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光影斑驳的教室,专业课老师推门而入的声音暂停了周围的喧嚣。
「上课前先通知一件事情。」老师扶了扶眼镜,「同学们都知道这届青年运动会要在本校召开,校医团队需要一些医学生过去当志工帮助他们照顾运动员和应对突发状况。我们专业抽到了一个名额,请问有同学要主动报名吗?
“她!”
我还在愣神,舍友隔着两个位子将手指向了我:“人美成绩好,最适合代表我们出去了。”
此言一出,周围人也纷纷起哄。
“这可是我们系最好看的女生欸,要是被体院那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骗走,可亏大了。”
“你不懂,说不定高冷女神就喜欢这样的…”
嘈杂声中,老师看向我:“你愿意去吗?”
“可以的,”我点头答应下来,“做点力所能及的而已。”
很快我的名字被报给校医志工团队,虽然当时答应的爽快,但我还是略有一点紧张。幸好得知女性志工只会跟女性运动员接触,才让我稍微放下心来。
几天后,我跟着我所属的小分队来到田径场。我们小组为田径队服务,场上训练的有本校运动员,也有外校过来熟悉场地的人员。但其实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没有什么事情做,只是坐在阴凉处看她们或训练或友谊赛切磋。
作为一个将生命奉献给读书的人-准确地说,医学生,我对身体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些躺在解剖台上为医学和科学事业做出贡献的身躯,陌生的是一具具如此鲜活有张力的肉体。她们的每一个动作,准备,起跑,发力,冲刺,力竭,倒地,无不刺激着我的神经。
这是我第一次在大体解剖外如此近距离地欣赏人体,看到肉身并非枯萎病变而是充血绽放的一面,让我常年紧绷的神经也有一些放松下来。
不知不觉看到很晚,田径场上人迹寥寥,身边的志工们也早已离去。我留到这么晚,是因为一个人。她很厉害,从烈日当空的午后到夕阳西下,不论是队内训练还是友情切磋,她回回都是第一名。纵然如此,队友和对手都离开后她仍然不肯停下脚步,一次次跑到力竭,又一次次重新出发。
若说肉体给我的冲击差相仿佛,那我透过她的肉体看到了她坚韧不灭的灵魂,让我对她有些好奇。
晚上八点,她终于离开田径场朝更衣室走去。神使鬼差的,我站起身来跟在她身后,又怕她看到我,还刻意拉开了一段距离。
等我赶到更衣室,里面空无一人。正在疑惑间,突然听到淋浴间传出水声。她竟然这么快就开始洗澡了!我心中尴尬,正准备溜走,水声戛然而止,紧接着门把手转动,她换了一身宽松的球衣,一手拿著白毛巾擦拭头上和脸上残留的水珠,就这么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