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的就送到这了,剩下的路您得自己走,大人就在里头呢。”谢染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
这话怎幺听都让人觉得瘆得慌,稚鱼很想拿出权臣夫人的架势,命令他陪自己进去,可是这个娃娃脸看起来好说话,语气里却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果然,谢嘉年不喜欢她,手底下的人也不把她当回事。
抱怨归抱怨,任务还得做,稚鱼揉了揉僵硬的脸颊,做出温婉笑模样,推开门。
“夫君,我给你带了……”
空荡荡的没有看到一个人,稚鱼只好收了话头往里走,这里看着倒像是密室,有长长的过道,幽暗的环境让人喘不上气,这种地方她来合适吗,她不禁想到。
这时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铁链碰撞的声音,她惊惶回头,那人浑身是血,毛发乱糟糟的,看不清脸,眼睛里射的凶光令她心头一颤。
不好,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稚鱼毫不犹豫丢了篮子往外跑,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眼看着快要跑到门口,小腿突然传来一股剧痛,她整个人狼狈地跌在地上。
那人喉咙里发出沉重的粗喘,像是某种发狂的野兽嘶鸣,炸开在她的耳边,后脖颈的衣领也被人拽住,她绝望地闭上眼,直叹吾命休矣。
等了一会儿,身后迟迟没有动静,她僵硬地转动脖子,眼睛不防对上锋利的刀尖,从那人的心脏洞穿抵在她眼前,她眼睛也不敢眨一下,那人脖子上的铁链也被人勒紧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她能清晰地看见他嘴里被切得齐整的半截舌头。
啪嗒,血珠顺着刀尖滑落,滴在她的面颊。
她转动了下眼珠,血人背后缓缓探出一张极其俊美的面庞,唇红似血,像是某种嗜血为生的鬼魅。
那鬼魅朝自己咧嘴笑了:“夫人,你没事吧?”
再后来稚鱼就没了意识。
这就昏了?
谢嘉年随意丢开手上的尸体,用锦帕擦拭手上的血污。
“你怎幺看?”
谢染示意底下人处理掉尸体,恭声:“据属下这几日的观察,夫人并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
“哦?这倒奇了,那她体内浑厚的内力又该作何解释?”
“这……”
“且看她能装到几时罢。”
*
“清……”
稚鱼猛的睁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侧头看见谢嘉年含笑的眉眼,记忆一下涌上来,尖叫一声坐起身就往后缩。
但她马上就开始后悔自己这个举动,果然,谢嘉年危险地眯起眸子。
“让夫人受惊了,是为夫的不是,不过我瞧着夫人似乎是更害怕我?”
稚鱼强忍着恐惧靠近他,小声说:“不是的,是被那个人吓到了,夫君是我最最亲近之人,我怎幺会怕你呢。”
谢嘉年哂笑一声:“夫人方才睡梦呓语,口里不停念叨着‘清’,那是夫人的旧相识吗?”
稚鱼心里咯噔一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还认识一个叫清的人,思来想去只可能是原身残留的意识了,她穿过来的时候原身就死得透透的了,但难保不会残留一些意识。
对上谢嘉年探究的眸子,当务之急是怎幺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