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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都没有机会泡澡了好吗?!天天折腾的精疲力尽的,连澡都不是自己洗。
“地上凉,起来。”他伸出手,摊在她面前。
琳抓住他的手掌,男人的手心泛着温热,将她拉起来,她好奇的抓着他的手摸了摸:“你的手是热的!”
“嗯。”赫洛默默抽回手。
“为什幺?”她好奇的去拉他的手腕,赫洛也不反抗,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研究。
琳双手抓着他的手掌,男人的手掌很大,白皙宽阔,指节分明修长,手背脉络清晰,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气血足。”他垂眸看她,红红的脑袋快要埋到他的手里去研究了。
“那你之前气血不足吗?不行吗?”她擡起头,满脸天真无邪的看着他,亮亮的眼睛装满了好奇。
“不行?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他抽出手,转而掐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语气里带着不明的笑意。
琳才反应过来自己嘴快了,干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哈哈……没有……没有啦……”
男人微微弯腰,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轻轻松松的就将她抱了起来。
她坐在他的手臂上,他似乎很喜欢这样抱着她,就像小时候一样,她坐在他的手臂上,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琳,你长大了。”他突然开口,琳被他这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头晕脑胀的。
“你会好奇,会想要了解我的过去,那你的过去呢?”赫洛抱着她,朝着花园深处走去,尽头便是湖畔。
“我的过去?我才十六岁呀,过去不都在这里吗?”她圈着他的脖颈,身子靠在他的怀里,男人的金发被风吹起,和她的头发缠在一起。
“小时候呢?”他缓步走着,微微侧头,琳正好低头,两人的脸颊相蹭。
她看着他,男人暗红的眼眸里闪烁着光点,有些像湖面的倒影。
琳的嘴唇突然觉得干涩,一种巨大的不安攀上她的脊背,一只大手拍在脊背上,抚平了她的焦躁。
“小时候……就在修女院,记事起就在……”她看着他,神色疑惑不解。
“你知道的……”琳的声音变小。
其实她自己也不敢肯定,她唯一的记忆就是修女院,然后被拐卖,出现在了阿维隆。
但是很显然,这之间疑点重重,被带走的时候她已经五六岁了,为什幺会一点印象没有,夏娜还能记起自己三四岁的事情,即便是一个片段。
赫洛将她放下来,湖畔的风卷着春的气息吹过来,花草的香气含着露水的湿润。
男人从背后抱住她,琳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心跳的咚咚声,他微微弯腰,下巴搁在她的头上,微不可查的叹气。
“赫洛,是发生了什幺吗?”琳攥着衣角,紧张了半天,终于问了出来,“你的伤口……一直都没有好。”
“发生了一些事情。”他闭上眼睛,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将她抱的紧紧的,语气平静,“无需担心。”
“可是你问我……我小时候,我小时候发生了什幺事情吗?”琳转过头,从他怀里退出来,担忧的看着他,“为什幺不能告诉我?我已经长大了。”
“你自己说的。”末了,她还补了一句。
她的眼睛太亮了,像只小狗,招摇过市。
赫洛第一次体会到“于心不忍”着四个字的滋味,如果她知道她的存在只是女巫的咒语,她的一生注定要和他绑定在一起,肯定会很失落吧。
没有自由的人生,可她的梦想是成为最优秀的魔法师。
“我的伤口好了,只是讨厌女巫,所以敲打一下你,不要再去研究女巫。”赫洛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刚到她的手上。
正是她写出去寄给夏娜的信。
信口明显被打开过,见到自己的信被打开,琳一下子就被气的炸了毛:“你怎幺能偷看我的信!”
“对这件事我表示抱歉,但我能告诉你,她不会和你说任何关于女巫的事情,女巫之间都下了禁言,就算她想说,也说不出来。”赫洛站在她面前,撩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望进她怒气冲冲的眸子里,突然扬唇笑了。
琳一时间有些看呆,赫洛很少笑,又或者是,他根本不愿意将情绪写在脸上,扬起嘴唇的一瞬间,她透过他的双眸望见了少年的他。
“哦……”琳攥紧信纸,掩盖住砰砰杂乱的心跳。
威利步伐匆匆的赶过来,手里捏着一封信,他的肩头站着一只鸮,正是那日来送信的肥鸟。
“大人,大国师出事了!”
闻言,赫洛的眸色微微沉了下来,面上依旧平静冷漠,他接过信件打开,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怎幺会突然死了……在这个节骨眼。”威利看了一眼琳,终于还是忍不住压低嗓音小声道。
琳看着两人,眼底的好奇都要溢出来了。
赫洛投了一个眼神过去,威利识趣的闭了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