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

东临国的春日宴是指在春分这天皇亲贵族举行的一场大型聚集活动。朝中重臣的家眷也会被邀请。青年才俊会在这天跟随皇族狩猎,并最终根据打到猎物的多少而授予荣誉。

获得荣誉的,名声也跟着大有受益,第一更可以亲自向皇帝请愿奖赏,所以每年竞争都很激烈。是东临国一年中最重要的几个重要节日活动之一。

闺中小姐们也可在这天随父母出席活动,活动维持整整三天,少年英杰云集,更是挑选结婚对象的好时机,所以被邀请的重臣家没几个小姐会错过这个日子。

将军府往年被邀阿公总以将军夫妻镇守边关不在为由推脱了。所以玉秀还没参加过。玉麟刚来半年,所以也是头次参加。

尚棠也是。在关玉秀记忆中,这是尚棠来到京中后第一次在公共场合露面。

没有规定说女子不能参与狩猎,只是少有人敢罢了。前世尚棠凭借自己那高强的武艺狩猎了不逊于众多才俊的猎物。进入了前十。那样貌和身手很难不引人惊艳,从此名声大振。

这次关氏夫妻回到瑞京,春日宴的帖子自然也送到了将军府。意外的是,这次的请柬特地说明了,要带关玉麟、关玉秀两个人同去。

本来关玉麟还想以如果阿姐不去他也不去而向父母威胁,但随着这项说明一出,根本就无需再费功夫。

关玉秀记得上辈子可没有这项额外条件。

她隐约觉得这与沈临渊有关。不过这辈子的变故已太多,也难说是哪项有变化带动了连锁反应。

皇室的请柬勉强说服了关氏夫妇。

关玉秀被允许同游,但要求是除了狩猎时,要与玉麟寸步不离。

这点对关玉秀来说甚至算不上是限制。

因为此时她正与关玉麟并肩坐在行驶的马车上,随着马车车轮时不时的颠簸,抿着唇,压抑着从喉中即将溢出的呕吐感。

“阿姐,还难受吗?”

关玉麟贴她极近,低头轻嗅着她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根。她的脸因眩晕和难受逐渐染上红晕。

春日宴这天关玉秀将白发编为一条简易麻花长辫,换了身行动更为轻便的浅绿衣裙,将戚威瑜送的匕首系在窄袖中,瞧着颇为清爽,只是到底怕冷,裹了件防寒防风的外褂。

关玉麟上车前看的目不转睛,良久,才点头笑起来:“阿姐偶尔穿些利落的衣服也好。”

说完,他却极快的攥着她的手腕,拉上了车。

待坐稳,却放着空旷的位置不坐,硬是蹭到了姐姐身边,体贴的帮她解下外褂。

关玉秀心事重重,坐马车坐的晕头转向,任由他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而没做反应。

“阿姐怎幺不讲话?路上好无聊,和我聊聊天如何?”

关玉麟将头探往姐姐面前,今日他一袭黑蓝劲装,衬得脊背挺拔、身材高壮。银冠高高束起,端的是一派爽朗俊俏的少年模样。此时那本该纯粹不含杂物的翡翠般的绿眼里,却染上了几分的似有若无的异样。

他问的这般无辜,手下的动作却忽然一变,不轻不重的掐了下姐姐隔着薄衣能摸到的骨头的肩膀。

“痒,玉麟。”关玉秀不赞成的拍拍他的手,因不断翻涌的恶心感说话有气无力的。

谁知这含着泪,红了脸楚楚可怜的带着嗔怪的一瞥,却使得少年的脸色越发古怪。

关玉麟无声的抿起嘴,目光更加深邃,眼尾也泛起红来。

“我给你揉揉肩,看看会好点吗?”他慢条斯理的将手按上姐姐的脖颈,略扒开她的衣领,让她脖子松快些,手指流连过那印满齿痕脖颈,移到颈后,指尖使力来回捻动着那雪白的肩头。

关玉秀冷的瑟缩了一下,关玉麟怕她又被冻到,一面揽着她,另一手将那先前脱去的御寒外衫又给她披上肩头。

肩膀就被弟弟炙热的大手覆盖,来回轻柔的揉捏着,捻动着,这却没能减轻玉秀的眩晕感。

“——呃…!”

关玉秀猛的捂紧嘴。感到眼前马车内的景色似乎也随着脑中传来的浪潮般的窒息逐渐扭曲起来。

不行,了……快要、忍不住……

关玉秀急促的喘着气,汗液将她额前的头发打湿,被松开衣领的脖颈也因身体过于发热溢出了汗珠。

好想吐。好饿。好香——

脑中如鼓点般持续不已的疼痛令她视线模糊,鼻尖却越来越多的嗅到了那似有若无的果香。

香甜、浓厚、清爽。

熟悉。

关玉秀迷蒙的眼微微眯起,慢动作的扭头盯着那果香的源头。

她这样的眼神看的关玉麟微微一怔,心头倏地发痒。

“阿姐?”

瞳孔缓缓缩为一线,她忽然握住关玉麟的肩膀,低头一口狠狠咬在了他肩头。

“!”关玉麟吃痛的瞳孔一缩。他缓缓看向阿姐那张因忍耐到极致而无法释放、故而眼角含泪的脸。她颤抖的手握着他的肩,死死咬着他肩膀止住喉间压抑的腹欲。

情绪几经翻涌,最终还是一种异样的快感占据了心头。

一瞬间,关玉麟几乎要就着这甜美的痛楚而兴奋得笑出声来。

太可爱了、这样依赖他,难受成这样,只能靠咬他而缓解。

实在是太可爱了、阿姐。

阿姐、阿姐、阿姐。

真可爱。每个举止,每个眼神,从头发丝到指尖,没有不可爱的地方。

关玉麟想,他肯定是疯了。

不知不觉的、在很早以前就疯了。

阿姐、自己的亲生姐姐、血脉相连共用一张脸的胞姐,怎幺能觉得她如此的可怜可爱。

她那无限温柔、无限包容、无限放纵的怀抱。令他无所适从、敷衍逃避、逐步沉沦、自甘堕落。

又爱又恨。又可悲可笑。

他之前那样避开阿姐,避免和她过分亲密的接触,不就是怕演变成这种心态吗?

可、早该这样的。

他之前一直在犹豫逃避害怕什幺?

明明阿姐都这样渴求依赖他了。

他即使知道这是致命的毒也会甘之如饴。

只要眼前阿姐在这里,他不会再想再顾及其他。

“哈哈……阿姐,别咬,疼。”

关玉麟带着笑意的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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