这才终于满足欲求不满的人类。
「苏尔、苏尔、苏尔......」
每当触手顶进最深处时,双手紧搂着面前人的青年就会用充满情欲的低哑嗓音唤着他的名字,每唤一次,刻在心底的执念就深了一分,而被这般深重的情感唤着的邪神,则是认真地回应每一次的呼唤,以此来抚平伊里亚斯的不安全感。
酣畅淋漓的性事持续了许久,途中发泄过好几次的银发祭司最后靠在苏尔身上,擡着头似乎想索吻,却被温柔地挡了回去。
「这该留给你喜欢的人。」苏尔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眼神柔和:「你值得最好的,伊里亚斯。」
可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伊里亚斯还想说些什么,眼皮却渐渐沉重起来,他陡然意识到要发生什么,挣扎着开口:「不......」
如果睡着了,醒来之后就会再也看不见他——强烈的预感让伊里亚斯死死支撑着不肯闭上眼,眼中满是哀求。
苏尔伸手拭去银发祭司落下的泪,他刚刚动用了深渊的魔力才让伊里亚斯陷入沉睡状态,现在得和时间赛跑了。
他迅速将银发祭司遇到奥狄奈之后的记忆抹除,最大程度压制住这具身体的情潮反应。超出承受限度的经历摧毁了原本健全的人格,苏尔只能让他不要再想起这些不好的事,减轻他的后遗症。
已经感受到有信徒往这个地方过来的苏尔抱着伊里亚斯匆匆踏进刚开启的传送阵里,几乎是在传送阵闭合的下一瞬间,一个人影倏然出现在原地。
「啊......」人影喟叹出声,他伸出手触摸着空气中逐渐消散的法术气息,「您又先一步离开了。」
自言自语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狂热,人影看着满地狼藉瞇了瞇眼。
良久,轻笑出声。
「没关系,下次一定会找到您。」
「我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