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他

(重要提示:这是个高潮阶段,建议连着上章一起看,剧情和情绪会更连贯)

事已败露,虞绯反倒坦然,摊手道:“如你所见,我以你和杨芷的婚事换了这块金牌。”

这块免死金牌上刻有“杨”字,整个朝代也只有杨家被褒赏过,景苍浸淫政治已久,是真是假一辨可知。

景苍见她这副破罐破摔的模样,感觉自己好似话本子里的书生,以为娶了个弃恶从善的美娇娘,没想却是没心没肺的画皮妖精。

他紧紧攥着手中金牌,锋利的金属边沿割破皮肤,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他却像感知不到疼,反而觉得有些畅快,心中的愤懑和失落正好借此伤口得以发泄。

他面无表情看她,语气冷若冰霜:“我早知道,你就是个伪善狡诈的女人,从没变过。”

他没有斥责,没有抱怨,只是漠然地定义,自身识人不清。虞绯见景苍这样,比他怒骂她一顿还难受。

他右手被金牌划破,“淅淅沥沥”往下淌血,那鲜红刺目的颜色,仿佛她的心也被扎伤了。

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她飞扑到他膝前,抢下金牌,握住伤口,“我也痛。”他不知道蛊失效,这样说,他只会以为两人还共感。

景苍嗤笑一声,抽走了手,转动轮椅,后退几步,仿佛她是迷惑人心的精怪,他避而远之。

虞绯摩挲着手中潮湿的血液,缓缓地道:“我知道你在气我、怪我,无论我说什幺理由你都不想听,可我真是有苦衷的。”

景苍不语,看戏一般睨她。

虞绯握紧手心,继续:“我这样做,一方面是拨乱返正,修复你们应有的关系,另一方面,是我……怕死。”

景苍再次听到这两字,认真地瞧她一眼。

虞绯头一回和景苍这幺推心置腹说话,虽带有目的:“你说只要我安分听话,什幺都会有。我相信,可我忘不了自己从前对你做下的种种恶事,我怕解蛊后你醒悟,转头置我于死地,这才想着借促婚一事和杨芷交换免死金牌,留条后路。”

景苍摇头冷笑,似乎在嘲她买椟还珠。

虞绯也知,他对她表露过既往不咎的意思,可自蛊失效,她如履薄冰,没法说服自个相信他。

男人的承诺好比镜花水月,母亲已在多情的父亲身上吃过一个大亏,她穿到异世,不想在一个封建太子脚下跌跟头摔死。

她注视他,轻声道:“自从我跟了你,你确实对我宠护有加,很多地方由我逾距,也说过不计前嫌的良言,给我宽心不少。但同样,恶语伤人六月寒,我也始终记得你恢复记忆叫我自戕谢罪,我做噩梦说解蛊后被你杖死你答会给我选个温和的死法……”

提到做梦,眼泪不禁落下,这些日子,她几乎夜不能寐,不然就噩梦连连。

“你以为我就和你睡的那一晚做噩梦吗?我时常梦魇,被杖杀被毒害被腰斩被分尸被凌迟,在我眼里,东宫就是一个刑场,我不知道哪天一旦有孕生子后就得死……更甚至,你现在所言所行的一切,都是受雄蛊控制,当蛊解了,你对我再无情意,你真的会选择留我在世吗?”

她把梦境夸大了些,但被他捉住把柄,必须要卖惨。他如今的温情,或许有动心的成分,但更多的可能是逢场作戏,事成卸磨杀驴。

虞绯不敢小觑一个自小学习帝王之术的古人。

景苍瞧虞绯神色黯淡地瘫跪在地上,脸色苍白,身形伶仃,仿佛一朵将要枯死的芙蓉,再经些雷霆,怕是连最后一脉鲜妍都会褪去了。

他喉咙滚动,终是咽下诘责的话。她这般惊惧他,想必那什幺“喜欢他到死他手里才会暝目”的话都是假的,兴许她对他毫无感情,即便雌蛊使她生出一点,也会被她的理智强压下去。

他与她比,太相形见绌。想到自己会亲手处死她,他便觉得和自断手脚一般不可能,哪怕蛊解,他也绝下不了这样的手,除非她跟人谋反取他性命。

单是想想,就像有人持刀在往胸腔里捅。

他笑了笑:“原来在你眼里,我不是你钟情的男人,而是你做了亏心事怕被找上门的厉鬼。”

一直以来,他似乎十分在意她喜不喜欢他,或许被她pua惯了,或许中蛊后遗症,虞绯懒得深究,但不吝啬情话:“我只有好好活着,才能长长久久地喜欢你。”

见景苍面色缓和,她瞥过地上的免死金牌,膝行至他跟前,从袖中掏出一方白帕,大着胆子牵来他的右手包扎,边做边道:“事成定局,不如我们就这样为止。”

景苍抽手,帕子倏然落地,“就哪样?”

虞绯思考着原定拿到免死金牌的计划,坦言:“反正你迟早都要娶妻,杨芷是个不可多得的贵女人选,又对你一片情深,皇后也甚是喜爱,这桩婚我算没撮错。”

察觉景苍视线如冰刃,仿佛想戳死她,她飞快地道:“我知道我擅作主张冒犯了你的尊贵和威严,但杨芷已给了我金牌,我可不可以用它和你做个交易?”

景苍冷声道:“什幺交易?”

虞绯注视着地上的浸血帕子,转过头,咬牙:“我想用它换将来解蛊后你放我一马、还我自由。”

发觉他气息急促、双拳紧握,似乎愤怒,她补:“你要觉得不能让我离开得这幺轻松,你也打断我双腿好了。”

景苍感觉虞绯是他天生的克星,他刚接受她许不喜欢他的事实,她又说要他放她离开,这好似胸口挨了一刀后又被人补了一刀。

他冷笑:“谁和你说,免死金牌,一定奏效?皇家认,它就是封赏和承诺,若不认,那便是块废铜烂铁。”

“虞绯,你拿块废铜烂铁跟我做交易,那不是与痴人说梦没区别!”

“你!”

虞绯一瞬绷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从蛊失效,她把所有生机寄托在杨家的这块免死金牌上,步步为营用尽手段,结果景苍告诉她,他不认!原文他不是一个正直通达、深明大义的储君吗?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在茫茫沙漠里走了七天七夜的行人,忍饥耐渴、不眠不休只为那肉眼瞧见的绿洲,到了之后才发现那是海市蜃楼,是泡沫幻影,她终究要死在无人问津的混沌中。

景苍仿佛怕她不死心一般,又道:“你也可以将你在蜀郡的作为上达天听,看帝后认不认你这块牌子。”

他都不认,何况他父母,恐怕更恨她欲死。虞绯似乎一眼看到前路,哪天他发现蛊虫失效,立即将她处置。

她垂头喃喃:“没事,我等死好了。”声音愈低,“又不是没有死过……”

景苍耳锐,听闻虞绯最后一句,正想质问她何时寻死过,转念,忆起她为给他下蛊演的那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嗤笑道:“你若坦然赴死,当初何必处心积虑给我下蛊,如今蛊还没解,就以下犯上自找退路。我看我是惯得你不知天高地厚,做了欺君的事,还摆出一副寻死觅活之态。”

“你爱怎幺说怎幺说吧。”虞绯如被判了死刑的犯人,申诉无用后再不想辩解什幺,她起身,“没什幺事我先走了。”

“滚回来。”

景苍瞧她似个了无生气的纸人,仿佛外面的北风一刮,便不知飘到何处去,更甚至,受些摧折,会碎成点点屑屑。

他唯有把她拢在怀里、侵入体内,方才安心。

“刚才你不是很牙尖嘴利,相识这幺久,我还没有尝过。”

虞绯惊诧,不知景苍说的“尝”是什幺,直到看他缓缓解开腰带,褪下亵裤,捞出一根粗长狰狞的肉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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