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刘远就示意尉迟宝庆付帐走了。
守株侍兔的方法不错,不过并不是刘远的风格,再说四大男人,一碗羊肉汤吃了那么久,再呆坐着也不是办法,刘远决定再想别的办法。
“将军,为什么我们不等了?”尉迟宝庆有些郁闷地说。
一大早出来,又是会面又是踩点,结果一无所获,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还真有点不甘。
刘远淡淡地说:“守在这里有什么用,等他出来?看他什么时候看戏、什么时候出来转悠?这些有什么用,只要在逻些城内,就是能击杀目标,我们不是损失严重就是逃不了,如果是这样,我们还不如在路上截取天竺和波斯的往来文书,让他们空等,这样效果不是更好?”
“对啊”尉迟宝庆眼前一亮,高兴地说:“将军,这个方法太好了,我们在城外守着,截了他们的信息,那么他们也就不能联盟了。”
“咚”的一声,刘远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笨蛋,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你知道他们从哪条路来吗?老实说,对本将来说,解决这两个使者,只是其中一步,除了这二个使者,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再说方法有很多,我们不能把希望只寄托在一个方法上,这样吧,一会让程阁去安排一下,把他们负责截杀传递信息的使者,我们另行想办法好了。”
被刘远敲了一记,尉迟宝庆也不敢有意见,只好低声地说:“是,将军。”
刘远佯装晃悠了一圈,然后带领三人悄悄摸到对面的一座高山上,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悦来逆舍。
登高望远,登得高,望得远,在下面被那面高墙挡住,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可是爬到山上,再也没有挡住视线的东西,在千里目的帮助下,可以把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刘远用千里目看着,只是了一会,嘴边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然后把千里目递给一旁的尉迟宝庆:“挺有意思,宝庆,你看一下。”
“是,将军。”
尉迟宝应接过来,稍稍找寻了一下目标,很快在千里目中,看到一位穿着天竺服饰、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在侍卫的重重保护下,在后院里射箭取乐,离他大约五十步处,摆了几个箭靶,上面插着不少箭,有的在圈内,有的在圈外,正中红心的不多,看得出射箭的人箭术一般,而此时,那个少年并不是在射箭靶,而在射兔子。
没错,是兔子,几只兔子被侍卫赶在那少年的前方,供他射杀玩乐,只见一只兔子无意中跑到角落里,刚刚停下,一支箭射中它的肚子,挣扎几下就咽气了,很快,就有侍卫飞快捡起射中兔子,放在那少年前,而那少年拿着那只自己射中的兔子,哈哈大笑,看得出,他的心情不错。
“这个阿阁世王子还真是无趣,一个人躲在后院射箭,射中一个兔子就这般得意忘形,真受不了他。”尉迟宝庆有些鄙视地说,一边说一边把千里目递给一旁的岳冲。
对尉迟宝庆来说,除非猎到虎、狼、黑熊这些大型的猪物才会高兴,像这些兔子,可是引不起他的丁点兴趣了。
“是无趣。”小血刀岳冲放下千里目,惜字如金地说。
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喜欢挑战,就像一个强而有力的男子,欺负妇孺老幼的话,别人不是说他强大,只会说他无耻,同样,一大群人孔武有力人的,只会拿几只兔子出气,的确是个笑话。
刘远摇摇头说:“无趣是无趣一点,不过,也不是一点也没用,最起码,我想到有一个办法,可以把他引出逻些城。”
“将军,什么办法?”一听到这么快就有了眉目,尉迟宝庆马上兴奋地说。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们就知道了”刘远神秘地笑了笑说:“我们走。”
“将军,我们去哪?”
“回府,回沙玛的府上,是时候让她帮忙干点忙了。”
刘远说完,面带着笑容大步往回走,尉迟宝庆和岳冲相付一眼,两人眼内都是一片迷茫,因为两人都没有猜出刘远的意思,最后好的一头雾水跟在后面,想问却又不好意思开口,郁闷极了。
一行四人为了躲过门口密探的注意,化妆后从秘道从另一个出口出去的,回来的时候,也同样是通过个密道,当刘远一走出密室口时,突然吃了一惊,接着还是笑着爬出秘道。
令刘远吃惊的是,沙玛正坐在室内,饶有兴趣的把玩着的几件珍玩,当刘远一冒头,就是沙玛也不由眼前一亮,微微一笑,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对迷人的小酒窝,看样子,她是在这里专门等刘远一行人回来的。
“沙玛小姐,没想到你在这里,是在等刘某吗?”刘远笑呵呵地说。
“没错,沙玛是在等到将军平安归来。”沙玛也不隐瞒,笑着认了。
“哦,找刘某有事?”
沙玛苦笑着说:“吐蕃戒备森严,将军一行打深情报和踩点,这个太危险了,按将军的话来说,我们现在可以说是拴在一根绳上两只蚂蚱,要是将军有事,那么沙玛只怕也难独善其身,坐卧不安,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干脆在这里等将军回来,幸好将军平安归来。”
都说富贵险中求,可是这求得也在太险了,沙玛知道,自己家族就像在走独木桥,桥的尽头,是另一片向往的富饶之地,到哪里,可以开创新的天地,可是一不小心,就掉下独木桥下面的万丈深渊,自从接应刘远一行人回来的,沙玛也少了昔日的众容和稳定,特别是刘远一行出去踩点时,那心情更是七上八下,半天都不能平静。
刘远笑了笑,淡淡地说:“有劳沙玛小姐了。”
“将军,此次踩点,可有收获?”一看到刘远等人没事,沙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马上又开始询问道。
“有,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这次布置城防的人是个天才,把整座逻些城布防得水泄不通,若言我们在逻些城动手,即使得手,只怕也得全军覆没,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在逻些城内动手。”
沙玛一下子急了:“那,那怎么办?要是这两人不解决掉,他们三个势力联手怎么办?”
刘远淡淡说:“很简单,把他引到城外。”
“引到城外?”
“对”刘远笑着说:“沙玛小姐不用担心,刘某已经想到一个法子,不过需要沙玛小姐配合一下。”
一听到有办法,沙玛马上兴奋地应道:“这个自然,我哥哥已经说了,全力配合刘将军,刘将军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沙玛一定尽心。”
这种态度不错,刘远满意地点点头,把事情简单介绍了一遍,然后又压低声音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最后笑着说:“这剧本已经写好,能不能看出一出戏,就得看沙玛小姐的了。”
沙玛笑脸如花地说:“此事太简单了,将军放心,沙玛一定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那太好了,都说成大事,三分靠天命,七分靠打拼,就看这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刘远反而显得很轻松。
……
吐蕃连番征战、内乱,“肉大仓”也被刘远摧毁,境内粮价直线攀升,百姓苦不堪言,为了吃饱肚子,很多人千方百计想办法,而打猎也成为一种炫耀武力、获得食物的手段。
当然,像天竺王子阿阁世这种人,是不用担心食物的。
作为天竺的使者,阿阁世好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吐蕃,受到松赞干布最盛大的接侍,好吃好喝供着不说,还隔三差五给阿阁世送去各式的美食、珍玩、财物,有时还送上美艳的女子,供他玩乐,现在的阿阁世,可以说对松赞干布非常满意,都有些的乐不思蜀了。
不过,最近阿阁世有些郁闷,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会腻、再好玩的东西,玩得久了,也没什么兴致,就是差人用钱银买来的兔子,也射地索然无味,阿阁世的恼闷可想而知,本来自己就是一个好动的人,喜欢热闹,可是松赞干布却派人百般保护,就是去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干什么都不方便。
有点像犯人了。
这天阿阁世王子没有出去吃饭看戏,而是在大厅内休息着,二个姿色还算不错的吐蕃女子在侍候着他,一个给他轻轻地按摩,一个小心翼翼地给他喂水果,阿阁世闭着眼睛享受着美女的侍候,心里也有几分快意。
“咚咚……咚咚咚……”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响亮的锣声,接着人群发出一阵叫好之声,不少人都欢呼起来,声音之大,就是躲在深园之中的阿阁世王子也清晰地听个清楚。
阿阁世王子突然感兴趣起来,大声吩咐道:“拉米希瓦尼,快去看看,什么事这么热闹。”
“是,尊敬的王子。”那个叫拉米希瓦尼的手下应了一声,急忙领命跑出去的打探。
很快,拉米希瓦尼快步走了进来,高兴地说:“王子,外面有一个猎人打到了一头大如牛犊的狼王,现在被人抬着,正在巡游、炫耀武力呢。”
“什么?打到牛犊子那么大的狼王?”阿阁世闻言,眼前一亮,一下子站起来,大手一挥:“快,我们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