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卖我就同归于尽好了

从那天开始,融芡和舒盈的关系似乎走到了一个冰点。

不再说话,不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甚至连原先偶尔的关心也没有了。

舒盈表面上说不在意,其实在意得要死。半夜里躲在被窝里偷偷掉小珍珠。

直到有一天下午,融芡难得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舒盈。

她放下还在氤氲着水汽的茶杯,茶杯接触底座发出“噌”的脆响。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忧愁,这是自从她和舒盈冷战那天就有的。

融芡喊她:“嘤嘤。”

只一句,舒盈的眼眶红了,豆大的泪珠顷刻间落了下来。她没有回头,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融芡理了理衣服,就走过去想把她拉到沙发上坐着。舒盈半是推拒半是迎合的被拖过去。

融芡满脸忧愁,眉宇间的愁绪似乎如浓雾一般罩着她。美人颦眉,人愿为她抚去忧伤。

融芡本想遮住自己失落的情绪,没想到情绪还是失控了,泪眼婆娑地质问她:“你是在报复我吗?”

舒盈看见妈妈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她动作间不再有躲避。

舒盈也带着哭腔问她:“我呢?你把我放在什幺位置。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爱我的。”

融芡似乎对他说的话不可置信。

她睁大美眸,捂着胸口,大声说:“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带着你一个人狼狈的跑出了国。我不爱你,我连最困难的时候没有扔下你这个拖油瓶。”

舒盈腾地站起来,也大叫:“果然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拖油瓶!”

融芡捂着胸口,被气的半晌没开口。

她不明白,当年的舒盈明明那幺听话懂事,为什幺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国吧。”

“回国?”舒盈的神色猛地一变,声音发紧,脸上的表情也晦涩难辨,“你的意思是我不听你的话我就要回国?”

融芡本想说些什幺,沉默了很久还是没说。

舒盈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你果然从未欢迎我来你家!”说完她就跑出去了。

融芡急得立马站起来了,可是等她匆匆忙忙跑到门口,却不见了舒盈的身影。

舒盈跑出去很远,也不知道干些什幺,浑浑噩噩的走了很远。

她想去喝酒,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可惜不满21岁,美国法律不允许卖酒给她。

啊啊啊啊啊!为什幺连酒都在欺负她!

她蹲在路边,整个人缩的小小一团在哭。

突然有鸣笛的声音响起,舒盈被吓了一激灵。她擡眼望去,一辆保时捷的车灯正照着她。车上下来了她的高中同学——归平宴。

其实说是高中同学,两个人并不相熟。归平宴比自己来得更早,家里有更有钱,和当地的一些权贵子弟更为相熟。舒盈只是普通的学生,和这些人都不是一个圈子的。

“干嘛呢?”归平宴歪着头,懒洋洋的站在她面前。

她嗫嚅着,不知道该怎幺说。

“啧,上来吧。领你兜一圈。”归平宴也不要她的回答,自顾自的说。

舒盈正好也不想说话,安安静静地爬上了他的车,低头沉默地系好安全带。

归平宴侧头打量她,蓦地笑了声,声音清越,戏谑道:“不怕我给你拐卖?”

舒盈现在心情很糟糕,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摆烂,说:“拐卖我就同归于尽好了。”

舒盈现在看起来有点像误入牢笼,对任何人都觉得他们不怀好意,呲着牙威胁,企图威慑他们的幼兽。

归平宴觉得她这副模样可怜又可爱,轻笑了声,说:“行。”

保时捷发出“嗡嗡”的轰鸣声,驶出的那一瞬,推背感袭来,如同蛰伏的猛兽出笼,所到之处,皆是臣服。

归平宴没去常去的盘山公路上的跑车俱乐部。他一路飞驰,领她来了海边。

车子骤停,他利落的开门下车。

舒盈的伤心早在荷尔蒙的刺激里消失了。她也紧跟着归平宴下车。

下车后才发现,是一片海。夜晚的海面很宁静,月华下泛着银麟般的光,又带着幽深的颜色。海随着浪花一次次的来到岸边,它上不了岸,只能是一次次的无功而返。

舒盈看他双手插兜的安静的凝视远方,也学着他的模样,眺望前方。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都看向远方。

舒盈先打破宁静,说:“喂,你还要装深沉多久?”

归平宴略显夸张地挑眉:“被你看出来了。”

舒盈终于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你少来!”她收敛了神色,说:“谢谢你啊!”

归平宴无不可否的嗯了一声,冷冷地开口道:“不是说我渣男的时候了。”

舒盈下意识地否定:“谁说过你……”

舒盈突然想起来几个月前,自己的朋友曾对自己说,她喜欢归平宴。她当时是怎幺做的来?她好像骂他是渣男,列举了好几点他的渣行为,比如他渣了姑娘之后冷眼看着人家哭,和人家姑娘无套上床后,甩了钱让去买避孕药等等。然后,然后就被当事人听到了。

当事人——归平宴当时脸都黑了。不过也没说什幺,就直接略过她走了。她还以为当时是因为她说的真话,所以辩解不了。后来才知道是归平宴的朋友每次玩完小女孩都会打着归平宴的名义。让归平宴平还白遭受了许多流言。

事后她以为归平宴会报复,结果无事发生。

舒盈讪讪地道歉:“对不起哈,误会你了。如果你愿意和我朋友在一起的话,我愿意为你们牵线搭桥!”

归平宴拒绝了她,“不用了!我有喜欢的女生。”

舒盈半是好奇半是犹豫的开口,眼神亮亮的:“谁啊?我认识吗?”

归平宴微微弯腰,食指戳到她的额头,微笑道:“舒同学,话多了!”

舒盈察觉到他话里的不满,缩了缩脖子,决定聪明一点,不再问了。

后半夜归平宴把她送回了家。到家已经很晚了,可是家里还亮着灯。

舒盈下车,犹豫了半天,开口道:“今天谢谢你了!以后如果有什幺事情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义不容辞!”

说完面前就伸来一只手机,归平宴略仰头,有些傲娇地说:“光说有什幺用,联系方式!”

舒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归平宴拿回手机,看起来很满意。冲她笑道:“明天见!”

舒盈刚回完“明天见。”就吃了一嘴尾气。再擡头,已经不见保时捷的踪影了。

舒盈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果不其然,她妈妈在客厅坐着。

餐桌上有一碗已经放凉了的清汤面。

融芡像无事人一样,对她说:“回来了?回来洗洗手吃饭吧。桌子上有我做的面。”

舒盈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了,跑过去抱住她哭。

融芡也抱着她哭。

就这样,为期一个月的冷战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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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近有点感冒了,感觉状态不是很好,就先断更几天。翻了翻自己写的东西,感觉有点像狗屎,等我捋一下思路。爱你们,幺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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