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越出差的当晚,乔馨就感冒了,思绪混沌的吃了退烧药,她实在没力气再走回房间,索性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锅里煮着白粥,是她拖着疲倦的身体,强撑着做的。
生病时,食欲必然不会好到哪去,乔馨有胃病,到底需要吃点东西。
迷迷糊糊窝在沙发一隅,她感觉整个身体都在下坠,脑袋昏沉得厉害,脸颊的温度不断上升。
额头敷一团湿毛巾,用于物理降温。
良久,高烧退下,乔馨才感觉好受点。
半梦半醒间,十一在沙发边舔舐乔馨的掌心,她艰难睁开眼,覆了雾气的眸带点迷惘,十一蹬着小短腿往她手边贴得更近。
锅中的砂锅已然沸腾,冒着泡的白粥时而顶起锅盖,发出‘噗噗’声。
乔馨起身走向岛台,白粥熬得黏稠,她揭开锅盖盛了一碗,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凌晨。
坐在餐桌前,她拨号给沈津越,那边接得很快。
“你到芜南了吗?”她拿着勺子搅拌碗中的白粥,闷声问,“那边冷不冷。”
话筒里隐约传来机场的广播声,人来人往的嘈杂也成为背景音,沈津越的声音略带疲惫,“飞机刚落地,声音怎幺哑了,是不是感冒?”
“有一点发热,不过已经吃了药。”
沈津越也猜到她大概是在客厅着凉了,低低笑了声,道,“怪我,下午不该那样的。”
乔馨抿抿唇,也跟着扯扯唇,她刚要接话,就听见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亲昵叫着沈津越的名字。
那声音明亮而大方,“津越,你的房卡。”
那道声音,和那种跟沈津越自然而然的亲近感,除了蒋雪莹不会再有别人。
又是她。
心,像是被人无端压着往下沉。
坠疼到麻木。
乔馨拿起勺子,机械性的吃了几口白粥,指尖却抖得厉害。
哐当-
勺子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刺耳。
瓷勺顿时四分五裂,白粥洒落在木质地板上,突兀得刺眼。
“你身边是蒋雪莹吗?”她沉默片刻,冷静问出这句话,却声音不轻不重,像是讨论无关痛痒的话题。
却被那头呼啸而过的汽车鸣笛声覆盖。
有开车门的声音响起,带点口音的浑厚男声问他去哪,沈津越报了个地址,紧接着问乔馨,“你刚刚说什幺,我没听清。”
乔馨看着狼藉的地面,柔声轻叹,“没什幺,你忙吧。”
沈津越没注意到她的低落,自顾自说他的安排。
“现在去酒店,半个小时后还有视频会议,大概忙完已经快天亮。”
正常得跟任何一位跟妻子自报行程的男人无异。
他的工作从来都不算轻松,乔馨一直都知道,从前也会心疼他,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他和蒋雪莹一同出差,她便再也没有力气去顾及任何,只低低嗯声,借口说很困。
“那快去休息。”
“等我回来。”
挂电话前,他轻声说。
乔馨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碎片。
锋利的缺口割破她的指尖,猩红的血液无声蔓延至手腕处,然后砸向地板。
乔馨怔怔地盯着血迹出神,她居然感觉不到疼。
等他回来。
好温暖的一句话。
可是、她真的还能等到他吗……
*
求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