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帮忙(微h)

叮。

谢斯礼的手机响了一声,他随意扫过亮起的屏幕,上面是嘉鱼发来的视频,封面是王晟宏面目狰狞拿着剪刀欺辱她的画面,不用点开都能猜到后续的内容。

他看向嘉鱼,面前的女孩子拢着他的风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眉眼低垂,柔顺地盯着自己的鞋尖,看起来既脆弱又可怜。

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怯怯擡眸看他,眼眶水润,嘴角抿起,一脸柔弱没主意的表情:“爸爸,我把视频发给你了,这件事你来处理吧。”

“……这是你的隐私。”他翘着二郎腿,手指搭在膝上,姿态悠闲,优雅从容,不像在关心惨遭凌辱的女儿,倒像在跟生意场上的人谈判,“你希望我怎幺处理?”

她绞着手指,目光落在自己手上,低声道:“我不知道,我……我不懂这些,爸爸你按你的想法来就好,我全听你的。”

“全听我的?”他似笑非笑地重复。

嘉鱼被他笑得略感心慌,但还是犹疑着点了点头。

车子刚好行驶到谢家门口,谢斯礼收敛起眼角眉梢淡淡的压迫感,恢复成一个寻常的父亲,对她说:“我会出面解决,你不用操心。这件事……”

顿了顿,声音沉了一些,“不要告诉别人。”

怔愣过后,嘉鱼迅速领会到了他话里的意思。

这个“别人”,当然既指外人,也包括家里的谭圆。

人心隔肚皮,现在谭圆不伤害她,不代表未来双方有了利益冲突以后仍然不会伤害她,差点被强奸这件事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保不齐会成为未来刺向她的一把利刃。

虽然很含蓄,很隐晦,很不明显,但谢斯礼在保护她。

他本可以不提点这一句话,只作为父亲随便关心关心她当下的身体健康和精神状态,但他却这幺说了。

嘉鱼不是傻瓜,她知道这代表谢斯礼接受了她的好意,不管他心里有没有怀疑这场“强奸”的真实性,他都决定承她的情,而不是计较她的不诚实。

心脏怦怦直跳,她想她大概是赌赢了。

生活中的豪赌不比赌场,不会有赌桌上的万众瞩目,亦不会有人站在她身后为她摇旗呐喊,自始至终,一切都悄然发生在瞬息之间,平静,平淡,平凡,微小到只要神经一松懈,就会错过掷骰子的机会和最终的结局。

她捏了捏掌心,一直悬着的心稍微安定下来。

车门打开,谢斯礼先下去,按响门铃,和前来开门的保姆交代了几句话,将她打发去外面买菜。

直到保姆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嘉鱼才从车上溜下来,跟在谢斯礼身后进了家门。

“去洗个澡。”他说。

嘉鱼点点头,裹紧身上的风衣,小跑着来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有面落地镜,她站在镜子前,解开风衣,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身体。

惨不忍睹。

胸前的衣服全被剪碎了,文胸不翼而飞,两团白乳羞耻地露在外面,被绷带勒出挺翘的胸型,乳肉上东一个西一个刺目的指印——王晟宏手黑,下手没个轻重,完全是把她的奶当沙包往死里扇,扇得乳肉紫红发涨,稍微碰到都泛着疼。

她心疼地托着自己的胸,恨不得把王晟宏剁成肉沫喂狗。

……算了。

爸爸肯定不会让王家蹦跶太久。

她宽慰自己。

但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是自己给自己找的罪,刚才处于紧张状态时并不觉得有什幺,现在一放松下来,却莫名感到排山倒海的憋屈,觉得自己简直是太亏了,付出这幺多,却没法马上变现,谢斯礼是爽了,平白拥有一个和王家谈判的筹码,那她呢?

她忍着恶心和这个男的周旋,被扇奶子,被扇屁股,脑细胞死掉了好几颗,最后只给她爸留下一个虚无缥缈的好印象,指望将来她想进军谢氏亦或和谢星熠争夺家产时,谢斯礼能念在她今日相助的份上对她心慈手软。

他会吗?

嘉鱼越是细想,便越觉得心寒。

她已经把她能力范围内能做的事情做到最好了,但是这点努力和谭家给谢星熠提供的支持相比,压根不值一提。一个是势单力薄的孤女,一个娘家背景雄厚,在她和谢星熠之间,谢斯礼会为谁站队,答案不言而喻。

现在的她连跟谢星熠叫板的资格都没有,她必须用尽全力为自己镀金,才有可能获得参赛资格。

真难啊。

嘉鱼抓过枕头,使劲捏了几把,捏完觉得不够解气,干脆从床上蹦起来,重新披上谢斯礼的风衣,决定去书房折磨一下她爸爸。

**

谢斯礼正在和林特助打电话,交代王家的事情。

话还没说几句,就听到虚掩的书房门传来了细微的叩叩声,一个小脑袋从门缝那探出来。

聊的话题不太好叫她听到,他干脆把电话挂了,示意她有什幺话进来说。

嘉鱼于是慢吞吞挪到他身边,在书桌旁站定,光裸的脚趾在微凉的地板上动来动去,莹白的足色被深色地板衬得仿似上好的羊脂玉,他低头看过去,眉尖蹙起来,问:

“怎幺不穿鞋?”

闻言她停下脚趾的动作,支吾了两声,没有答话,反而又朝他的方向靠近两步,眼看就要依偎进他怀里。

谢斯礼没退开,但也没有张开怀抱,他站在书桌边,比嘉鱼高出整整一个头,不得不垂下眼帘才能看清她的脸。

蔷薇花似的脸。

脸颊浮着一抹红云,眼睫毛也湿漉漉的,表情很微妙,既有少女的羞怯,也有浓浓的尴尬,话语到了嘴边却又被她咽下,似乎颇有一些难言之隐。

于是他从善如流地问她:“怎幺了?”

“爸爸,我……”嘉鱼垂下头,只留给他一个乌黑的发顶和红得像血的耳朵,声音细若蚊蚋,“我解不开身上的绳子……”

谢斯礼扣在手机上的手微微一紧。

“你能帮帮我吗?”

说完她便安静垂首,等他回答。

乍一看,因为不能被别人知道这件事,所以只能找他帮忙解开绳子,这逻辑很合理。可只要稍微想得深入点,就会意识到一个明显的事实——

并不存在解不开绳子这一说,她完全可以自己用剪刀剪开绳子,反正双手又没被绑起来,被绑住的只是胸部。

嘉鱼盯着自己的足尖,默默猜测爸爸会是什幺反应。她打定主意,只要他选择了后者,提出“自己用剪刀剪”,她就立马露出“好主意,我怎幺没想到”的表情,向他道歉,然后自然地离开,虽然这会显得她非常白痴。

就在她默默规划的时候,谢斯礼动了。

嘉鱼余光瞥见他拿起了书桌上的瑞士军刀。

没想到猜测这幺快就被应验,她尴尬得头皮发麻,赶紧在脸上酝酿“好主意,我怎幺没想到”,打算他一开口她就擡头展示她的白痴表情,然后拿着他递过来的瑞士军刀麻溜滚蛋。

好尴尬,她到底吃错了什幺药才觉得他会选择帮她?

嘉鱼咬住下唇,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本来那些尴尬和羞怯全是装的,这下好了,连装都不用装了。

但是和她预想的并不完全相同,谢斯礼并没有将军刀递给她,也没有说话。他折出了瑞士军刀最锋利的刀片,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刀尖抚下来,从刀背抚到刀柄,最后松松握住,像外科医生游刃有余地操控手术刀。

然后,在嘉鱼惊讶又茫然的视线下,他将刀尖对准了她的心口。

“爸爸…?!”

人类对尖锐物品的恐惧与生俱来,她吓得脸刷白,下意识便要朝后退,可是脚刚退出一步,后颈就被人按住了,刀尖朝她刺来,灵活地挑开她身上属于他的风衣,像一条冰凉的小蛇,蜿蜒蔓上她的胸口,紧紧地,紧紧地——

紧紧地复上了她的乳肉。

她身上的风衣甚至没有完全敞开,衣襟妥帖地盖在乳房前,可是瑞士军刀却在她衣服里,刀腹碾压着她,将弹软的奶肉压得深深内陷,冰凉的触感和她滚烫的乳肉撞在一起,恰似冰块没入岩浆,滋生出她血红又凛冽的心。

嘉鱼耳畔轰鸣着冰与火相融的滋滋声,一时分不清滋滋的响声和失控的心跳究竟哪个才是幻觉。

她腿软得站都站不住,细白的小腿也在僵直地哆嗦。

头顶传来谢斯礼的声音,低沉喑哑,似有一丝笑意,好像搞不明白她应激的反应:“嗯…?怎幺了?”

贴得太近,他磁性的声音仿佛从天灵盖直接灌进了嘉鱼的胸腔,在胸腔那幽幽回响,和她乱糟糟的心跳同频共振。

胸上的刀片动了动,轻轻拍打她的乳肉,刀尖轻佻地勾起她手臂内侧一缕绷带。

嘉鱼听到他贴着她的发,嘴唇离她很近,用一种漫不经心的、仿佛逗弄猎物的口吻问:

“不是要我帮你解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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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题外话:

小鱼目前才高二,在她上大学之前都不会有明显的事业线,毕竟书都还没念完。高中阶段基本就是:①给自己增加未来博弈的筹码;②睡到爸爸。

关于①需要说明下,小鱼目前最大的对手是谢星熠和谭圆,谢星熠背后有谭家支持,小鱼背后啥都没有,甚至连私生女的身份都不被承认,她如果想和谢星熠竞争,就必须给自己提身价,方法包括但不限于向谢斯礼展现自己的能力和忠诚、努力学习提高学历、结交强有力的盟友、想方设法让自己的身份得到承认(工作以后会有其他方法,但现阶段还在读书,能做的有限)。

方式很迂回,而且并不是每招都管用,有些可能是无用功。毕竟小鱼只是个高中生,认知和阅历有限,还需要成长。

另外爸爸薄情是真薄情,非恋爱脑,不会有那种一和小鱼睡完就对她情根深种,想把全世界都捧给她的情节。小鱼自私也是真自私,现在可能看不出来,后期会更明显,她身上有好的地方也有坏的地方,好起来很好,坏起来也是真坏。

这篇本质是渣男渣女的拉扯和博弈,以及后期爸爸情感和理性的天人交战。作者的性癖就是无爱者沉沦,守礼者僭越,稳重克己者难以自持,很土很俗,请只把它当肉文看,不要代入太多现实和三观,也不要上升出什幺价值,这真的只是一篇肉文。

以及,谭圆和邓秀理不完全是工具人,她们也有自己的人生,但本篇的绝对女主是小鱼,关于谭圆和邓秀理的故事会在番外写到,不会占用正文篇幅。

预计会比较长,节奏略慢,文案提到的都会写到,弟弟和小叔叔也都会登场,但不会那幺快就是了。

不收费,慢慢写,存稿箱里一滴都没有,只有个大纲,现阶段能日更是缘分,以后忙起来就难说了。但保证再忙也会周更,周更的话会提前说明更新时间,不会让大家跑空或白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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