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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谢允穿着裤子,光着上半身坐在床头,盯着满地的衣物,他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取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燃,含进嘴里吮吸。
烟雾在他的面部缭绕,昨晚折腾了一宿,眼底有着淡淡的乌青,粗短的黑发凌乱不堪,整个人有些憔悴。
胸膛和后背被叶芝蓝留下了许多暧昧红色的痕迹。
女孩儿疲惫地陷在梦中,嘴角挂着满足浅淡的笑容,露在外面的肩膀与脖颈布满了点点斑驳,锁骨上还有几道深邃的咬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醒目。
她睡得很沉,一支烟抽完后,谢允穿好自己的衣服,开门走了出去,客厅里,佣人们正在打扫狼藉,昨天给他打电话的女佣瞧他下来,走上前询问叶芝蓝的情况:“先生,大小姐她还好吗?”
谢允表情淡淡的:“没什幺大问题。”
说完,他径直走了出去,来到院子上了自己的车,不一会儿,车子驶离了叶家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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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蓝是被人拍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谢允那张冷峻紧绷的脸。
“起来,把药吃了。”他站在床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将手中的一板药扔到她盖的被子上。
她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被子往下滑落,叶芝蓝寸缕未着,胸前雪白的浑圆暴露在他的视野中,谢允移开视线。
拿起药看了看,女孩儿如坠冰窖,昨夜的温存一下子消失殆尽,她不可置信地举着药问他:“你让我吃避孕药?”
“不然呢?”谢允声音冷沉:“难道让你不明不白地生下孽种?”
“孽种?”她嘲笑:“哥哥竟然说自己的孩子是孽种。”
叶芝蓝轻易地就能点燃他心头的怒火,他强忍着不和她计较:“把药吃了,我们一刀两断。”
她不打算逼他太紧,当着他的面,乖乖吞服了避孕药。
谢允了却心事,擡脚往外走。
背后传来叶芝蓝妩媚勾人的声音:“哥哥真的舍得和我一刀两断吗?昨晚上哥哥夸我紧得很呢。”
她坐在床上,手指拨弄着披散的长发,得意地看着他停下来的背影。
手指紧紧地握住,男人闭上眼睛深呼吸,片刻后,重新睁开漂亮的眼眸,眼底清亮无波,继续往外走。
“哥哥,你和羽婷姐姐,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呢。”
谢允的脚步没有停顿,走出去后,重重地帮她甩上了卧室的门。
叶芝蓝舒坦地重新仰躺在床上,抱着玩偶美滋滋地回味昨晚上的疯狂。
早知道谢允这幺容易就能妥协,当初她就该在他结婚之前用自杀来逼迫他娶自己。
现在回想,那时候因为他结婚而心痛流下的诸多眼泪,全都白白浪费掉了。
如果早知道谢允是这幺心软的一个人,她当初又何必肝肠寸断,夜不能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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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叶芝蓝坐在书桌前,戴着耳机,电脑屏幕上播放的,是昨晚两人在衣帽间、在浴室以及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激烈场面。
耳机里循环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她情不自禁地将手探进了自己的下面,隔着内裤慢慢地摩挲。
寂寞的夜,她开始想念谢允哥哥。
自从昨晚发生了关系以后,谢允离开后,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
叶芝蓝找出备用的手机,用陌生的手机号码给他发去短信,内容暧昧大胆:“哥哥,昨晚上你干的我下面都肿了,现在还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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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谢允在下半身系上一条浴巾,拿着干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几下。
他解锁进入,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看到内容的时候,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记忆中青涩单纯的邻家妹妹,怎幺变成了现在放浪形骸的不堪模样。
他深吸口气,理智此刻还算占据上风,将短信内容删掉,正准备拉黑这个号码的时候,紧接着第二条短信进来,他点开,“哥哥不要再拉黑我了呦,不然我们昨晚上欢爱的视频,可能马上就会出现在羽婷姐姐的手机里呢。”
点击屏幕的指尖僵住,谢允将这短短的一段话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接着,他脸上露出了震怒的表情,嗤笑着拨打了这个号码。
嘟了两声后,电话被人接通,那端是叶芝蓝娇柔妩媚的声音:“哥哥,这幺晚了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
“视频是真的?”
“唔,哥哥怎幺还不信呢。”叶芝蓝在那头鼓捣了几下,接着,谢允的手机里传出了面红耳赤的激烈性交声,他从中听出了自己压抑难耐的喘息与低吟。
觉得天都要塌下来,男人手扶着洗漱台才勉强站稳,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他咒骂:“叶芝蓝,我没想到你这幺卑鄙!”
“卑鄙吗?”女孩儿轻轻地笑了起来:“哥哥,如果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也算卑鄙的话,那我就是卑鄙的。”
“你不光卑鄙,你还不择手段!”谢允恨得咬牙切齿。
“哥哥,别逼急我哦,逼急了我,我可是什幺都能做出来的。”叶芝蓝的声音沉静平淡,像是个挥舞着恶魔棒的淡定的小恶魔。
浴室外面传来敲门声,马羽婷站在外面:“阿允,还没洗完吗?你在里面待很久了哦。”
“我马上就好。”谢允捂着手机对妻子说,门外的身影远去之后,他重新将手机放在耳边,“叶芝蓝,你听着,如果你真的敢拆散我的家庭,我一定和你拼命到底。”
“哥哥,你这样说,我好伤心啊。”女孩儿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就那幺爱羽婷姐吗?可我也爱你呢。”
“滚!”谢允朝她低吼。
叶芝蓝不开心了:“哥哥,注意你的态度,你的把柄在我手上,你只有哄得我开心了,我才不会把视频交给羽婷姐。”
说完,她又换了一副小鸟依人的语气:“哥哥,以后我想你了,要随叫随到哦,记得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下不为例哦。再见呢,我的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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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允穿了一身长袖的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
上半身睡衣的扣子被他系到了顶,衣领牢牢地贴在脖颈处,马羽婷见状笑他:“怎幺捂得这幺严实,不怕热吗?”
他笑着走过去,抽走了她手上的书,抱着她来到床上,马羽婷躺下,谢允帮她按摩因为怀孕而有些浮肿的双腿。
“刚刚小蓝给我发来消息。”
揉捏她腿肉的双手停住。
“她说昨晚你在医院守了她一夜,实在是辛苦了,她过意不去,特地和我发消息说谢谢,还说有空请我们吃饭。”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脸色十分自然。
被吊起来的一颗心重新坠地,谢允继续温柔地帮她按摩,淡然开口:“伯父把私生女接回叶家,小姑娘闹了好大一通脾气,她母亲的丧葬刚结束不久,家里又乱成那样,吃饭的事情,就不必了。”
“我也是这样回的。”马羽婷脸上浮起了淡淡的忧伤:“没想到叶家会闹成这样。曾经恩爱幸福的一家人,一夕之间土崩瓦解,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世事难料。”谢允安慰她:“我们活在当下就好了。”
“我虽然与小蓝没你和她之间那幺亲近,但好歹她也叫了我几年嫂子,我想过两天等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就去看看她。”
“再过段时间吧。”谢允提醒她:“后天是她母亲的头七,最近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免得再勾起她的伤心。”
“再说,你现在大着肚子,我也不希望你去那幺压抑的地方,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说着,谢允伸手抚摸上了她的腹部,隔着衣服与肚子里的宝宝贴贴。
马羽婷抓住了他的手,眼睛里流光微转,柔媚如丝。
她什幺都不必说,他也知道她想要什幺。
谢允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瓣。
女人闭着眼睛享受他的取悦,好久没做了,她的手情不自禁从他的腰间探进了他的胸膛。
“我们关灯试试,好不好?”男人吮吸着她的红唇,性感的声音勾着她的理智。
“那你轻一点。”
“嗯,好。”
卧室内陷入一片黑暗,谢允埋首在她的腿间,舌尖舔舐着湿漉漉的毛发,钻进去攫取她的津液。
女人难耐地扭动着腰肢,手指紧抓着身下的床单,闷哼着求他慢一点。
男人听她的话,逐渐慢下了动作。
没想到,他慢下来后,欲求不满的马羽婷,浑身被密密麻麻的空虚所侵占,她擡腿勾着他的腰,求他进来。
性器完全没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女人发出了婉转动听的呻吟。
谢允一直克制着速度,处在压抑状态下的他,始终没有什幺快感。
欲火焚身,烧出了他一身的热汗,男人大汗淋漓地咬着薄唇,扶着她的一条腿,从背后缓慢地进出。
侧躺在床上的马羽婷,身体得到了久违的滋润,完全沉浸在高潮的快感之中,没有察觉到丈夫的不适。
临近爆发的边缘,谢允狼狈地抽出性器,一手撸下避孕套,喘息着射在了她的屁股上。
做完之后,他照旧抱她一会儿。
帮她擦拭下半身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望着沉沉入睡的女人,没能尽情释放的谢允,去了浴室洗澡。
和马羽婷潦草的一发结束,他盯着依旧昂扬的性器,滚烫的掌心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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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管家打来越洋电话。
“小姐,叶老说夫人早先与他断绝了父女关系,他便没有了夫人这个女儿,所以夫人的头七,他不会回来参加。”
叶芝蓝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年叶倾倾为了嫁给一无所有的钟昊天,不惜与父母决裂,脱离叶家。
“我知道了,你回来吧。”叶芝蓝淡漠开口。
女孩儿放下手机,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
“大小姐,该下去吃饭了。”佣人上来喊她。
叶芝蓝换了一套浅蓝色的连衣裙下楼,手腕上依然绑着绷带,人刚到客厅,有一个中年男人从别墅外面走了进来。
“舅舅!”她惊喜地看着来人。
叶良辰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来到沙发坐下,叶芝蓝端过佣人递上来的茶水,殷勤地献给他。
“那个私生女的身份,我全都调查清楚了。”男人从包里抽出一叠资料,放在茶几上,喝了口茶继续说:“我这个好妹夫,原来一直都在照顾着乡下的这个野丫头。”
叶芝蓝如遭雷击,踉跄着坐在他对面,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资料,认真翻看起来。
“钟嘉是钟昊天与他的初恋女友生的孩子,当年你妈看上钟昊天的时候,他正准备与钟嘉的母亲结婚。”
叶芝蓝知道母亲强取豪夺了父亲,却不知道他有个初恋女友。
“你妈和钟昊天结婚当天,他的这个初恋女友自杀了,留下了刚生下来的钟嘉。”
“钟昊天不想让钟嘉去孤儿院,更不能将她带在身边,只好在乡下找了一户人家,给了那对父母一大笔钱,请求他们照顾好钟嘉。”
叶芝蓝回忆着:“所以,父亲每年去乡下,不是去祭拜我的爷爷奶奶,而是为了去看望他养在乡下的私生女?”
叶良辰点头。
女孩儿只觉得手脚冰凉,兜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说话的声音都是颤的:“难怪他每次去乡下,都不让我和妈妈陪着,难怪他每次去乡下,前后的那一段时间,我妈都要和他冷战。”
“原来,竟然是这幺个原因。”叶芝蓝痴痴地冷笑。
“钟昊天的狼子野心,这幺些年一直都存着。”叶良辰眼中带着看透一切的精明:“他对你母亲的恨,一直都没放下。”
他将几张资料推到叶芝蓝的眼皮子底下,“钟昊天的初恋自杀以后,他对你母亲,完全转变了态度。从之前的冷淡无礼,一夕之间变成了百依百顺的二十四孝好丈夫。你母亲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在短短的两年之内,不仅帮他成立了公司,还将自己多年打拼的心血过到了他的名下。没想到后来......”
“后来。”女孩儿盯着纸张上无情的文字,自动帮他补充完整:“后来,我爸吞并了我妈的公司,掌握了家里的经济大权,从那以后,百依百顺的人变成了我的妈妈。”
叶良辰垂下眼帘,端起茶杯,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你妈在我面前说过,为了让你拥有完整的父爱母爱,她愿意答应钟昊天的两个要求。”
“什幺要求?”叶芝蓝急切地问。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妈没告诉我。”
叶芝蓝给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过来给他添茶。
“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叶良辰看着对面长大成人的女孩子:“你外公不让我和你接触,我是偷偷回国的。你也知道你外公的手段,冷血无情又残暴不仁,你妈好歹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说不管就不管了,死了都不回来看一眼。我做不到他这样狠心,你妈毕竟是我的亲妹妹,这些年我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见她,但我们私底下一直都在保持联系。”
他看了看腕表:“飞机还有一个小时起飞,我要走了。”
“舅舅,谢谢您。”叶芝蓝无以为报。
他拿过西装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茶几上:“这里面有一百万,密码是你母亲的生日,你先拿着。以后有什幺困难,记得给我打电话。你是我的亲外甥,只要我能做到的,舅舅一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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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送叶良辰上了车,叶芝蓝看着车子完全在远处的拐角消失,她收回视线,心事重重地挪着步子,回到了别墅。
晚上七点多,叶管家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别墅。
“大小姐,我回来了。”
沙发上呆坐着的女孩儿听到声音,擡眸看他,喑哑着嗓子:“还没吃饭吧?厨房里给你留的。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他微微诧异,从前的叶芝蓝,不会说这些礼貌客套的话。
叶管家放下行李,走到她身边站定,瞧见了茶几上摆开的一张张资料,资料上还有钟嘉的照片,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遥控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手指机械地点击遥控器换台,像个失去灵魂的精致的洋娃娃。
“你怎幺还在这里?”余光瞥见了叶管家的衣服,她转头看着他,一张脸苍白的可怕。
“您...真的没事吗?”他担忧地微微俯身。
叶芝蓝收回视线,目光继续落在屏幕上,半晌儿,才幽怨地回了他一句:“我能有什幺事情?”
“小姐,您别这样。”叶管家上前一步安慰她:“夫人已经走了,我知道您很难过,我们大家都很难过,但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您得重新振作起来,不能让走了的人看笑话,得好好地活着,这样夫人在天上才能放心,不是吗?”
手上一松,遥控器掉在地毯上,叶芝蓝转头望向窗外的漆黑,呢喃:“你说的没错,不能让走了的人看笑话。”
“夫人生前对我恩重如山,我这辈子都会守在您身边,回报您和夫人。”叶管家一顿,声音坚定:“不管您要做什幺,我都愿意受您差遣。”
“叶管家,谢谢你的肺腑之言。”女孩儿眼睛灼亮:“你不用做别的,帮我守好这栋别墅,其他的,我自有办法。”
“是,大小姐。”男人恭敬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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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明天是妈妈的头七,您不打算回来了吗?”
钟昊天没想到叶芝蓝会给他打电话,更没想到她还肯叫他爸爸。
“蓝蓝,我......”电话那端的人欲言又止。
坐在床上的女孩儿透过落地镜,看到自己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郁的冷气,她惺惺作态地哽咽起来:“爸爸,那天是我不好,您能原谅我吗?”
听到女儿的哭声,钟昊天的心控制不住地抽了抽,毕竟是宠了二十年的女儿,感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下的,他终究还是心软了:“我会回去。”
叶芝蓝哭得更大声了:“...谢谢爸爸......”
钟昊天忍不住轻哄:“蓝蓝乖,这幺晚了快去睡觉好不好?我明天一早回去,不哭了好吗?”
“...好,爸爸晚安......”女孩儿抽泣着挂断了电话。
通话界面瞬间消失,钟昊天盯着发亮的手机屏幕发呆,耳边回荡的全都是叶芝蓝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他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握着手机的胳膊自然垂落,整个人呆坐在床沿,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爸爸。”钟嘉很小声地唤他。
男人蓦地睁开双眸,卧室的门开着,她不知道什幺时候走进来了。
暖黄的光洒在女孩儿的脸上,眼底下的雀斑淡淡地点缀在她肌肤上,女孩儿抱着兔子玩偶,穿着一身棉质的睡衣睡裤,脚踩着粉色的毛茸茸的拖鞋,整个人站在光下,温婉恬静的那张脸像极了她的母亲。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钟昊天以为又见到了往昔的爱人。
他的瞳孔里闪烁着异常激动的光芒,钟嘉没觉得有什幺不妥,毕竟,他经常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钟昊天忽然起身,紧紧地抱住了她。
钟嘉下意识回抱住了父亲。
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寂静的房间里,女孩儿听到了父亲异常兴奋的心跳声,“爸爸,你的心跳得好快,是怎幺了吗?”
“爸爸”两个字,狠狠地刺激了男人的神经,眼底的光顿时晦暗下去,疯狂跳动的心恢复了一贯的死沉,他松开女儿,手指捏住她脸颊的发丝,帮她梳理到耳后,声音温柔:“我是想和你说,明天一早我得回一趟别墅,取一些东西。”
钟嘉乖巧地点头:“那我在家里等您回来。”
男人双手紧攥着她的肩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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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浅蓝色的长袖高领连衣裙,手腕上的绷带露了出来,胸前暧昧的吻痕依然鲜艳,可见那晚谢允吮得有多用力。
叶芝蓝躺在充满泡泡的浴缸中,葱白的手指抚摸锁骨上的牙齿印,不由自主想起了谢允。
他听她的话,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从黑名单中放了出来。
女孩儿拨弄着胸前的白色泡泡,为自己选了个合适的姿势与表情,拍了段视频发到了谢允的手机上。
彼时的谢允,刚刚结束一台手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办公室,抽屉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脱衣服的动作停住,以为是马羽婷发来的消息,他立马从抽屉里拿起手机查看。
一看到是叶芝蓝发来的,他的眉头深深地拧紧。
不知道她又要作什幺妖,谢允点进两人的聊天界面,盯着雪白的视频思考了两秒,最终点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女孩儿半遮半露的傲人的酥胸,她单手在水底下撑着,胳膊轻轻晃动,带动着一对雪白的美乳在水中轻轻颤着,白色泡泡的水面上泛起了一层层的涟漪,紧接着,女孩儿殷红妩媚的那张脸出现在视频里,她眯着眼睛,半咬着下唇,嘴里发出哼哼呀呀的绵软的叫声。
男人一下子就回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在他耳边勾魂摄魄的浪叫,那些他拼命想要遗忘的过去,此刻全都涌入了他的脑海,像浪潮般汹涌澎湃,打得他措手不及。
男人呆滞的时候,手机从手上滑落,沉重地摔到地板上,他这才大梦初醒,弯腰去捡地上的手机,手机屏幕摔碎了一角,几道蜿蜒的裂痕延伸开来。
谢允若无其事地删掉了与她的聊天记录,换好衣服后,走出办公室,来到地下停车场。
人刚坐进车里,叶芝蓝给他打来了电话。
“什幺事?”谢允接通后,语气十分的不耐,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轻轻地点着。
“哥哥下班了吗?”
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闷闷地“嗯”了一声。
“哥哥可以来陪我吗?”叶芝蓝撒娇的声音软软糯糯:“我想哥哥了。”
男人不为所动,哼了一声,冷言冷语:“我现在很累,不想与你周旋。”
“这样啊......”女孩儿妥协了一步:“哥哥明天来吗?”
“嗯。”明天是叶倾倾的头七,两家关系向来不错,叶倾倾又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自然不能缺席。
“那我不打扰哥哥了,路上注意安全。”
谢允面无表情挂了电话,发动车子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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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父亲明天要外出,钟嘉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锁好门,给男友拨去了视频通话。
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被温弦接通,男生一开口就是浓浓的疲惫感:“宝宝,洗漱完啦?”
“嗯。”在喜欢的人面前,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腻歪起来:“老公,还没忙完吗?”
温弦在一家中型企业做销售,刚刚开完一个长达两个多小时的紧急会议,他刚回到工位坐下,待会儿还有小组会议要开。
“今晚恐怕要加班到凌晨。”他喝了口浓郁的苦咖啡,苦得他深深皱起了眉头。
望着视频里男朋友倦怠的眉眼,女孩儿心疼地再次劝他:“老公,来我爸的公司吧,别再执拗了,好不好?”
温弦低低地笑:“宝宝,我怎幺能靠你吃软饭呢?我得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地来,这样才能娶你回家。”
不知道为什幺,钟昊天对他客客气气,但他总能察觉出一点钟昊天对他的不满意来。
钟昊天是集团的董事长,而他却只是个普通本科毕业的毛头小子,未来岳父看不上他,他觉得情有可原。
温弦很早就知道钟嘉的身份,虽然她父亲不在她身边,但却让她在乡下过的衣食无忧。
他是农村家庭长大的孩子,怕自己配不上钟嘉,一直都在偷偷地努力,即使自己废寝忘食,现在也只是一家中型企业的销售实习。
巨大的挫败感时常围绕着他,只有他自己清楚内心的压力有多大,很多苦涩他都埋在心底,不想让钟嘉知道,更不想让钟昊天瞧不起。
在镜头外,温弦重重地吐了口气,脸重新移回到视频里的时候,他努力摆出一个笑脸,安慰女朋友:“好啦,别为我担心,成功的路上必然要经历很多风雨,伯父当年肯定也是咬牙坚持过来的。宝宝,相信我,伯父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温弦看得出,钟嘉从小到大崇拜她的父亲,男人之间总是有着强烈的好胜心,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钟嘉满心满眼都是他。
而他现在,依然没能做到这一点。
“明天我爸要出门,我还想找你一起吃早餐呢,但你今晚要加班到很晚,明早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没关系,老板说了,今晚加班,明天上午放我们半天假期,我有时间和你吃早饭,到时候我去找你。”
“好。”女孩儿开心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像漂亮的月牙,她对着手机屏幕奉上一个香吻:“先不打扰你啦,老公晚安。”
温弦宠溺地回她一个飞吻,恋恋不舍地挂断了视频。
手机壳是定制的,印刻着两人接吻的照片,他一般不轻易示人,基本上都是自己偷偷地看。
死气沉沉的办公室内,大家都在趁着休息的时间趴在工位上小憩,唯有温弦,手指一遍遍摩挲着手机壳上钟嘉的脸颊,眼睛里迸发着浓浓的爱意,情不自禁俯身,亲了照片上钟嘉的脸颊,满脑子的困乏一下子烟消云散。
她是他生活的动力,亦是他向上拼搏的兴奋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