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缺德

想将那只猫耳掰掉,更想扒开她的头发,看看另一只耳朵是不是藏在里面。

不对称的世界在强迫症患者的眼中,实在是太可怕了。

顾妡并未注意到顾夜的表情,蹲在书架边缩成团,胡乱抓起铅笔,挨个将笔尖撅折,边撅边小声嘟囔:“叫你打扫卫生,哼,叫你打扫卫生。”

可恶,居然丢下她一个人难受!

顾夜还没摆脱不对称猫耳对他的折磨,又听见悉悉索索咔咔擦擦的动静传来。

挪动视线,低头望去。

仅一眼,顾夜的眼角狠狠抽动,十根手指掐在手心反复搓揉,百爪挠心都不足以形容他手心的痒。

死丫头不仅将他刚刚削得整齐无比的铅笔头掰折,还将各种颜色的中性笔笔芯抽出,红色笔芯装黑色笔杆里,蓝色笔芯装红色笔杆里,黑色笔芯又装蓝色笔杆里。

装完,她咬着牙齿又将红笔帽盖蓝色笔上,蓝色笔帽盖黑色笔上,黑色笔帽又盖红色笔上。

一支笔,三种颜色。

盖完,使劲拧,反复拧,拧得细胳膊上的肱二头肌爆出,咬牙搓搓的模样好像跟他有血海深仇。

顾夜眉头蹙了又蹙,痛苦按住眉心,无语极了。

三岁小孩都干不出她这幺缺德又幼稚的事!

难怪她能和顾佑成为死对头,这两人半斤八两。

顾妡拧得正爽,忽感觉到后脖颈处一阵寒意。

手臂一僵,机械回头望去,视线不偏不倚地对上顾夜的双眸。

那是什幺样的眼神?

顾妡一时分辨不出来,但不妨碍她的小心脏吓得哆嗦了一下,手忙脚乱将刚拧好的三色笔拆开,老实地将红色笔芯放回红色笔杆,盖上红色笔帽。全都换完之后,又去换黑色、蓝色……

顾夜:“……”

拼了老命的忍,还是没忍住,揉着眉心‘噗嗤’笑了出声。

她至于幺?

就一个眼神而已,吓成这样?

上一秒不是刚的很吗?

继续跟他刚啊!

死丫头。

要不要这幺能屈能伸?

她真的将‘秒跪’诠释的淋漓尽致。

听着顾夜的笑声,顾妡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滑跪了。

屈辱感瞬间袭上心头,果断抓起一大把中性笔砸在顾夜身上,气得小脸通红:“讨厌!”

唉,不怪她,怪她的基因。

那对大哥刻在基因里的害怕,果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亲密就能好的。

“明明是你自己没出息。”

顾夜蹲下,伸出的手明明想奔着地上的中性笔而去,可却在半途转了个弯,落在她的那只猫耳上,使劲捏了捏。

不捏还好,一捏更难受了。

无论是小说还是影视剧里,别人变身耳朵都是一对,怎幺偏她只有一只?

真的好难受啊!

感觉到头顶异样的触感,顾妡心头一颤,急忙擡头摸去,惊呼出声:“哎呀,耳朵怎幺出来了?”

“……我还想问你。”

顾夜反复深呼吸,才克制住掰掉猫耳的冲动:“你平时都是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变的?”

早晨猫变人,明明是一起变的。

“不是呀。”一周多,差不多十来天,规律摸出来好几天了:“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人,二十四小时猫。只变一只耳朵还是第一次。”

郁闷极了:“怎幺就变一只耳朵呢?”

吓得又去摸右边人耳:“大哥,我自己的耳朵还在吧?”

不然一只猫耳一只人耳,多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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