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京城变

深夜,明德殿。

柳明望屏退侍从,只留了门。

不多时,一个和柳明望年纪差不多的人缓缓走来,顺带着把门带上。

柳明望正坐在席子上,已经等候多时。

“亲家,快些躺着吧。对身体好。”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后和宝贵妃的生父,身为妖族的前任虎帅孙立。此番是柳明望自感时日无多,叫柳国隆飞书邀孙立前来。

孙立此来,也藏好了自己的兽人特征。趁着深夜无人,悄悄过来的。

“不了,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还要两说。朕如今已无心结,只是国隆那孩子,总有些担心。”

“担心个啥,那小子福大命大,当年一杆枪就能无伤冲我的大阵,这人肯定是有天龙保佑。”

孙立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一个小生一马一枪,如同杀神附体一样将他的阵型冲的七零八落,到头来自己被跃马打落在地时的样子。

他是不信这样的人没有得到庇护的。

“我是担心那个卦象。”

柳明望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那是国隆小时候,为他占卜的卦象。上面只有四个大字:天不假年。

没人能理解这四个字是什么含义,也没人敢笃定这卦象准还是不准。但这四个字在柳明望心里,始终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他没时间了,见不到那个卦象的谜底了,但现在他还有最后一件能为国隆做的事。这也是他邀来孙立的目的。

“亲家,朕想问。人妖两族,能够就此罢兵吗?”

人与妖的冲突由来已久,不知从何年起,人与妖战争不断,仇恨积累,互相掠夺对方的人口与资源。

人族领地与妖族领地之间原本富足的农耕带,也变成了千里荒芜的原始平原。

这样下去,迟早有一方是要被灭族的。

孙立思索良久,给出了答案:“罢兵和解,可与不可对半分开。我们族新晋一个妖王,和与战由她说了算。那妮子从前受过人类的掠卖,也受过人类的恩惠。对人是爱恨交错。不过现在她陈兵边境态度并不友好。”

“不过亲家有这份心意,咱也愿意试着先让妖王退兵。”

二人又聊了些别的,方才紧张的气氛已消散于无形。

不知多久后,油灯熄灭,屋子重回黑暗。

“诶呀,油灯灭了。”

“没事,灯台上还有备用的,用火棒点上就好。亲家,到头来,还是麻烦你了……”

等到孙立摸索着点燃油灯时,柳明望还保持着坐姿。只是他靠在墙上,再也没有呼吸与言语,回光返照结束了。

手拿火棒的老人无奈的摇头,随即走出了明德殿。殿外是等候着的柳国隆和他的两个女儿。

没有言语,唯有眼神的交流。

柳国隆身上穿着铠甲。

虽然自己每次见这个拱了他宝贝闺女的女婿都是一副要砍了他的架势,但这幅铠甲明显不是为了应对他的。

两行清泪从柳国隆眼睛里滴落到地上,但丝毫没有改变他那坚毅的神情。

父亲离去,牛鬼蛇神必将再度发难。他必须准确的处理这其中的每起风浪。

太上皇驾崩之事,一早便传播到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信使鸟成群结队的飞向天边,将这大事传向安国的每一个角落。

当今皇上已经派兵封锁了明德殿,只有专门的收敛人还在明德殿待着。

京城也被管控,百姓正排队去领取代替丧服的孝布。

即便只是一块布条,此刻也是供不应求。

而此刻的钟铭却和周星彩与李君玉躲在屋内,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他们是修士,仙俗互不统属,修士没必要去服国丧。

“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面对李君玉的关切,钟铭笑笑道自己没事。

毕竟在药师殿丹药的治疗下,八天就足够伤口痊愈了。

也正是因为身体痊愈,钟铭才有心去做别的事情。

“玄鸟,这番要我和君玉做什么?”

周星彩了解钟铭的性格,没有单独干不成的事,钟铭是不会叫人来的。

钟铭也干脆,直接就是开门见山:“最近邪宗下的绊子太多了,我决定好好杀杀这帮狗娘养的威风。”

“而且近日之事多蹊跷,我已经没有耐心钓大鱼了。千丝散一事,现在就解决吧。”

钟铭掏出两张符纸,其中一张交给周星彩。

邪宗的不死咒由两部分组成,一是让人复生的符箓甲,二是让人失去痛觉的符箓乙。这两张符咒都是用来驱散符箓乙的。

“现阶段这帮畜生是杀不死的,也不值得动不动用命去毁他们经脉。一会儿君玉张设结界,我和大师姐用附魔符文的剑见啥砍啥。能切成两半就不要留全尸。”

“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连续两次吃了邪宗的瘪,饶是钟铭这般镇静的修士此刻也躁动不止。他头上的阴云下一场雨都有剩余。

三人即刻动身,一秒也不愿多等。

他们不是血光教,但没谁脾气好到对折磨切齿的敌人还不心动。

没一会儿,众人就来到了青龙巷一百三十八号院,根据侦查,这里就是转移后的千丝散库存区。

而隔壁地下就是千丝散地下工厂。

君玉找到一处隐秘位置,双手合十。

用幻术张设了一个结界。

里面的人若想出去,会方向错乱掉头而反。

再在结界基础上,张设了隔音法阵,让两边的声音断绝。

周星彩和钟铭将符纸缠绕在剑柄上,符纸闪出金光后消散,代表其中的符文已经生效。二人高高跳起,直扑前院而去。

周星彩拔出腰间的天丛云剑,直戳一人的肚子,剑刃透过他的身体,随后剑锋游走,将他的肚子整个切开。

不痛符咒被驱散,断裂的神经将海量的痛苦传递到大脑。

即便身体已经在修复,但疼痛让他不听打滚,一时半会是不会有战斗力了。

“天丛云雷剑·青鸢舞!”

“天丛云雷剑·凤凰鸣!”

二人的天丛云佩剑皆已出鞘,剑身上附着的雷电有切碎万物之势,其上是两位剑士的无尽杀意。

两道闪光所过之处尽是被拦腰切开或纵向劈断的人体。

“天丛云火炎剑·天照大御神·加具土命男!”

钟铭的刀身上燃起熊熊烈火,混合着雷电威亚无尽。钟铭舞动配刀陷阵冲杀,刀光所过之处雷火交加,将本就拦腰切断的人体炸的更加粉碎。

作为千丝散的毒源,这大院分前中后三个院子,前院作为一道门,人多势众,但绝大多数都是喽啰兵。打起来如同砍瓜切菜。

周星彩踩在一人身上,用附加雷电的剑刃刺入一名邪修的胸膛。

随后竖着将整个躯干剖开,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那人嚎叫声响彻云霄,竟活活失血晕厥。

钟铭也不含糊,奔着搞破坏来的他用将三人串在一起,一刀砍飞了他们的头颅。三个头连声音都出不来,如同皮球一样滚落在地。

周星彩的手段更绝,她的剑不偏不倚正中敌人喉管,随后狠狠一捥,颈部瞬间除了一个巨大的血口子。让人不寒而栗。

前院的敌人全被砍了一遍,即便是身体已经恢复也只敢趴在地上。

一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还没消退,而是再起来下场依旧是被刀劈剑刺,痛上加痛。

恰在这时,院子外飞来数刻铁钎,将地上的敌人一一插住。

“这是五明天锚,可以侵入被插人的五感,利用幻术镇压他们的行动。”

听着李君玉的传音,二人相视点头。随后穿越一进门前往中院。

中院是真正的货物储藏区,这里的邪修虽然比之前的少,但境界都高很多。

基本都是腰挂三枚乙等铁钱。

换算成正派修士就是三青玉士的水准。

这可比二人强多了。

但袭击窝点不是他钟铭一时莽撞的主意,等级的差距不是绝对的。而他们碰上的,又是善于出计用谋的钟铭。可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天丛云火炎剑·天照大御神·比乃比贺利!”(日之光)

天丛云剑上,火焰的燃烧开始从温和变得野蛮激烈。

猝不及防的释放出耀眼的光芒,将院子里的一切吞噬其中。

而等光芒消散,这些邪修竟被包围在一个红色的法阵里,周星彩和钟铭一南一北压住阵脚。

这种幻术必然是李君玉的手笔。

三人配合到位,利用二人压阵脚的时间,李君玉正式将囚笼织好。

刹那间,钟铭和周星彩挥舞着长剑冲向被困的邪修,邪修们反抗,但受到法阵的精神干扰,对拼刀剑已是力不从心。

他们是死不了的,所以二人依旧是选择活切战术,要么腰斩,要么斩首,要么开膛破肚,要么竖着把人对半分。

术式驱散了屏蔽疼痛的符咒,让他们吃痛,难以恢复战斗力。

最后再飞来几个五明天锚,将他们彻底镇压。

事毕,钟铭长出一口恶气,之前吃瘪的不愉快此刻通通还了回去。

随后二人冲进中院的屋子,果然发现了一个又一个码放整齐的箱子。

这在有着存货区的青龙巷本不罕见,但每个箱子却没有官府钦定的的封条,这便十分诡异。

钟铭打开箱子一看,里面果然是白色的粉末。用灵力试探一下,那粉末竟消散的无影无踪。

“你妈逼,果真是千丝散。隔壁那作坊还挺能造啊。”

抬眼望去,厢房所能看到的地方,密密麻麻都是盛放千丝散的箱子。数量不下一百。而这样的房子,这院子里足足有四个。

就在这时,独自去搜查内院的李君玉也有了发现。手里拿着账本找到了钟铭。三人粗略核对了账本,发现基本都对得上。

“玄鸟,这屋子里的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周星彩一言恰好点到了钟铭,他思索片刻后拿起自己的乾坤袋收纳进一箱千丝散。

“这个做物证,剩下的都烧了。隔壁的地下工厂也没必要留着,一并烧了去。”

千丝散与一般毒物不同,算是修士界之物,不宜让俗世参与。最好是烧个干净,让背后的黑手吃个哑巴亏。

李君玉将结界扩大到隔壁,钟铭则用火棒将一屋子的粉末点燃,千丝散遇火溅射,火势瞬间扩大。

三人围绕着结界设置绝缘符咒,只让大火遍布仓库与隔壁的工坊。

待路人看到时,一切都已化为乌有。今日国丧,城市的主要资源都在皇宫城门附近,这才让钟铭的行动如此顺利。

千丝散不可能完全禁绝,但毁掉它的生产链条。

让它没有办法再大批量生产便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事实有力地证明,钟铭一旦被惹火他必然会加倍报复回去。

“报!陛下,镇东将军差人来送书信,信中言明回来为太上皇奔丧,此刻已经动身。”

听闻太监报告,柳国隆急得立马站起。不过君临天下许久,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太上皇驾崩,局面已经来到了最坏的境地。

“退下吧。”

“是。”

太监退下,大臣们议论纷纷。

不过仅限于互相交流,毕竟没人敢对穿着斩衰服的皇帝说点什么。

触了悲伤中的帝王的眉头,那可是真嫌自己命长。

“大将军许荣军!”

“臣在!”许荣军向右一步,从武将队伍中出列。

柳国隆站在阶上,高声任命道:“先皇父尚在时曾与我有言,愿人妖两族和解。今太上皇崩逝,为圆夙愿。今特意除去妖族奴役条例,许将军即刻统兵,将京城内的妖族奴隶全数搜出解放。京师户籍婚册均在户部尚书手中,全数与你。”

“是!”

许荣军接到命令,没有拖泥带水,跟着户部尚书飞快的离开了大殿。

群臣先是一愣,随后一口凉气倒吸而入。

这命令看似与镇东将军无关,但实际上是痛击他的要害。

安国东部与妖族领地接壤,东部的边防部队在妖奴贩卖这条灰色产业上涉水颇深。

直接从制度上废除奴隶贸易,还从律法上不容许其继续存在。

这对东境军和东部城市来说都是雷霆一击。

柳国隆的意思很明确,镇东将军想来逼宫,他绝对不会服软。

都是行伍起家,真玩这些谁怕谁。

而且他只是个皇子时就在东境军磨炼成长,在军中威望也是有的。

镇东将军只靠自己,那是逼不起来这个宫的。

“报!陛下,镇南将军,镇西将军书信到。”

相比头次,柳国隆并不显得急躁。

毕竟就如他所想,南西两路前来逼宫,在东路军前来时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至于北境军,镇北将军是他的三弟柳国盛,偏将军是他四弟柳国兴。

兄弟四人铁板一块,北境军也牢牢握在他手里。

“陛下,当下甚急。请飞书明亲王,让北境军回京护驾。”

站出来的是驿令王明。

柳国隆摇头道:“如此适得其反。你带人封锁驿站,马驿和鸟驿都要封锁。蒙受损失的,按照市价每日赔偿。别的不管,要让一丁点信息都不能出京城。”

“四门将军徐友昌。”

“臣在!”徐友昌出列。

“你带兵二百,协助王明。你二人有兵有权,午时之前,封锁全部消息途径。”

“遵旨!”

二人领命,快步离去。

汜水宗,大殿之上。

“情况是这么个情况,我们已经召回了绝大多数的弟子。只剩下京城那一组。安国太上皇驾崩,京城封锁。他们没法回来。”

成伯君说罢,摊手指向门外,弟子整齐列站。只前排的四位嫡传和三个庶传弟子不在列。无一例外,他们都在京城。

“飞书京城,加盖我汜水宗宗主大印。保全她们平安回京。”

周素衣坐在主位上,正下令。结果坐在她左手左侧的秦梦柔站了出来。

“宗主不可如此,眼下安国有变。我们不宜冒险,更何况弟子们不一定置身危险之中。等待时局平息,他们自然归来。”

饶是活了几百年,个个蓝玉在腰的大修士们此刻也是大眼瞪小眼。

毕竟两百年来,门主之间意见相左还是头一回见着。

更奇怪的是另外两人。

刘瑞雪支持周素衣的看法,而李玉兰则肯定秦梦柔。

对于任何一个宗门,嫡传弟子便是传承所在。如今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摆在众人眼前,雨花门内对此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唯有乔光眼睛尖,但他摇摇头,选择不说。

相比宗门,千里之外的京城里,钟铭却是过的自在逍遥。

没人再提起千丝散的事,仿佛它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东西。

白日潜心修炼,晚上风流快活。

夜里的院子格外安静,钟铭正坐在床上看着一本名叫《术集》的书,看起来就像是个挑灯夜读的大学子——如果忽略他胯下正卖力吮吸肉棍的刘雪莹的话,确实如此。

伏仙印种下后并不能自动调整女奴的身体,需要主人在大量的经验中逐步调整女奴的敏感度与敏感带,让二人的相性达到最佳。

说人话就是——多操。

感受到棍子变得坚硬挺拔,刘雪莹坐起身体,将穴口对准棒头。媚叫一声,棍子哧溜滑入,那种让她卷帘的感觉终于来了。

“雪莹姐,身为性奴却这么积极。说,该不该道歉!”

钟铭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刘雪莹的肉臀上,晃晃悠悠的很是养眼。不过钟铭正对着刘雪莹,他看不到,只能被兰馨尽收眼底。

“啊——对,对不起!奴家擅自主张,没有主人允许就自我调教,请主人惩罚!啊啊啊——”

虽然话这么说,但摇着的屁股可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钟铭也是好气的摸上小腹的印记,准备把她的敏感度调高一点。

但犹豫了一下,最终把手收了回去。

“主人,快给奴家吧,奴家想要更舒服!”

面对刘雪莹的央求,钟铭依旧保持着理智。

伏仙印可不是玩笑,先前一次对秦兰馨的调试时敏感度弄高了,差点没让可爱的小师妹变成只知道操穴的傻子。

“雪莹姐,低下头来。”

刘雪莹不知道钟铭要做什么,但遵从主人的命令是刻写奴仙子潜意识里的。刘雪莹不假思索的低下头,任由钟铭宽大的手掌贴上。

钟铭手上闪烁着金光,一股温暖的感觉穿过刘雪莹的额头。

“这是用来保护奴仙子意识的术式,妹妹我实测有用。”一旁的秦兰馨抱了上来,有些羡慕的把玩着姐姐的两粒肉葡萄。

钟铭也是不再犹豫,起身将雪莹扑倒。

然后取下四肢。

残缺少女无手无脚只能被动承受,但可以玩的花样就很多。

他提起刘雪莹的腰腹,让她呈现出倒栽葱的姿势,然后自上而下插入蜜道。

脖子杵地对颈椎伤害很大,而兰馨恰到好处的用自己的身体做了支撑垫,保护姐姐在享受时不受到伤害。

钟铭的抽插愈发狂暴,仿佛正在宣誓着对胯下身体的所有权。刘雪莹也被插的春水横流,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自己的雌伏。

“主人……主人!就这样,人家是奴、是母狗、是下贱的便器、是泄欲的精壶。不用怜惜,就这么喷射出来吧!”

钟铭不再忍耐,在喷涌的潮水里将白浊的精华暴力射出。

竟直直将刘雪莹插晕了过去。

钟铭不得不用伏仙印唤醒刘雪莹,让她开启接口装回四肢。

至于秦兰馨,钟铭缓缓拔出她穴内的假阳物。上面的淫水粘稠度和油有的一拼。

“雪莹姐的身体调整完成了,她现在还需要休息。今晚剩下的操,可都要你挨喽。”

钟铭的大家伙可不是开玩笑的,她在晚上侍寝时经常遭不住被插晕在床上。即便如此,她还是期待的咽了口口水,敞开双腿,分开自己的小穴。

“主人~快来宠幸人家……呜——”

“那还用说?”

面对钟铭的攻城略地,秦兰馨一开始还能配合应对,但随着月过中天,她就只能躺在姐姐怀里。

在没有停息的快感中迷离着双眼,发出几声轻哼表示自己被操的很舒服。

等到炮火停息时,两个美人一左一右躺在钟铭身边。脸上的春潮还未消退。

听到下人报告的消息,林枚火气冲心,一口老血喷出差些昏死。

线人来报,京城的千丝散工坊,被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而做这事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要捕杀的那伙少年修士。

没想到那家伙焚烧自己的命数后还是没死,今番来寻报复了。

千丝散是他们坑害控制仙界修士的必备之物,窝点付之一炬便代表着想要暗中搞动作,难度会直线飙升。

此举也对同盟的蛊毒堂打击不小,蛊毒堂不像血光教那样可以直面大宗修士的怒火,为了免于接下来的报复,蛊毒堂肯定要蛰伏一阵避避风头了。

“教主,接下来该怎么办?您给个吩咐,我这就去办。”

魁站起身向林枚请命,得到的答复却是稍安勿躁。

“京城封锁,柳国隆已请通灵堂的修士张设结界阻拦。此时不宜抛头露面。我们也无法同城内联络,这段时间就在京城外活动吧。”

林枚站起,看着山洞内的众人。放声道:“那个第一号符文,必定会是老子的囊中之物!”

众人齐声附和之时,只听山谷里传来嘲弄的笑声,清脆而又爽朗,夹杂着十足的不屑。

“这个死狐狸!!!”

林枚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东方放光,钟铭起的很早。他翻遍自己的衣柜,只找到了几条底裤,跟他来时带的少了一半不止。

“我说你俩还有私藏底裤的癖好吗?”

钟铭抓着仅剩的裤头,对着两个刚睡醒的美人质询道。刘雪莹和秦兰馨对视一眼。齐声说自己没有那么奇怪的性癖。

钟铭没穿裤子,早晨的完全体肉龙就这么挺立在秦兰馨面前,她张开玉口将小主人吞入。

一边体贴的吹箫一边传音道:“明明这么有活力的宝贝就在这,谁还在乎你穿过的裤子?”

既然不是她俩,这裤头难不成还张腿跑了?

钟铭不愿细想,转而感受起两女的晨间侍奉,兰馨吞棒,雪莹舔囊。

双重刺激下,钟铭十分舒爽的缴枪了。

二人分食口中的精液,还不忘把残精一并吸出。

麻利的穿好衣服,钟铭快步走出。

虽是国丧,但百姓生活依旧井然有序,不同的是他们或是腰带,或是头布,总是要有白麻布的。

街道上士兵列队巡逻,时不时就有一队经过。

太上皇灵柩依旧在明德殿,按照丧葬礼制需停尸七日。

长子皇帝柳国隆今日停朝为父守丧。

次子诚亲王柳国昌坐镇皇城四门,节制内外。

钟铭向皇城去,便是找他的。

白虎巷京城西巷,直通皇宫西华门,路面平坦宽敞,一去不到一刻钟。

沿着皇城走一圈,钟铭最终在南门找到了一个腰挂亲王信物的人。

从年纪来看就只能是柳国昌。

钟铭取下腰间的天丛云剑,右手握持剑鞘高举,左手背至身后出现在柳国昌面前。

(这个姿势会让右手持剑者不能快速拔出武器,属于传达安全意图的姿势。)

“在下汜水宗弟子君成,见过诚亲王。”

面对卫兵的包围,钟铭没有改变姿势。只道明自己的身份,变没有多余的动作。

“何事?”

“无他,唯请转告今陛下,勿令北境军回程。”

柳国昌一惊,心想这人怎么和大哥想到一处去了。

但有些事他不好做主,便回应道:“阁下身为宗门之人,这俗世之事还,还请不要插手其中。”

但钟铭却不这么认为。

“诚亲王,国丧确非宗门之事。但今邪宗涌动,邪俗多有勾结。铲除邪宗邪教之事,便是我修士之责。还请转告陛下。”

“不用了,陛下早就想到了。”柳国昌回答道。

“亲王殿下!亲王殿下!那是君成公子。公子,皇上有请。随我前往明德殿吧。”

远处传来一声呼喊,是柳国隆的贴身太监李公公。李公公气喘吁吁的走上前,对柳国昌和钟铭各自行礼。

“公子,老奴在城楼处便见着你了。刚才等皇上旨意。现在想请您一见。”

钟铭思索片刻后跟着李公公走了,只剩柳国昌陷入了思考。

如今四路边军三路逼宫,不调嫡系防卫,大哥又能有什么破解之法?

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上废妖奴,岂不是更把东境军逼上对立面?

大哥啊大哥,你到底在谋划着些什么?

另一边,一行人穿过宫中的巷道,七拐八绕的来到了明德殿。柳国隆正跪坐在蒲团上,向火盆里添纸。

“陛下节哀。”

李公公行礼过后便退了出去,柳国隆缓缓起身将钟铭带到一旁。

“昨日大火,是公子所为吗?”

“是,仙界毒药千丝散毒窝。别无他计,只能付之一炬。”

柳国隆是个聪明人,钟铭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就实话实说。

对方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简单询问了几个细节。

柳明望的棺椁停在正堂处,楠木制成。

为了父亲,一向节俭的柳国隆可以极尽哀荣。

“陛下!不好了,公主她昏了!”

门口急匆匆的跑来一名宫女,她指着柳蓉来的方向道。

女子没有责任感的束缚,亲人去世往往如受五雷轰顶。加上时值夏日辰时便燥热难耐。柳蓉在前来吊丧的途中倒地昏迷。

闻此消息,钟铭立马奔出门外。片刻间便到了昏迷的长公主身边。

人倒在地上,呼吸微弱。

“是暑热上身,公主寝宫离这里有多少时间的脚程?”

面对钟铭的询问,宫女回答:“约莫两刻钟。”

“不对,蓉儿寝宫来这,绝不止两刻钟。”

“禀陛下,公主为了快到,走的是近路。”

听到近路,钟铭便有了头绪。

“近路是东西向吗?是敞道还是巷道?”

“是东西向,敞道。”

破案了!日头低,晒人不晒地。阳光直接打在人身上,修士尚且可以运气保护身体,普通人只能等着中暑。

“当务之急立马施救,否则公主有性命之忧。”

钟铭抱起公主到阴凉处,随后双手按压柳蓉胸口为其活血。再深吸口气做了几次人工呼吸。万幸中暑不重,柳蓉已然呼吸平稳。

“陛下,公主她身体无……!”

钟铭刚从手忙脚乱中空闲下来,却被柳蓉猝不及防的像八爪鱼一样抱住,意识还不清明的她口中只喊“好冷、好冷。”

中暑者,躯干血液流入四肢,觉得发冷是常事。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钟铭很难办。

也只能一脸无助的维持着当前的姿势,直到暑热缓解,柳蓉睁开眼睛。

“啊——登徒子!!!”

等柳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钟铭被没防备的一拳打在胸口,趴在地上干呕不止。

好在一番解释下,二人这才消除了误会。

“君成,我许你赏赐,你想要些什么?”

女儿得救,做父亲的柳国隆很是慷慨。但仙宗弟子游历尘世,不收受钱财供养。钟铭什么也没接受便告辞离开了。

和柳蓉再次见面时,时间已经来到了未时二刻,钟铭在茶楼享用茶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官兵护送着妖族女子向官府走去。

有不少人企图阻挠被打翻在地,看样子是大户人家的家仆。

官兵经过时行人也只是避让,走后就权当无事发生。

“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能不大吗?户籍婚书一一比对,对不上的连招呼都不打就收人。另外暑热消退也是要静养的,你就这么出宫了?”

柳蓉缠着便服,为了不太过显眼,只缠了白色的麻布腰带。也不知道她的鼻子怎么长得,每次都能精准无误的把他找到。

“这也是父皇的命令吗?”

“当然,你父皇的头绝对够铁。废奴的事万一传到了镇东将军耳朵里,只怕来逼宫的军马速度又得快上三番。”

“父皇的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何事?”

“你们修士看我们这样的凡人时,会有看蜉蝣的感觉吗?”

钟铭闭目思索,他境界不高,还不能算长生。

但修士的心态,姑且还是有些。

可天下修士如过江之鲤,他又不能代表所有人,于是他选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说法。

“对于高水准的修士来说,寿元近乎无穷。他的一生很可能就是无数代普通人的一生。如果说蜉蝣,确实会有些。但实际上,修士一途难有善终。多数反倒不如普通人圆满?”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修士常常要断绝尘欲。为的就是能坦然面对人类的离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与他生前有过见面,能告诉你,太上皇的一生已经诸愿圆满。”

柳蓉刚得到解惑,便又冒出一个疑问:“修士难有善终,这是为何?”

钟铭没有急着回答问题,先取一块皮冻,蘸上蒜酱丢入口中。

咽下后方才解惑道:“第一,战死。人族妖族仇怨颇深。妖族又是典型的仙俗一体化。二者小摩擦不断,大战争阵发。最多能有三百年的和平日子。战争打响,修士都是成批的死亡,会像下雨一样落在地上。即便是修为高深者,也不能保证活的下来。”

钟铭品口茶水,又往嘴里丢了块皮冻。

“第二,殉职。这片土地上不仅有正派修士,还有通过歪门邪道修炼的邪宗修士。防止他们毒害世人便是修士的职责。漫长的战斗中,会有不少修士战死在追剿他们的第一线。”

“第三,残害。修士们并不是总抱有完全相同的理想,他们也不是宗门的工具。一旦理念不能被理解或与主流相背。若是选择离开宗门保护单干,他将时刻处于致命危险之中。死亡便是大概率事件。”

“除去来宗门混名头的杂役弟子,修士的平均寿命是370岁。而在仙宗史书中所记载的人物,每四个会有三个战死。”

故事讲完了,茶点碟里的包子也吃了个干净。

“所以说,修仙看似是生路,其实是死途?”

钟铭没有犹豫,肯定的点头。

“那你修仙,又是为了什么?修仙者又有什么办法化解这种命运?”

“让这方世界熄灭战火,将邪宗鬼怪彻底剿灭,让人妖两族握手言和。让后世人们恪守和平,消除仇恨与偏见,因为它早已是无根的楼阁。当厮杀与阴谋不复存在,不只是修士,普通人也不用惧怕朝不保夕。这是个从未有人实现过的愿景,也是我行走仙途的目的所在。”

钟铭喝掉最后一口茶水,起身道:“传说古时候有一位和平神,他曾为世间带来大道与和平。古时诗歌流传至今,便有歌颂他的那首。”

“昔有神明,其力广泽。敕我诸民,莫不喜和。赠彼高山,山随日久。君未划尔界,何以裂诸土?”诗毕,人已离去。

唯有柳蓉呆坐在那里。就像什么东西被烙印在了她意识的最深处一样。

半刻钟后,回到住处的钟铭进入自己的房间,本来嘻嘻的心情瞬间就不嘻嘻了。

自己的衣柜明显有翻箱倒柜的痕迹,而自己昨日换下来的那条底裤此刻不翼而飞。

很显然是走的时候匆忙,没来得及恢复。

“谁干的!这么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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