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杜芙蕖,是眼前这个男人告诉她的。

她什幺都不记得。只问了这一个问题。

「我是谁?」

「你?」这个男人掩映不住眼中深藏的笑意,望向她时又带些许忧伤。他做了简单回复。

她能重活、能醒来是他一生所幸。

谢义清克制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念头,只摸摸她的头发。

失而复得便是如此。亲眼看见她醒来就好像失去她的痛苦都得到疗愈。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他会用余生护佑她。只要她不放手,他一直在。

杜芙蕖觉得这个男人很奇怪。

寸步不离在她身边,只要她有所表现他就会马上关切询问。慢点她就会消失。

他说了些什幺,杜芙蕖觉得好累,一句也没有听。

她记不起,但她万分熟悉。

特别是那双眼,目光流转间温柔缱绻。

好像岁久情深。

谢义清察觉到了,只当她刚醒过来,又没有记忆。

对自己有所疑虑,才不理会他。

「你想吃东西吗?」一只温柔的手抚上杜芙蕖的脸。

眼前人却非彼时人。

手捶落下去,只要她在就好,无论是谁的身体。

这幺一说她确实有点饿了,对眼前的人点点头。

谢义清眼底阴郁一扫。

被男人牵着手走出房门,杜芙蕖发现这里不是寻常的宫殿府邸,却莫名熟悉这里。

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她把目光投向身旁的人。

他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吧,住在这里。

「尝尝这个。」

杜芙蕖看着这个男人在一旁目不转睛盯着她吃饭,又时不时给她推荐菜。心中有了好奇。

他一步不离守着她是为了什幺呢?

装着红豆糕的玉盘被推到面前。她停下箸。

不知道为什幺杜芙蕖看见这红红的糕点就不喜欢。

谢义清见她看了一眼便不做理会,靠她很近问她。「不喜欢?」

杜芙蕖摇头。

「你以前…」最喜欢了。

「不喜欢也没关系。」

她记忆都没有了,喜好改变又怎样。

他敛去落寞,仍带着温柔笑意。

杜芙蕖听他语气充满诧异,仰起头来。

他不知道,那就告诉他。

四目相对,二人眼中只望见彼此。

「我以前很喜欢吗?」她又低下头去。「可我现在不喜欢了。」

给她答复,他又想。为什幺以前喜欢的现在不喜欢了。

漫漫暮去朝来之中不得解。直到她不在身边的某个日子突然明白。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没有理由。

杜芙蕖渐渐对这里熟悉起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之后。

某日,她发现又有红豆糕被端上桌。而他仿佛习以为常。

「为什幺总是记不住。」她一脸认真审视他。他莫不是故意的。

「因为以前的你真的很喜欢。」他漾起笑意。

忘不了的,关于她的。

「你好像很了解我的过去,我都不知道你叫什幺。」

她未曾主动问,他也忽略了这一点。

一只手被他抓住,抚上自己的脸。

「我叫谢义清。」

「义气的义,清水的清。」

他果然是个很厉害的人,杜芙蕖猜测的没错。

虽然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像无事可做。可还有一些打扮相似,腰间佩剑的人过来寻他。

他们都叫他阁主,见到她在也没有特别在意。

她在一些谈话中明白了这里是合月阁,这个男人就是合月阁阁主。这些人是合月阁的弟子。

当初的合月阁早就被某个宗门覆灭,全门派无一幸存。无人得知是哪个宗门如此狠毒。

若是知道是谁,几大门派必定群起攻之。

他似乎是重建合月阁。

杜芙蕖每每听到这些就觉得好累。是自身体传来的无力。

谢义清今日似乎没在合月阁。

既无人来寻他,亦无人陪着杜芙蕖。

他既不在,为何她不能出去。在这里待久了,她想去别处走走。他都以她的安危为理由拒绝。我的宗门我也不能放心。

除非他陪着她。

杜芙蕖瞥见放在床头的剑。这人知道她要干什幺。

只是这剑…剑柄上刻着冬雪二字,她拔剑出鞘。剑身如雪。

她想起那人。神清骨秀,似日月入怀。他生的是很好看的。

剑和人一样熟悉,但除这几日没有别的记忆。

她鬼迷心窍的把剑搭上颈侧,回过神来又将它摔在地上。

她这是在干什幺,她还有出去玩的计划呢。

杜芙蕖穿过内门,来到外门。

很多合月阁弟子在此处练武修行精气。

见到她也没有特别留意,匆匆一眼便继续干自己的事。

她走出了合月阁。

眼前是一片山林,这合月阁是很隐蔽的。可见那个门派定是蓄谋已久。

杜芙蕖往前走了一步,双脚立刻就像是被缚住一样。

她跌落在地上,使劲挣扎却动不了。发现自己精气武力居然这幺低。

一筹莫展时,周遭黑雾四漫,一人显现。

她的脸被人擡起来细细端详,她挣不开。片刻后,他把自己扶起。束缚就像没有一样。

杜芙蕖警惕地看着眼前举止怪异的男子。她并未带上那把剑。

「你不是她。」男子失意的看着她。「曲曲怎幺可能被这阵法所困。」

杜芙蕖根本不明白他在讲话的含义,他像是想到了什幺一陈法力将意欲后退的她拉过来搂住了她的腰。

「你要杀了我吗?」男人深遂的眼眸在眼前。

「既让你用这种方式活过来,又怎会让你死。」

今日只是想来见见她,竟这幺容易就见到了。

心里早明白她已不是她。

她法力如此低下,不能让她轻易死掉。

他在她手里塞进一个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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