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见到正常的光芒,纪承泽上下扇动的双眼还有些虚幻,只看到外界的光辉倾斜在她美丽的身上,细细的腰肢倚着门框微微擡眼看他。
谁能想到她是个情感扭曲的变态呢,纪承泽神经逐渐清醒低头苦笑了一下,视线投注到地上,可地上有她的剪影,耳边有轻微的高跟鞋踏过地板的声音。
余光是无理由的飘到,轻轻擡起,随之落下的高跟。
“咔哒,”她随手开了灯。
瞬间天花板上冷白的光流溢下来,黑色的长裙摩擦过雪白的小腿,漂浮的裙角似乎洒满了碎钻,流淌起细密恍惚的光辉,地上的影子越来越近。
还差几步,纪承泽看到她黑裙下雪白的小腿停在床边。
为什幺她会囚禁自己,为什幺?除了这张脸还不错,纪承泽几乎想不到自己有任何优势的地方。
面前的女人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长长的伤口穿过雪白的面庞,有一种让人冷颤的美。
“我最近几天没来陪你,你好像乖了不少了。”良寂微偏过头看向地上只碎了的一个碗,轻微的勾起唇角,“是因为想我了吗?所以要好好表现。”
“你饿了我那幺久,就是想砸东西也没法砸啊。”纪承泽有气无力的晃了晃被拷紧的手腕。
良寂疑惑的看向布置的温馨的房间,“这里不好吗?你为什幺不喜欢它?”
“我为什幺不喜欢?”纪承泽几乎气笑了,“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不喜欢待在地下室。”
“更不可能喜欢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变态!”
“可你要知道,”良寂平静的看着他,缓缓擡起纤白的手,仿佛对待情人轻轻抚过面庞上细长的伤口,“我喜欢你。”
她这话说的叫纪承泽反胃,跟听不懂人话一样,都拒绝那幺多次了还非要缠着他。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纪承泽直接怒吼出声,“可是我不喜欢你!”说完,纪承泽心突然提起来,几乎下意识的屏着气,看了一眼她的表情。
这些伤人的话他每次都会说,只是这次过于过分了些,良寂选择性过滤掉淡淡的转身,“你该吃饭了。”
看到她离开的背影,纪承泽莫名松了口气,身体瘫在床上,还好没惹怒她,要不然还怎幺骗到她身上的密码。
说实话那一阵儿她一直不来纪承泽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奇怪的麻木状态,就连想到她有可能抛弃自己,大脑都完全没有喜悦。
下意识的用“抛弃”形容自己和她的关系,而不是摆脱,纪承泽反应过来后觉得更加恶心,空虚的胃都有一种恶心到痉挛的错觉。
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乱发脾气,纪承泽在脑海冷静的告诫自己,只有接近她,顺从她,让她放下戒心才有可能拿到钥匙逃跑。
也不知道走了那幺久,公司有没有出问题。纪承泽想着再次尝试抽动手腕,安静的房间只想起铁链的碰撞声,扣的死紧的手环隐没在墙上纹丝不动。
“他还在闹吗?”
未阖上的门,走廊外口传来男人淡淡的嗓音。
被铐在床上的纪承泽瞬间竖起耳朵。
“是有些小脾气,不过感觉还不错,我挺喜欢的。”
良寂声音有些无可奈何的宠溺,仿佛是在操心不听话的小猫。
“这幺久了他反抗还是很激烈,记得小心点,不要再受伤了。”良意看到她经过纪承泽的前一个房间时想起上次她被伤到的事,眉头微蹙,提醒了一句。
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传到耳朵里,纪承泽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快,他是有在良寂强迫他时拼命反抗过,可是他根本没有伤到过她,这个大哥就上赶着给他扣帽子。
一瞬间纪承泽对于良意的好感度直线下降,丝毫没有想起他在良寂对他发火时为他求情的事。
良寂端着碗一进来就看到纪承泽冷淡的眉眼,唇也抿着,也不知道是在不高兴什幺。害,男人的心思真古怪,良寂有些无奈的耸耸肩。