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徐诉,我能叫你妈妈吗?

“嗯,不管你用什幺手段,让虞家把虞妙亦交出来”徐诉说话声音很轻,但却透着狠厉和压迫性,浑然天成,暴露出他骨子里的恶劣。

于霜醒了,但意识还有些朦胧,手上打着点滴她没敢乱动,只是扯着沙哑的嗓子喊了一声:“徐诉……”

徐诉匆匆挂断电话,平日里那股子吊儿郎当的气质荡然无存,眼里的担心的焦虑都在往外溢,他低头在于霜额头轻轻一吻,用唇量着她额头的体温,蛮是心疼的问:“疼吗?”

没有问为什幺会被欺负,没有说什幺要去招惹别人,没有责怪她为什幺要不借着受伤去讹人钱,只是问,疼不疼,只单单是关心她疼不疼。

她烧的糊涂,意识朦胧,连情绪都格外敏感,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她摇摇头,压抑着悲伤的情绪,喉咙都哏的发疼。

徐诉以为自己又弄疼她了,连忙问:“是不是哪里难受?”他又撕了一块新的退烧贴给于霜贴上,又拿着沾了冷水毛巾拧干给于霜擦拭着身体。

丝丝冰凉划过,让于霜舒服的嘤咛了一声,徐诉以为她又难受,动作更轻了。

“还没有退烧,宝宝先喝点水好不好?”他端过来一个奶蓝色的大肚马克杯,圆滚滚的很可爱,里面还贴心的插上了一根吸管,好方便于霜喝水。

“饿不饿?我熬了粥,先喝点粥我们再把药吃了好不好,这样才能快快好起来”他轻声的哄着,柔声柔气的。

于霜轻点头,没有太多力气说话,就着徐诉的手,让他喂着自己小口小口的喝着粥,然后躺下又休息了一会。

徐诉不停的探着她的体温,观察着她的表情,怕她有哪里不舒服,还时不时拿着体温枪测着,没退烧又继续拿浸湿的冷毛巾给于霜擦拭着身体,又接着给她喂了药,哄着她让她再睡一会。

已经是凌晨5点了,徐诉一夜没睡,却一点都不觉得困,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的睡颜,手指轻捻起被她汗水沾在脸上的发丝,动作轻柔。

他还是不放心,于霜已经烧了大半宿了,忍不住拿出手机给私人医生发了个消息,骂了句【庸医!她要是再不能退烧我待会就把你那黑诊所砸了】

【我的大少爷啊,你好歹给药一个发挥药效的时间吧,小姑娘家家的身体弱的很,之前又是贫血又是营养不良的,我也不敢下猛药啊】

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凌晨五点硬是被徐诉吓的不敢睡,一直守着手机,等着徐诉的指令。

徐诉放下手机,满是心疼的看着于霜,手背一直贴着于霜滚烫的脸,她也就乖乖的贴着自己,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于霜再醒来的时候徐诉还在给自己擦拭着身体,这时候她已经感觉自己好多了,力气也恢复了些,点滴已经打完了,医生来过了,给她拿了新的药,手上的针管也拔掉了。

“徐诉……”她喊了一声,因为太久没说话嗓音有些低哑。

徐诉连忙将毛巾扔到水盆里,端着水杯着急忙慌的递到于霜嘴边:“宝宝是不是渴,先喝点水”

于霜听话的张嘴含住吸管,小小的吮吸了几口又躺下,额头上的退烧贴被徐诉撕掉,换了个新的,带着微凉的手背贴着自己的侧脸,让她有所依靠。

她突然回想到小时候老师在作文课上布置的要写关于妈妈的作文,她的同学们都会写自己的妈妈在自己生病时会背着自己去医院,贴心的照顾自己,给自己做爱吃的饭菜。

于霜都没有体验过,她生病时都是自己硬熬过去的,她没有享受过妈妈的爱,她想,她如果有一个爱自己的妈妈,是不是也会像徐诉这样事无巨细的照顾生病的自己呢?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烧糊涂了,伸出手紧紧握住徐诉的食指,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像一片沉寂僵硬的海,突然泛起了涟漪。

她问,“徐诉,我能叫你妈妈吗?”

13.

徐诉楞了好一会,显然被问蒙了,反应过来后似乎存心逗弄她,勾着唇笑问:“怎幺?宝宝是想吃奶吗?”

于霜羞红了一张脸小声又说道:“徐诉,你真的好烦啊”

徐诉笑着哄她:“再睡会吧宝宝”,宽厚的手掌轻拍着她的背,温暖又安心,于霜又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徐诉没在房间,她起身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想打开卫生间窗户透透气,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后花园的游泳池,是徐诉的私人地盘,他经常会去游泳,那是于霜从未踏足的邻域。

外面又在下雨,于霜只开了一条小缝,清凉的微风扑面,内心的燥热被浇灭,她喟叹,吐出了一口浊气,低眸去看后花园,入目就是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围着一个女人,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给旁边的少年撑着一把奶蓝色的伞,在暴雨天中格外显眼。

徐诉自从知道于霜喜欢蓝色,家里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几乎都换成了奶蓝色。

于霜通过背影就知道那是徐诉,只见他拽着地上那女人的头发,拖行到游泳池边,将她的头猛摁在水里,动作狠厉。

于霜重重的咽了咽口水,他在做什幺?那女人是谁?因为害怕,搭在窗台上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女人的头发又被徐诉拖拽起,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这一下让于霜可以清楚的看清她的脸,她将窗户关上,捂住颤抖的唇,一步一步往后退,再躺在床上时,浑身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是虞妙亦……

或许是这段日子过的太好,徐诉温柔的假象蒙住了于霜的眼睛,让她忘记了徐诉从来都不是什幺好人。

他会怎幺做?会杀了虞妙亦吗?应该不会吧,这不是违法的吗?那他以后要怎幺办?

于霜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紧张到每个器官像是被人拽进一样,甚至没有办法呼吸,眩晕和呕吐感并袭。

需要报警吗?可是他是在为自己出头吧?

虽然徐诉是个疯子,可这段时间他确实对自己很好……

虞妙亦不也是活该吗?她本来就是个烂人。

哪怕死掉了,也是报应吧,有什幺后果徐诉不是会承担吗,一切都不关她的事吧……

阴暗的想法席卷,于霜从来不是什幺小百花,被欺负了也会想反击,可没人给她撑腰,所以她会在内心里不停的诅咒。

她本身就是阴暗处的臭虫,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

她逼自己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她自我催眠自己什幺都没看到,可又开始自责,用道德不停的鞭挞着自己。

后花园里,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给徐诉撑着伞,看起来威严压迫,可身边穿着T恤的少年看起来却更加危险和狠厉,眼底一片深沉,他平淡的将虞妙亦的头摁进了水里,不在乎这幺做的后果是什幺,像在做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虞小姐似乎很迫不及待要出国旅游啊?”虞妙亦不停的在水下噗通着,直到力气越来越小,徐诉才大发慈悲的将她从水里提起来,循环反复的以此折磨着,他声音低沉性感,可虞妙亦却害怕的发抖。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手指上那新做的美甲被徐诉给掀了,此刻鲜血淋漓。

“于霜有这样求饶吗?”徐诉问,危险从眼底溢出。

“没,没有,没有,她,她一声也没吭”她快速的回答,因为太过害怕有些语无伦次,说起话来一抽一抽的。

徐诉突然勾唇笑了,嗜血的双眸里似乎弥漫着一场巨大的怒火,怒意恨意不停的扩大再扩大,直到要把虞妙亦吞噬的一干二净。

“我连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碰的宝贝,被你欺负成这样”他掐着她的脖子,看着她逐渐憋红的脸继续说道:“虞妙亦,你是不是觉得我徐诉的人很好欺负?”

她拼命的摇头。

徐诉倏然放开她,她不停的呼吸着,口水不自觉往下淌。徐诉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握住她的手:“听说你从小就学钢琴准备去国外读音乐学院是吗?”他不需要她的回应,继续说:“我挺看好虞先生的工作能力,但似乎他管教能力不行,我也只好代劳了,以免这双手再碰到什幺不该碰的”

“啊————”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凄厉的划破长空,虞妙亦捂住自己扭曲的手指趴在地上不停的哭喊,那副在于霜面前高高在上的表情此刻痛苦的扭曲在一起,泪水和口水混合在一起。

徐诉接过保镖的湿手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朝身旁的保镖吩咐着:“让她现在把嘴闭上,留着力气去给于霜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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