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梦瑶、小娘、杜三娘、长乐公主李丽质、清河公主李敬等人汇聚一堂,就是黛绮丝也在,难怪刚才在金玉世家没看到她,都跑到这里凑热闹了。
“呵呵,人这么齐啊。”刘远一边进来,一边笑着说。
小娘一看到刘远,马上高兴地说:“是啊,师兄,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刘远,你看,公主和梦瑶都来这里帮忙呢。”杜三娘也高兴地说。
崔梦瑶有些不好间思地说:“我爹让我买一份报纸,所以就……顺便看看了。”
寒一个,买报纸,崔府有的是家奴婢女,用得着崔家的三小姐亲自出马吗?
再说一个在胜业坊,一个在象和坊,这顺便也顺得太远了,看来崔梦瑶在家闷得久了,想看看未来的夫君,去刘府有失矜持,于是找了个自欺欺人的借口,跑到长安报馆来守株待兔,对别人来说,长安报馆那是禁地,就是拿得再多长安报的商客,也只能在门外候着,里面是闲人免进的禁地,但是崔梦瑶例外。
未来刘府的女主人呢。
长乐公主李丽质笑着说:“真不愧大家闺秀,聪慧、心思缜密,只是坐了一会,很快就替我们长安报想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呢。”
“哦,什么法子?”刘远饶有兴趣地问道。
清河公主李敬抢着说:“很简音,就是采取订购制,只要有人订购长安报,一次性交纳三个月以上的银子,那么只要新报出版,当地的武候就会主动送报上门,省去了他们买报的麻烦,也多了一批稳定的客源,听说反响很不错呢。”
送报?
在后世,送报是一个主流,很多人喜欢早上一打开门,拿起一份报纸,一边看报,一边吃着早餐,很是舒畅,这个方法刘远都不记得提了,没想到,崔梦瑶只是在这里看了一会儿,就提出一个这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果然是外秀慧中,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知性之美。
“梦瑶,你还真是厉害。”
一旁的杜三娘坏笑道:“刘远,崔小姐哪里厉害呀?”
“师兄,你们还有一个多月就拜堂,现在唤梦瑶姐姐为娘子也可以了。”小娘也在一旁附和道,竟然调侃起刘远和崔梦瑶来。
李丽质也在一旁起哄:“哎呀,你们成亲的礼物,本宫还没有准备呢。”
刘远没想到,这个气质非凡、贵不可言的李丽质,竟然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略显意外,不过用心一想,现在的李丽质,也才十五六岁,放在后世,还是一个初中小女生,心里肯定还有贪玩、天真烂漫的天性,只是她所处的环境还有她特殊的身份,硬生生把她“逼”成一个小大人罢了。
“不要紧,不要紧”刘远也放开了,笑呵呵地说:“公主,不用准备了,折现即可。”
“折现?”
“对啊,就是要送我的礼物,折在现银或现金就行,这可以省去准备礼物的时间。”刘远笑嘻嘻地说。
李敬一听就不高兴了,对刘远瞪眼道:“好你个刘远,竟敢敲诈我皇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众人闻言都暗暗发笑,这个刘远,还真是太逗了。
“你,你们先聊,梦瑶还有事,先回。”崔梦瑶毕竟是大家闺秀,看到众人拿她的婚事开玩笑,刘远那家伙脸皮厚,听了不以为怒,还洋洋自得,可是崔梦瑶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脖子根都红得发烫了,闻言只好逃跑。
虽说她出身清河崔氏,一等一的世家小姐,身份贵贵,但她一向不喜欢张扬,也不喜欢持势凌人,再加上调侃她的人还包括了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这可是比自己还要尊贵得多的人,就是自己父亲在她面前也是毕恭毕敬的,也不敢造次,只好败退。
“师兄,还在这干什么,快追上去啊。”小娘焦急地叫道。
“刘远,还不追你的新娘子?”李丽质也取笑道。
差点还忘了,刘远一拍脑袋,连忙追了出去,这崔梦瑶在这里找自己,肯定有事,要不是小娘提醒,自己差点就不懂风情了。
“梦瑶,梦瑶,等等。”刘远冲出门口,看着崔梦瑶的背影,一边叫一边追了上去。
虽说出来一小会,虽说出门的时候跑得很快,不过追出去一看,崔梦瑶也就在前面,看她的步伐,走得慢而有韵味,果然,等着自己追出来的呢,若不然,早就上了崔家的豪华马车,扬长而去了。
走在前面的崔梦瑶一听到刘远的叫声,心里一甜,嘴角露出了会心而欢快的笑容:刘远还是追来了。
要是不追出来,哼哼,自己可是会生气的。
“刘远,你怎么追出来了?”崔梦瑶有点明知故问道。
刘远笑了笑,看着崔梦瑶那青春洋溢的俏脸,忍不住拉住她的手说:“没,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崔梦瑶的小手没有躲开,等刘远握住了,占了一些小便宜,这才把手轻轻挣开,一脸娇嗔地说:“你干嘛,这里这么多人,多难为情啊。”
“嘿嘿,那我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们两个好好谈谈心。”不知为什么,和崔梦瑶一起,刘远有一种热恋中的感觉,喜欢和她聊天,逗她开心,看到她笑容和羞涩,刘远就很有满足感,这是一个难得的体验。
这是百依百顺的小娘还有不时想主动献身的杜三娘也给不了刘远这种感觉。
二人一边说,一边来到护城河的柳提岸边,扶着栏栅,望着碧波荡漾的护城河,心情无比的放松。
崔梦瑶白了刘远一眼,没好气地说:“刘远,你什么时候都是那么贫。”说远,好像自言自语地说:“你比女子还多变,认真时,犹如一位小大人,一本正经、闪光时,犹如出色的士子、才华横溢、热血时,犹如一位百战不殆的将军,威风凛凛,豪气冲天、可是有时又像市井之徒,喜欢动手动脚,没个正形,多面的人生一定很精彩吧,有时梦瑶也羡慕你呢。”
刘远笑着说:“很简单,因为我没有束缚。”
“束缚?”
“对!”刘远肯定地说:“现在的我,知足常乐,虽说有时为了生活须低头,但是我没有束缚,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活得精彩,而你不同,你出身清河崔氏,天下士族之首,这是荣誉,也是责任和压力,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衣不能随意、食不能粗陋、住不能简陋、行不能寒碜,说话要文雅,做人要气量、办事要有风度等等,特别是女子,除了要知书识礼,还要矜持温柔大气,若不然,别人若笑话清河崔氏没有教养什么的。”
“无形中,在你们得到很多尊重和羡慕的同时,也有了很多的束缚,简单来说,很多时候,你要活给别人看,还要表现出他们想看的那种样子。”
崔梦瑶心头一震,刘远的话,好像一下子说中自己的心坎。
就是在大院之中,也要事事严于律己,生怕做错惹姐妹们耻笑,出门在外,更是步步小心,事事留意,生怕一出错,就会影响清河崔氏的声名,很多东西明明不喜欢,也得强作欢颜,犹如带着一个面具去生活,刘远说得对,自己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自己活着。
“唉”
崔梦瑶一声幽幽的叹息,然后小声地说:“这个是没得选的。”
刘远一脸认真地说:“有得选,你嫁与我后,你就干自己喜欢的事,我不会拦着你,更不会笑话你,你若喜欢花,我们种满一个庭园,让你打理、你喜欢美食,我天天给你做、你喜欢游历,那我驾一辆马车,陪你走天涯,不过,你要是喜欢红杏出墙,这个坚决不能同意。”
崔梦瑶脸一红,气得提起粉拳对着刘远肩膀就是一通捶打,生气地说:“哼,坏刘远,你把我看成什么人?”
刚刚说得还好好的,听得自己都感动得,好像心都酥了,幸福得要晕倒,可是说到后面,竟然说自己什么喜欢红杏出墙,这对一个贞洁的女子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真是破坏气氛。
那崔梦瑶的粉拳,就是给刘远抓庠还嫌小力,可是刘远却大叫饶命,引得不少路人侧面,崔梦瑶脸色一红,有点娇嗔的白了刘远一眼,倒也停下了手。
在公场合和一个男子打情骂俏,对她来说,还是头一回,放作以前,这种事断断做不出来的,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刘远,自己的心情就很放松,由一个大家闺秀回归到一个小女生的心态,这种感觉,让她体验到什么叫做自由和奔放。
“刘远,你怎么得罪二姐了?”崔梦瑶突然开口问道。
刘远心里一个激灵,不然想起自己上次乘着酒意,着实把她调戏了一番,大占便宜,这个悍妞,不会把这事捅出去吧?
不管了,事是做了,但是打死也不能承认,反正没人看见。
“二小姐?没有啊,我一直对她恭敬有加呢。”刘远一脸“惊讶地说。”
“哦,可能开玩笑吧。”
刘远小心地问道:“她开什么玩笑?”
崔梦瑶掩嘴一笑:“她知道我找找你,让我替她捅你二刀。”
什么?捅二刀?不是问候二句吗?哼哼,这个崔梦真,又想我去收利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