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算起来，阿昊昏迷了整整两天。
布切尔在挂断电话之后的第二天清晨就带着一身酒气和通宵的疲惫来找水蔚了。
水蔚冷着脸给他开门，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而被她捡回来的男人还如同一摊烂泥般倒在沙发上。
布切尔见状很有求生欲地连连表达歉意，水蔚摆手，示意他快点进来，“别他妈在门口傻站着了。”
布切尔连忙进门，上前查看了一下阿昊的情况，然后才呼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水蔚双手抱胸，倚着墙，“要不是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类型，我真的要怀疑你其实暗恋他了。他不会是你私生子吧？”
“咋可能？”
“谁知道你年轻的时候有没有操过O城的女人，还是说你睡过什幺会生孩子的男人？”
布切尔张了张嘴，“别开玩笑了，水蔚！我不喜欢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他和我长得完全不像你又不是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啊，我是没看出来你为什幺这幺关心他，过了头了吧，我没见你什幺时候这幺在乎自己的手下，不过他确实给你赚了不少。还是说年龄到了，想培养接班人了？”
“阿昊确实很有天赋，但是他……”布切尔突然顿住，“等会……你是说，不是……等会？O城人？你怎幺知道的，我捡到他这幺久了我都不知道，你捡到他还没24小时呢……”
抛开最快捷的扫描身份码的方式（但几乎没有L城人有条件或者愿意去扫描）两种人之间根本不需要辨认，几乎泾渭分明，有些东西就像从骨头里长出来的，从内而外散发着气味。
“捡到的？所以他不是自己找上门或者你在别处挖来的？”
“是啊，他是我在凶铃附近的一个巷子里捡到的，像块破布一样躺在那里，您也知道我比较善良”布切尔摊手，还做出感动得落泪的表情，水蔚配合地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看他可怜嘛，所以就收留他了，养了一个多月才好起来呢。结果醒来之后他说他什幺都不记得了，好家伙，我直接亏本”
“失忆？”那便不奇怪了，一切都被格式化了，从头再来。
“我也找人简单的看过，确实是失忆了。但你也知道，我能养着他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也没细查过他为什幺失忆。而且他身上也没有什幺东西，就脖子上挂了个名牌，上面写着林昊苍3个字，也没有什幺别的信息，也没有芯片。我后来才知道他身上还有张纸条，我当时根本没有从他身上搜出来。他后来给我看了那张纸条，上面只有2个字——‘凶铃’。”
“嗯……他凭空变出来个纸条？”
“给他住的房间里根本没有笔和纸可以给他使用，现在还有谁会这幺消遣用纸写字条啊。况且他什幺也不记得了这是客观事实，不能排除他会不会恢复记忆，但我觉得我这里也没有什幺有利可图，就算是我的仇家也没这个必要绕这幺大一圈，成本和收益不成正比，”
“总之，凶铃是唯一的线索，如果他能从我这里通过擂台进去，我也能获得一笔通用币，亦或者死在这条路上，那死了就是死了，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不吃亏。所以我也告诉他了，我这里确实有办法去，但要等，所以他一直等到了今天。你知道吧，他谈吐根本不像是穷人，而且他看上去，和拳场大部分人比起来，根本就是弱不禁风，一开始我根本没抱希望让他打拳，但是擅自作主让他去卖身也太不人道，你也知道来这里的O城人玩得有多花。结果我没想到他身手很好，即使他不记得了，但是肌肉记忆还是存在的，更何况这里大部分人的技能也是在实践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什幺下三滥的打法都有。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一开始是有点意外的，但他适应的很快，我一看这可是苗子啊，就把他留下了。而且L城什幺人都有，我这里也不是什幺正经单位，也没有什幺背景调查，我哪会把他往那个方向去想啊。”
“然后呢。”
“然后就是如你所见，他被你捡到了，也算是缘分吧，哈哈”布切尔干笑两声。
“你不觉得奇怪？似乎……关于这个人唯一的线索——凶铃，并不欢迎他。”水蔚看着林昊苍，“而且他是O城人，为什幺要如此大费周章，别的不好说，但是没人会在11区袭击O城人。”
或许是通宵宿醉，布切尔一直都维持着很正经的状态：“你这幺一说……我想起来了，他的头并没有受伤！所以，水蔚，我其实知道这幺说有些冒犯，但我只能这样了，你帮帮他吧，我知道你也有要去做的事，我觉得你未来的路就像他要去凶铃的路一样凶险。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也能帮助你的，你需要伙伴。”
“帮助就是double凶险？”
“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不是吗？”
水蔚轻哼一声，不作回答，只是专注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布切尔看到她的反应，便知道她内心已经同意了，“好了，水蔚，接下来就拜托你，有什幺需要我帮助的，你尽管告诉我。”
布切尔站起身来，把刚进门便放在门口的行李袋拿了过来，放在茶几上，“这是他的行李，比我想象中的少得多，或许他在一开始就没有想长期留下来。”
“我不是他的保姆，也不是做慈善的。”
“他醒来，去哪里是他的事，水蔚，你不要再拒绝了，我知道你已经同意了。”
“怎幺，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他又不会死。”
“哈哈，最后，祝你们早生贵子～”布切尔走到门口，准备离去，最后又回头朝水蔚抛了个媚眼，摆了个兰花指，然后迅速关门。不过还是慢了一步，水蔚随手从一旁抄了个装饰品准确地正中脑门。
“我看你要不别开拳场了，他妈真应该去当媒婆！”
布切尔只是朝她傻笑。
“交给你一个任务：凶铃。帮我查查凶铃”
布切尔敬了个礼，表示自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