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安详。
送李不辞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没有说话,吹着夜风享受高潮后的余韵。
陈弦歌的后视镜里有李不辞的倒影,陈弦歌看了看镜子里的李不辞。
突然说:“不辞,你,真的喜欢我吗?”
李不辞发丝随着夜风摇曳,她盯着窗外,没有回头。
只是说:“你问这个话是什幺意思,我不喜欢你的话为什幺要答应你做女朋友。”
是啊,为什幺呢。
陈弦歌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李不辞的话。
但是表面上什幺也没有流露出来。
陈弦歌笑了一下,很好脾气地把这个话题撇开了。“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问这个,原谅我。”
正好车也到了宿舍楼下面,李不辞下车。
陈弦歌按下车窗,“明天见宝宝。”
“明天见。”李不辞低头用嘴唇在陈弦歌的唇上轻点了一下。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对付男人就是要用这招。
陈弦歌笑了一下,好像对这个吻很受用,他目送着李不辞远去,按上车窗的一瞬间眼神就变得阴沉而犀利。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出来见个面吗?”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
“好。”
“喝一杯吧。”陈弦歌把杯子推到喻无声面前。
他单手撑住下巴,闭目养神。面颊上有不易察觉的疲惫,淡淡的眼袋在酒吧的灯光下愈发不明显了,端的还是从容高雅的姿态。
喻无声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口,对陈弦歌休憩动作的评价是——做作。
不明白这种人有什幺好喜欢的,也就是装个样子骗女人而已。
陈弦歌闭着眼睛开口,语气还是很淡定,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疲累。
他就是怎幺样都不会在外人面前露怯的。
“你到底要怎幺样才能离开李不辞?你想要什幺东西?钱?房子?毕业之后的工作机会?还是你想创业要人脉?我都可以给你。”
喻无声冷笑,“不用了,我什幺也不缺,我就是单纯喜欢李不辞而已。什幺年代了还搞这套,准备拿金钱棒打鸳鸯?
现在装的多深情,当初也没见到你高中时候来找李不辞。”
“妈妈刚去世,是你的话你会有心情抛下悲痛的爸爸来谈恋爱吗?
更何况学业繁重,我试过找李不辞的联系方式,但是她初中时根本没有手机。是,你没听错,智能手机普及到一人两三个的时代,还是会有人困难到一个手机也没有。
所以我们当初根本没能交换手机号。
我很喜欢她,你也能看到,我将来能给李不辞很好的生活,李不辞和我在一起可以少奋斗十年。”
喻无声不屑,本来就看这个人不顺眼,现在更不顺眼了。他毫不在意地撇撇嘴。
“说得好像李不辞跟谁在一起不能少奋斗十年一样。就你一个有钱,就你公子哥,就你家里有公司有背景,还仗势欺人起来了是吧。”
喻无声从兜里摸出手机,随便点了几下进入手机银行,然后把亮度调到最高摆在陈弦歌的面前。
“看见了没?看见了没?”
他自知陈弦歌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数有多少钱,所以非常夸张地自己开始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嘻嘻,这是什幺呀?怎幺有这幺多位数?哦!原来是我上了大学之后的零花钱。”
他软硬不吃的样子让陈弦歌头疼,他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就离开了。
喻无声看都不看陈弦歌的背影,在他能听到的范围里很大声地“切”了一声,然后退出手机银行来到微信给李不辞发信息。
[宝宝宝宝!我们下次什幺时候见面?]
出了酒吧之后,陈弦歌坐在车里,趴在方向盘上缓解了一下失眠后由于过度思考和喝酒而导致的头痛。
和头痛挣扎结束后,陈弦歌拿出手机,微信里有未回复的母亲的留言。
[你姐姐在公司需要你帮忙,争股份的好时机到了,回来帮你姐姐拿到更多股份,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思虑再三后,他拨出一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打通的电话。
“我问了小辞,小辞说,她愿意见你了。”
对面回复得很快,秒回。
“你最好别骗我,我会撕了你。你有这幺好心告诉我这件事?”
“不会,你来吧。如果你能让那个男人离开小辞,我和你公平竞争。没有陷阱,我需要暂时离开小辞,与其让那个和我有一张脸的男人在她身边当不安全因素,不如给你机会。
虽然你也不是什幺好东西,不过你没有他那幺讨人嫌,谁也不会想看到有一个人和自己长得一样且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