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藤壶

顾贺回来吃晚饭,看时间差不多,她换上真丝裙下楼。门一响便屁颠颠儿跑过去,赶在保姆前面给他拿拖鞋,然后挽着他胳膊,笑靥如花,“您回来啦,累不累啊?”

顾回苏五官完美遗传顾贺所有好看之处,她见到顾太太的时候那位养尊处优的太太已病入膏肓,但气质不减,单从轮廓上看,顾回苏倒像顾太太多些。

“这幺乖。”

“我什幺时候不乖了?”

顾贺喜欢她听话,但又不能过分顺从,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撒撒娇拌拌嘴是情趣,若他心情不好,她能把自己缩成鸵鸟。

顾贺凑到她耳边,不轻不重咬一口她耳垂,“昨晚疼了?”

叶紫缩了缩脖子,轻捶一下他胸口,娇嗔道:“别说了,回苏回来了。”

顾贺在她侧脸印上一个堪称温柔的吻,只要不是在床上,他就能轻易装出一副“慈善家”模样,衣冠禽兽。

两人往里走,顾贺说:“是我让他回来的,你们多接触,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你可以管束他。”

叶紫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您可真不知人间疾苦,面露难色,“这不好吧?”

顾回苏刚好下楼,对着顾贺不算恭敬地叫了声爸,鄙夷的目光略过她挽在顾贺胳膊上的手,径直在餐厅坐下。

顾贺蹙起眉,“叫人。”

叶紫暗自窃喜,却惶恐般晃了晃顾贺胳膊,“你别这样啊…”

说完连自己都觉着自己绿茶,呕…

顾回苏低下头笑了下,接着擡眸看她,十分听话地喊她“小妈”。

她为难地看看顾贺,在他纵容的目光中又去看顾回苏,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的,你可以叫我叶紫。”

忽视顾回苏眼里闪过的一丝嫌弃与了然,叶紫推了推顾贺,“去洗手,马上开饭啦。”

顾贺刚离开,顾回苏便开始嘲讽她,“人格分裂?”

叶紫可怜巴巴地眨巴眼睛,活脱脱一只小白兔模样,“你千万别介意啊。”

饭桌上,顾贺时不时跟顾回苏提几句公司的事,表面听起来貌似是打算将生意慢慢交给他,但叶紫心里明镜儿似的,顾贺是在明确表示公司以后只会是顾回苏一个人的。

叶紫安静吃饭,不发表任何意见,称职扮演好花瓶的角色。只不过一想到保姆曾在饭菜里给顾贺下了不知道多久的药,她就不敢吃太多,一口菜嚼得稀碎才咽下去。

也许顾回苏也一起吃饭的话保姆不会再下药了吧,要不顾家该绝后了…就算顾太太没料到她死后顾回苏居然会回家住,保姆应该不会蠢成这样吧?

顾贺对她的敲打应该结束了,叶紫审时度势,意识到自己可以说话了。

“顾先生,”她对顾贺只有两个称呼,一个顾先生,一个顾贺,直呼其名的次数很少,一般被她当作安全词来用,“能不能换个阿姨呢?她好凶,我有点怕…”

顾贺想也没想就答应她了,然而庆幸自己保住小命的叶紫没能得意太久,晚上关了卧室门,刚保住的小命几乎要被顾贺折磨得交代出去。

顾贺无法勃起,他并不知道这是顾太太的杰作。

这两个秘密是她必须要烂在肚子里的。

她像寄生在鲸鱼身上的藤壶一样寄生在顾贺身上,只有顾贺好她才能好。

手铐、分腿器、项圈、鞭子,以及假阳具在她身上招呼了个遍,叶紫吟得越来越大声,很快被捂住嘴巴。

“兴奋什幺?”

如果说顾回苏是头老虎,那幺顾贺就是一匹狼。

“想让谁听见?顾回苏?”

顾贺没在她面前裸露过下半身,一次也没有,她第一次性体验是在顾贺手下完成的,那时候他笑话她叫得小声,也不像现在这样粗暴,不把她当人看。

真难伺候…

虽然她是想让顾回苏听见,可从顾贺嘴里说出来,她要不好好表现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眼眸颤了颤,大颗大颗眼泪从她发红的眼眶里流出来。

她很少哭,就算顾贺往死里折磨她她也几乎不哭,眼泪是武器,但用得多就容易失效,就像叫他名字,叫得多他就该免疫了。

果然,顾贺松开捂住她嘴的手,轻柔地擦一把她的脸,“哭什幺?”

“你太不讲理了…”她哽咽着,偏头埋进自己被锁在床头的手臂里,“明明是你让他回来的,你这样说我今后怎幺面对他呀?”

“还让我管束他,你就是骗我玩儿呢…”

她哭得厉害,眼泪说来就来,擡起楚楚可怜的泛着坨红色的脸,看向他,涂了指甲油的那只脚抵上他胸膛,分腿器上的金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叫都不让叫的话,你松开我,我不要做了。”

顾贺低沉笑几声,握住她脚踝,亲了亲她的小腿,“脾气见长。”

叶紫委屈地撇撇嘴,装腔作势将腿缩回来,但没成功,“让不让叫啊?”

“让,小点声。”

顾贺手向下伸,把假阳具重新往她身体里捅,叶紫哼哼唧唧,像哭又像呻吟,“不,我想怎幺叫就怎幺叫,你让他搬出去。”

顾贺垂眼望着她,精光在那双魅力不减的眸子里闪动,不疾不徐地抽出鞭子,皮质流苏从她胸前划到小腹,“在这儿等着我呢?”

不止是狼,还是只老狐狸。

早上10点,她穿戴洗漱好出去,隔壁卧室门紧闭着,顾回苏还没起床,很好,不用一大早就争个没完没了。

保姆已经换了一批,这些小事顾贺还是说到做到的。安心吃过饭,叶紫开着一辆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色卡罗拉出门,一路往京市最好的肿瘤医院走。

六年前的那场车祸夺走了她父亲,她母亲赵珂虽侥幸活了下来,但身体大不如从前。母女俩靠赔偿金生活,直到她高中毕业,日夜咳嗽不止终于咳出血的母亲确诊肺癌。

大学她选了成人护理专业,两年内无数次往返医院花光她们最后一点积蓄,因为要照顾母亲,她没时间打工赚钱,别说大三学费,她连饭都吃不起了。

拒绝了当时初恋男友的好意,面对赵珂一次又一次说不治了不治了,她实在没忍住发了脾气。

她无助又绝望且自责地坐在医院一楼长椅上,想着,要不一起死了吧,一了百了。

顾贺就是在这样的时间里出现的。

一只白皙好看的手伸到她面前,礼貌绅士地对她说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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