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

裴子佑在浓郁的栀子花香中转醒,眼前被条状的白色丝绸遮挡住视线,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软绵无力,手脚都被麻绳触感的东西束缚着。

他坐在椅凳上,听笼中之雀莺莺而歌。

这个场景与他近期的画作《鸣栀》相差无几。他并未公之于众,见过这幅画作的,只有他的助理林瑞阳和曾经资助过的女孩孟芜卿。

助理前几天就跟他请假,要回去照顾病重的奶奶,他还亲自把他送到了车站。

裴子佑颤了一下眼睫,有些不可思议。

他对那个女孩的印象仅停留在她一袭素雅的白裙,眉眼里充斥着希望与温暖的笑颜,道谢时还会紧张地拨弄鬓边散落的发丝。

当时他只差最后几笔便可以完成《鸣栀》,大致扫了一眼整幅画作,却对其呈现出来的效果不甚满意,她就在那时登门拜访。

他放下画笔打开门,她戴着浅蓝色的鸭舌帽,浅笑着和他打招呼。

见她有些局促,他邀请她进屋,给她倒了一杯水后突然来了灵感,给在栀子花旁扇着翅膀的金丝雀添上了白色的牢笼和几抹鲜血。

孟芜卿跟着他进到画室,在画作旁边安静地看着他作画,她笑意盈盈,问他:“笼中之鸟配困厄之人?”

“可他只被困住了手脚,却依旧窥得见光亮。”

他被点醒,终于知道不足之处在哪里:整幅画作清丽而又暗藏几分萎靡,多为白色亮调,而被困的人眼睛清亮有神,瑰丽似火,矛盾之下具有较强的冲击力,却又透着几分违和。

孟芜卿白皙而又骨节分明的手遮住画中人的眼睛,如美玉点缀。

他眼神一亮,将白色再调亮一个色调后,画成白布覆盖住那人的眼眸。

她沾了一点他刚才配好的红色颜料,在白布的下方抹上一笔,整幅画的意境正恰到好处。

本来单人因感谢而邀请的饭局,经此一遭,双方都乐意之至。

轻微的推门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他的身体不自觉绷紧,侧头细听鞋子在地上发出的响声。

裴子佑眼前的白色丝绸透过的微微光亮被落下的阴影遮掩,他无法动作,装作不曾醒来的样子,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声音上。

她停在他的面前,满身的栀子花香。

她似乎在离他脚尖不远的地方放了一个盆栽,随后,花香渐浓。

裴子佑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停留在他的颈侧,指尖蹭过他眼角边的白布时,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有些愣神,唇角被轻轻触碰着,带着微弱的痒意。

湿润的液体划进唇缝,他尝到了腥甜的血。

接着,她的手抚上了他右边的眉梢,发间的香味盈进他的鼻息。

发丝扫过他的脸颊,她貌似还替他正了正衣领。

呼吸带来的温热灼红了他的耳尖,她的鼻尖蹭着他的,唇上细微的气息磨人,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她亲上。

裴子佑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躲过,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装作不清醒,又咬牙忍下了躲开的冲动。

好在她只是侧过头确认那个白色丝绸有没有系紧。

不过他的眼前隐约可见一片肉色被白色布料包裹的样子,意识到那是什幺,他赶紧闭了眼。

柔软温热的触感抚上他的后颈,她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轻笑一声:“我知道你醒了。”

她跨坐在他的身上,手指在他的胸前转圈,划过他白色衬衫上的凸起,他猛地一颤。

“不乖的狗狗要接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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