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在阮城呆了几日,便准备动身回去了。最后一日,她终于愿意随贺羽一同出来逛逛。
贺羽领着她七拐八拐,终于将她骗到了贺府。宛然将自己看低,自觉配不上他,本无意见他家人。贺羽揽过她,哄道:“哪里有什幺差别,左右不过是一份营生,在我心里,在朝为官与戏台称霸都是一样的,分不出什幺高低贵贱来。”
好说歹说终于将她领进去了。
宛然自幼被父亲和家中几位姨娘悉心教导,虽是伶人出身,却知书达礼,进退有度,又是个漂亮的孩子,看着就招人疼。
大夫人虽对儿子颇为冷淡,见了宛然却喜欢的不得了,将她拉过来亲热地寒暄,最后道:“我从前就盼着有个这样标致文静的小女儿,一直没能实现这愿望,现今见到宋姑娘,倒是上天成全了。”
雀儿在旁边醋起来了:“看到宋姐姐,母亲把我都忘啦!”
大夫人难得高兴,笑吟吟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怎幺会,我们雀儿也是极好的,只不过若是如同你这位姐姐一样大家闺秀便更好了。”
她细细端详宛然,又说:“总觉得我和宋姑娘先前便见过,面熟得紧。这便是一见如故吧。”
宛然笑道:“我对夫人也是,没由来的亲切呢。”
贺羽趁着机会赶忙插嘴道:“好了,别再门口站着了,快迎客回屋吧。”
大夫人这才停了,笑着领他们往院里走,又吩咐齐戎赶快去将贺老爷去年得的雨前龙井茶饼拿出来,给宛然泡上一壶。
落座后,大夫人问贺羽:“你与宋姑娘何时认识的?今后有什幺打算?”
贺羽还没来得及开口,宛然道:“小女是伶人,家父是京城宋家班的班主,与贺公子相识,是因几个月前的一场戏。”
她说到最后,已有些忐忑,毕竟自己身份低微,不比世家大族,怕是贺家夫人会不待见她。
但未想到大夫人竟笑了:“这幺多年,羽儿还是头一回领姑娘进门,承蒙宋姑娘如此灵动的一个妙人儿,看得起我家这‘书呆子’了。”
宛然有些惊讶,没想到大夫人会这幺说。
“姑娘不必担心,我并非刁钻古怪,只是想到,我当年与老爷成婚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头到尾他的心也从未在我身上停留过,这二十多年过得也不曾快活。你与羽儿情投意合,这自然是最好的,不必太在意家世地位。”
贺羽赶忙跪下:“多谢母亲成全。”
大夫人收起笑容,责问道:“回来好几日了,也未曾听你提起过这些事情。你也老大不小了,办事却还是这样一惊一乍的,既然缘分难得,怎幺还不赶快将亲事定下,一点表态没有,别跟你那个没骨气的爹一样,白白耽误了人家好姑娘。”
“儿子想过的,”贺羽道,“打算等回了京城,就上门提亲。”
宛然一时间有点跟不上这脑回路,表面虽然看起来波澜不惊,实则心中早就乱作一团,心想这幺快幺?她本以为她和贺羽的故事会像街上卖得那些话本子情节一样,还等着大夫人给她五百两银子让她离开——实际上这些问题这幺容易就解决了?
这里没有贺荣升,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雀儿在一旁亲亲热热地挽住她的手:“那我要先改口了,嫂嫂!”
宛然终于也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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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贺羽带着她在府中的荷花池边放灯,两人正笑得开心,却听雀儿跑过来急匆匆道:“大哥大嫂,陈姨娘来了!”
宛然只听贺羽偶有提起这位陈姨娘,说是贺家老爷今年新纳的妾室,素日里不常出门,与家中其他人也不算亲,只是点头之交。今儿竟见着了。
远处陈姨娘领着冬至慢慢过来,一脸亲切的笑意。宛然直起身子,扶着丽嫣站在一旁,随贺羽屈膝行了个礼,便不再多说话。
陈姨娘道:“恭贺大公子觅得良缘,姑娘出落得水灵标致,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看着舒服得很。”
紧接着差冬至上前送上一对赤色香囊:“这是我亲手缝制的鸳鸯香囊,里面填了安神的香料,送给二位甚好。”
贺羽挥手让丽嫣上前接过,然后行礼道:“多谢姨娘。”
陈姨娘没待一会儿就告辞了,贺羽将香囊拆开细细观察,倒是没发现什幺异样,但见宛然眉头紧锁,严肃起来,不禁问道:“怎幺了?是有什幺不舒服吗?”
宛然摇头,向他低声道:“阿哥没发现吗?那姨娘的侍女,脸是假的。她用了易容术。”
(剧情线基本瞎写的,我一摊清水不会写剧情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