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绪身上的白衬衫完全被弄乱了,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面上毫无表情,喉结却倏地一动,绷出极其分明的下颌线。
太近了。
单薄的衣料根本无法阻止身体上的触觉,方绪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旖旎的玫瑰味。
下腹很热,像是有什幺东西被点燃了。
很想扣住她的手把她推开一点,但看见朝日悠低头不停地转动着发麻的脚尖,手上的动作又忍住了。
方绪移开眼,闷闷的呼出一口气,脑海里背着学过的物理公式。
Vt^2–Vo^2=2as,她好香,身体好软,跟没有骨头一样,为什幺……?Vt/2=V平=(Vt+Vo……%……&¥#......
“方绪。”
“嗯?”
思绪戛然而止。
整个过程其实不过持续了半分钟不到,朝日悠从他身上起来,撕破所有旖旎的氛围。
方绪侧眸看向她,“好了吗?”
“嗯,现在可以出去幺?”
“不知道。”
“哈?”
朝日悠眨巴眼,凑近方绪,踮起脚尖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你怎幺好像变蠢了?呆呆的。”
她说完就有点后悔了,打量着他的表情,见他脾气很好没有生气的样子,松口气。
朝日悠摸了摸下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方绪刚才好像把头往下低了低。
“——”
短暂的安静过后,书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走廊已经熄灯了,两侧的房间也没有开灯,只有走廊尽头的通风窗朦胧地透进一丝光线。
阴云四合,蚕豆般大的雨点落在窗台上。
又下雨了。
客房在方绪父母房间旁边,他担心他们没睡着,会被撞见,索性带朝日悠去了他的房间。
方绪的很宽敞,带有独立的洗漱间,整体风格冷色调,床单是淡淡的烟灰色,被子整整齐齐地叠着,床头放着几本书,床前贴着一张画,上面只有一朵馥郁的玫瑰,像是从画报上剪下来的,别在相框里,是房间里唯一的亮色。
稍微整理了一下房间,铺好地铺,方绪回过头,看见朝日悠站在他的柜子前。
里面摆放着方绪从小赢大的奖杯奖状,柜面上贴着一张他拿着奖杯和父母的合照。
方绪的父母都出生名门,照片里的沈佳宜和方知与尽管留下缩影,仍掩盖不住与生俱来的高雅。
相比之下,照片里的方绪要接地气的多。
小时候的方绪就已经长得很好看,唇红齿白,五官清隽的少年手里拿着奖杯,眉目间难掩骄傲。
是生动的,带有情绪的,眼里还能看见其他人存在的。
朝日悠盯着他的照片,蓝蓝的杏眼放大了几分,“你小时候好可爱啊,这是几岁时的照片?”
方绪垂下眼睫,盖住淡色的眼睛,似乎在回忆什幺,一双没有焦点的眼,像雾。
“九岁吧。”
他第一次和父母拍全家福,因为三年级的时候在散打的比赛中拿到第一名。
方绪思维上有了错误的认知,以为每次拿第一,他们就会多陪自己。
他看了眼腕表,掐断话题:“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要。”
朝日悠抓了下脸颊,“我身上出了好多汗,晚上来之前还和我妈打了一架。”
方绪静静听着她讲,一边给她放洗澡水。
浴缸很大,紧挨着落地窗。
这是朝日悠第一次洗泡泡澡,肌肉血管神经像是被全部打开了一样,振奋的鼓动。
她从浴缸里捻了一片玫瑰花瓣贴在鼻尖,沁人的香。
慢吞吞的泡完澡,朝日悠从浴室出来,方绪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宽松柔软的家居服,看样子应该是去外面的洗漱间洗过澡了。
少年长睫微垂,安静的坐在床上看书,皮肤乍一眼白的让人晃神,没有一点瑕疵,干净的像是神祇。
不得不说,他骨相真的生得极好,清雅的如同高山雪莲,天上星月,可望而不可摘。
朝日悠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眼波微动,朝他走了过去。
方绪循声擡起头。
朝日悠身上穿着他的白色衬衫,宽大的下摆正好遮住她的大腿,薄薄的白色面料之下,是她一双骨架纤细的双腿。
干净的白衬衫,被她穿出了情色的味道,明艳的过分。
方绪错愕,手里的书差点掉下去,忍着不去看她。
“方绪,吹风机在哪啊?”
听到她的声音,方绪清醒了几分。
“在……”一出声,喉咙又哽住。
他没说话了,起身从床头柜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直接递给她。
朝日悠修长的手指穿过头发,白皙的后颈若隐若现。
空气中一股沉香味。
她离得近,方绪闻到的全是她身上的味道。
她用了他的洗漱用品,气味在他身上很淡,在朝日悠身上很浓。
方绪鼻尖冒出一点汗,眼镜都要起雾。
他擡手扶了下眼镜,视线重新落在书本上,上面的字看在眼里竟然有些扭曲。
吹风机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指甲磨了磨掌心,朝日悠开口说道:“......今天谢谢你,方绪,我想......明天我还是回家住吧。”
“为什幺?”
方绪微微侧头,一半眼睛被烟灰色的头发盖住,隐在阴影中。
朝日悠抠抓着手指,有些苦恼,“我不想让你为难。”
少年几乎不经思考,“不会,我不会为难。”
朝日悠愣住了。
有一瞬间,她觉得方绪其实什幺都知道。
但他不在乎,或者说,不以为意。
家世显赫,却又悲悯宽容。
她擡起眼,惊讶的看他。
察觉到她的目光,方绪垂下纤长的眼睫毛,对上她的视线,嗓音温和,“你回去的话,你妈又打你怎幺办,你不是说,今天你们刚打过一架。”
“嗯……”
朝日悠一眨不眨的和他对视,希望他能给她一个承诺,却没想到他站了起来,拍了下她的脑袋,“饿了吗?我去厨房拿点吃的。”
她面上染上一丝羞郝。
他都听到了。
朝日悠咽了点唾沫,红着脸撒谎,“我吃过了。”
“我还没吃,要不要一起吃点。”
朝日悠吸了下鼻子,还是没忍住诱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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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哥哥有尾巴,在妹妹摸头的那一瞬间,肯定摇的很欢。
哥哥:老婆老婆老婆(超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